车内的气氛弥漫着尴尬,袁文想找人说说话,比如跟柚子讨论一下案情,又或者跟江莱谈谈人生。
但是现在跟任何一个说话,就代表了得罪了另一个人。两边都不得罪就只有选择沉默,或者跟张叔聊聊。
他也想和张叔聊天啊!可是张叔除了跟柚子聊得来,跟其他人根本说不了几句。
“张叔,我后天晚上有一场晚宴要参加,麻烦来接我。”
“好,丫头想要什么车?”
“随便吧,能上路就行。”
另外两个人表示更加尴尬了,柚子这句话在袁文可能没办法理解,但是江莱可是见过车库的人啊!
其实张叔在路上跟他说过几句,车库里的车其实都是车店送过来的,柚子喜欢的车就开走然后去付钱,不喜欢的车过段时间车店的人会开走。
怎么办,遇到了一个超级富婆。
“嗯,丫头,什么晚宴。”
“慈善,可能又是拍卖会那样的,我也只是去凑个热闹。”
恰巧遇到了红灯,张叔看了眼车内正在发呆的柚子说道:“丫头,要我说啊!你这几年的慈善做得的确多,但是最不值得的就是孤儿院的捐款。他们给你的不值得你还那么多啊!”
“算了,张叔,给都给了,要回来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坏人了。”
“不值得啊!”张叔叹息了一声,之后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
坐在柚子身旁的袁文只听到柚子轻叹一口气,小声喃喃着:“不值得啊!”
这对话听得江莱和袁文一脸懵,江莱不知道柚子的过去很正常,毕竟他和柚子认识也不过几天。至于袁文,因为他们俩是通过丁妙颜才认识,后来成了同事才更加熟络。
如果丁妙颜此时在现场就能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因为她也是孤儿院出来的。但她是被父母送进去的,说起来又是另一件事了。
………………
空旷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她纤细的脚踝上被一条生锈的铁链锁住,脚踝那一圈已经红肿了,这是她挣脱过的证明,生锈的铁链也是她没能挣脱成功的证明。
俊俏的脸上还有可见的泪痕,眼睛微红发肿,此刻她紧闭双眸呼吸均匀。
是的,她已经哭过、喊过、挣脱过了,不过都是无济于事。现在她累了。
厚重的窗帘让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自己困了就睡,饿了也要等到男人把餐食送过来。房间里也有一个独立卫生间,铁链也足够长,她能拖着铁链在房间四处走动,却没办法走出房间。
她不知道时间,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吃饭一顿大餐的时间点,是在一个下大雨有闪电雷鸣的夜晚。屋内没有开灯,她抓到什么往嘴里塞了才知道是什么,靠着闪电的一瞬的强光也才看清眼前是些什么菜,很丰盛。
但她饿了,不想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反正吃到嘴里都没什么味道,能填肚子就好了。
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带她吃这一顿,她只记得男人说只要她乖一点就什么都有了。
呵!乖一点?
“咔……吱……”房门被打开,门轴转动摩擦的声音让女人猛地睁开眼,她坐起来看着男人端着脸盆走进来,看见她醒过来还做出了惊讶的表情。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吵到你了吗?”声音很温柔,似情人的轻声呢喃。
女人睁大眼睛看他,不说话。
“来,把脸擦擦,我的小猫要干净点。”男人拧干毛巾,轻轻擦拭着女人的脸庞。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很仔细。就像是在擦拭自己喜爱的艺术品。
“为什么是我?”女人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眼没关上的门,外面是自然光的亮度,现在是白天了。
听到女人说话让他有些欣喜,脸上出现了笑容:“嗯?为什么吗?”擦完了,把毛巾放到温水中洗了洗,“因为我喜欢你啊!我想拥有你,想让你的目光追随的人是我。”
如果一件艺术品如果擦拭好了,拥有者一定会拿着手上好好把玩欣赏一番。男人用他还有些水的手轻轻捏住女人的下巴,眼睛眯着端详着她的脸。
看了一会儿把脸凑近,在女人的脸颊上偷亲了一下。
面对刚才男人突然的动作,以及随后的那一吻,让她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情绪难以爆发。
她小声说道:“你这么做是犯法的。”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男人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声音低沉有磁性,如果换做什么情话可以让女人沦陷。
可是她很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已经呆了很久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没有电脑,唯一有的只有男人来时带来的絮叨。
按理说她应该哀求,求男人放过她,还有打骂威胁男人。
这一切她已经做过了,换来的是沉重的脚链。每天洗澡都是男人解开脚链亲自为她洗。就像一个废人被圈养着。
“我后天晚上有一个晚宴要参加,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男人此时坐在她身旁,伸手抚摸着她,就像上次在餐桌上那样,从头发一直到腰间。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没办法见人了,更何况晚宴跟她没关系,摇了摇头。
“乖,过段时间我就放你自由。”男人就像是在承诺着什么,又落了一个吻在她的额头。
今天男人对她一切都是那么温柔,温柔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