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伤我,我保证你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徐聪威胁道。
莲止手上微微用力,徐聪的脖子上出现了浅浅的伤痕。
“姑娘,有话好好说。”跟在徐聪身后的将士急忙开口。
莲止瞥了他一眼:“徐副将都不怕,你们担心什么?左右不过是一条命,徐副将以前杀了不少人,应该也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杀了!”
周围的人都一脸紧张地看着架在徐副将脖子上的剑,生怕莲止真的会杀了徐聪。徐聪面上虽然还维持镇定,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发毛,他一开始觉得莲止不敢杀他,现在看来莲止就是一个疯女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你这个疯女人!”徐聪决定出手去抢剑,但是莲止的动作更快,她反手一推,直接把徐聪推到墙上,她这一次正面杠上了徐聪,直接将剑抵了上去。
刚才莲止是站在徐聪的后面,所以徐聪看不到莲止的脸,现在他看着莲止那双透着寒气的双眸,腿有些软。
“你如果敢杀了我,你绝对不可能活着走出这个大牢。”徐聪警告道。
莲止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是吗,不如我们试试看,杀了你之后我能不能走出这个大牢?”
徐聪不敢答话,就在两方僵持之际,外面有大批人往这里靠近。
站在牢门外的几个跟着徐聪来的将士,看到来人赶紧恭恭敬敬地喊道:“贺将军,金大人。”
被莲止压制着的徐聪听到声音,以为贺梁鑫和金涛松是来救自己的,可是他又觉得不对劲,这两个人来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贺梁鑫和金涛松出现在牢房门口,徐聪看到两人,立刻呼救:“贺将军,金大人,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快杀了她。”
贺梁鑫和金涛松还没有说话,寒风已经走上前,开口:“徐副将还真是厉害,连太子妃都敢杀。”
徐聪看着眼前的莲止,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莲止收回剑,反手便将剑插回了剑鞘:“不过如此。”
贺梁鑫和金涛松没想到没抓进来的真的是太子妃:“寒风侍卫,这次误抓了太子妃确实是臣等不是,不如先请太子妃回去吧。”
徐聪想起莲止做的事情,如果真的放她回去了,恐怕大事不妙:“贺将军,金大人,她如果真的是太子妃,怎么会一个人来到逢安?”
莲止回过头看着徐聪:“徐副将,如果本宫没有提前来到逢安,恐怕就会被你有心安排的假象给蒙蔽了。如果没有提前到来,怎么会知道在逢安百姓生活困苦不堪的时候还要被大做文章,你们利用早市将百姓压榨殆尽的事情?”
“太子妃,有些话可不能胡说。”贺梁鑫出声提醒。
贺梁鑫长着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就是一个正派之人,不过莲止可不会被他的脸迷惑:“本宫哪句话胡说了?来到逢安之后的所见所闻,都让本宫大吃一惊。尤其是他徐聪,不分青红皂白,没有官府文书,直接就把本宫关进大牢。刚刚甚至要对本宫言行逼供,请问本宫何错之有?”
贺梁鑫示意徐聪回答,徐聪回道:“早市是现在的逢安百姓赖以生存的市场,您毁了早市,难道下官不该抓您吗?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下官没有做错?”
“徐副将,你非要让本宫问出朝廷发的赈灾粮去哪里了吗?”莲止的脸色更冷了,“在早市上所售卖的一切物品,本宫若是追查下去,你确定来源都是干干净净的吗?”
徐聪有些震惊地看着莲止,莲止只不过在早市出现过一次,怎么会知道这些她根本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金涛松发现形势不对劲,立刻出言阻止:“徐副将,还不快向太子妃认错,是你抓错了人!”
金涛松体型肥硕,油光满面,一双眼睛中透着贪婪之色,莲止微微皱眉。有这样的官,逢安的百姓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徐聪赶紧跪下:“太子妃,是下官的错,下官本来是想要抓那些作祟的恶民,没想到误抓了您。”
“原来这是非黑白,凭你徐副将这张嘴就能说得清,本宫还真是大开眼界。”莲止意有所指,“恐怕这大牢中还关了不少被误抓的人吧?”
金涛松赶紧回道:“太子妃,这次真是的是失误了,下官办事素来公正。这一次下官还没有来得及审问,不然肯定早就发现徐副将抓错了人。”
“太子妃,这大牢里待着也不舒服,不如出去再说?末将也好为您接风洗尘!”贺梁鑫附和道。
莲止回道:“想要本宫出去也可以,只不过本宫要带几个人一起走。”
“谁?”贺梁鑫问道。
莲止先是指了指对面牢房的那对老夫妻:“这对老夫妻好像有不少冤情,本宫昨天听到了一些,今天带他们出去,正好可以听完。”
“太子妃,您管这些恶徒干什么?您可千万别被他们的表面给骗了,他们看着可怜,可是却能做出欺占别人田地的事情。明明做了此等恶事,却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还诬告是下官强占了他们的地。”
“本宫也不相信金大人是会强占百姓天地的官员,所以才会特意要带着他们回去仔细盘查,也好还金大人清誉。”
“这件事就不劳太子妃,下官可以自己查。”
“金大人可曾听过瓜田李下?这件事既然与您有关,那您还是不要插手,省的别人怀疑您有失公正!”
金涛松被莲止堵了回去,讪讪地不说话了。
随即,莲止又指了指被关在隔壁牢房的小六等人:“他们本宫也要带走。”
“不可以。”其他人还没有反应,徐聪就先开口了,“他们都是军中之人,就算您是太子妃也不能轻易带走他们。”
贺梁鑫对莲止的耐心也消失殆尽:“太子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是凡是都要插一手,那就真没有意思了。”
莲止反问贺梁鑫:“若是本宫执意要带走他们呢?”
贺梁鑫眼中闪过危险之色,徐聪不由地握紧了剑柄:“太子妃,那您可就未必能走得出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把匕首穿过牢房的栅栏,直接刺穿了徐聪的喉咙。徐聪没有看清是谁出的手就倒在了地上,他大睁着一双眼睛没有了呼吸。
“谁?”随着贺梁鑫说出这个字,在场的将士都拔出了剑,生怕是有此刻。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个浑身被黑色斗篷遮挡严实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他的身影,莲止就知道,是温知瑗来了!
“将太子妃关进大牢已经是罪不可恕,现在还敢威胁太子妃,那就是死有余辜。”温知瑗在众人面前站定,“今日,谁敢阻拦太子妃的任何决定,本王一定会先杀了他。”
听着温知瑗的警告,金涛松和贺梁鑫心思各异,太子自从来了逢安之后,虽然做事果决,可是从来没有这样以铁血手腕直接震慑他人。
徐聪的尸体还没有凉透,温知瑗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徐聪,就一定敢在这里杀了其他人。
“贺将军,金大人,你们确定不让本宫带着这些人吗?”莲止心情似乎都好了一些,“本宫是奉父皇之命前来逢安,既然敢来,就没有什么怕的。”
贺梁鑫立刻笑了:“太子妃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想从这里带谁出去就带谁出去,没有人会阻拦您。”
“那徐聪?”莲止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徐聪。
贺梁鑫回道:“他对您不敬就是犯了死罪,还劳烦太子亲自动手,真是让末将无地自容。”
“那就走吧。”莲止迈步走出了牢门。
在旁边目睹了经过的小六,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贺梁鑫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徐聪就这么轻易地被杀了?
那对老夫妻显然没有想到莲止是太子妃,更没有想到莲止竟然会带他们走。直到牢门被打开,他们被劳役带出来,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莲止走到温知瑗面前,她只能看到温知瑗的双眼,但是这样反而让她更加看清了温知瑗眼中还未散去的暴虐之色,以及眼底的温柔:“我来找你了,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跟你一起面对。”
莲止的双眸中满是坚定,这让温知瑗未说出口的质问全部散去。他本来想问莲止,为什么要不顾危险地来到逢安,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安安心心地留在京城?
可是若是莲止有难,那么不管她在哪里,自己都会去找她。
现在换成了自己,莲止亦然。
“我知道,所以我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