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淑妃娘娘出面最合适。”莲止回道。
温知瑗点头:“确实是这样。”
“反正你们只要找好说辞,让淑妃出面是最好的。”顾时綦是好奇另外一件事,“莫子余到底是跟你们做了什么交易,一般的东西不会让你们这么帮莫凝遐吧?”
“父皇有一块玲珑珍玉,十分喜欢,平时都舍不得戴,生怕磕着碰着。”温知瑗将那个小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可是现在,这世上仅有一块的玲珑珍玉在这里!”
顾时綦打开小匣子一看,这一块确实是玲珑珍玉:“这块玲珑珍玉是真的,那皇上的那块玲珑珍玉就是假的了?”
“当年父皇听闻玲珑珍玉之名,就一直想要得到。只是没有想到,最后是温知誉将玲珑珍玉在父皇生辰的时候献给了父皇。”温知瑗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了。
顾时綦听了有些好笑:“据我所知,这位二皇子在楚皇历次的生辰宴上,送出的贺礼总能让楚皇满意。上次的梅花图出了事,难不成这一次玲珑珍玉又出事了?”
“温知誉哪里有什么寻宝的能力,以前都是仰仗王家而已。但是那一次,王家也无法在父皇生辰之前找到玲珑珍玉,所以温知誉就想了一个办法混肴视听。”温知瑗解释道,“透玉也是一种罕见的宝玉,王家正好有一块,透玉一旦沾染上颜色,就会变颜色。”
顾时綦看着小匣子里的玲珑珍玉:“这玲珑珍玉的颜色,恐怕也只有用人血浸泡,才是最为相近的。”
“没错,温知誉以人血浸泡透玉,透玉染红之后与玲珑珍玉别无二致,温知誉这才得以将这块玉献给父皇当生辰贺礼。”温知瑗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最为讽刺的是,父皇生辰几日之后,王家才找到了这块真正的玲珑珍玉。但是王家根本不敢将这件事情告诉温知誉,只是将这块玲珑珍玉偷偷藏起来,一直隐瞒至今。”
“人血染红透玉,也亏得温知誉想得到,这对于帝王来说可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如果楚皇知道了这件事,温知誉就完蛋了。”顾时綦问道,“那莫子余为什么不用这块玉去跟温知誉做交易呢?”
“莫子余跟温知誉做交易,能保莫凝遐一时荣华,但是他跟我们交易,能保莫凝遐一世平安。你说他会怎么选呢?”
“要是以前的莫子余肯定会选一时荣华,但是现在的莫子余会选一世平安。”顾时綦忍不住感叹,“他的腿,摔断的还真是时候。”
“当初他在狩猎场从马上摔下来,是莫栩栩做的。”莲止回道,“莫栩栩一心想要扶持莫均亭,那就只能先除掉莫子余,现在的莫子余是个废人,那还会阻碍她的人是谁呢?”
“莫凝遐,以及胡秀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是她下的毒手陷害莫凝遐,那还真是一箭双雕,既除去了胡秀肚子里的孩子,又让莫凝遐失了众人的心。”顾时綦没想到莫栩栩竟然会这么狠,“她一个庶女,没想到居然这么狠。”
莲止并没有评价莫栩栩什么,如果将她放在莫栩栩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那现在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就是莫栩栩,要从她入手吗?”温知瑗问道。
莲止摇头:“现在尽快解莫凝遐的困境才是最重要的,从莫栩栩入手太浪费时间了。”
顾时綦问道:“那这块玲珑珍玉,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用?”
“反正现在不是时候,这种证据,当然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用了。”莲止的想法与顾时綦和温知瑗不谋而合,温知瑗开口:“我们吃完饭先回宫,顾时綦,麻烦你去查一下那天去丞相府看诊的大夫。”
“你们夫妻二人,指使我还真是……”顾时綦话说到这里,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两绝配。”
“好好吃饭吧你。”莲止将一碟凉菜放在了顾时綦面前,“先吃点前菜,开开胃。”
顾时綦有些无奈地答应了:“好!”
大皇子府,墨画将菱茭送了过来,温知言不在,所以菱茭直接被带到了齐昭玉面前。
“大王妃,奴婢奉命将这个侍妾送过来。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奴婢就先走了。”墨画回道。
齐昭玉让人给墨画赏银:“劳烦墨画姑娘走这一趟了。”
墨画走了之后,齐昭玉看向菱茭,脸色顿时就变了。
菱茭今天换了一身湖蓝色的衣服,挽了个发髻,脸上未施粉黛,看上去清爽干净。不难看出,洛宣然在送菱茭出宫前,特意为她洗漱装扮了一番。
今天是齐昭玉第一次正式看清菱茭的模样,她之前还没有发现菱茭竟然如此漂亮!
“一副狐媚的样子,也就天生给人做侍妾的命。”齐昭玉以手抬起菱茭的下巴,菱茭只是沉默地看着齐昭玉,但是从她的眼神不难看出对齐昭玉的不满。
菱茭这段时间在皇后那里饱受磋磨,看着比之前安分了不少。
“本王妃是大皇子的正妃,你是个侍妾,应该知道自己以后要早晚请安,侍奉本王妃左右吧?”齐昭玉问道。
菱茭回道:“奴婢知道。”
齐昭玉松开菱茭:“意浓,把她带到府里最偏僻的院子里去。”
意浓带着菱茭下去了,齐昭玉重新坐下:“昕橙,你说本王妃要怎么对付这个菱茭呢?”
“这还不简单,每日卯时请早安,就让她在外面等着。到了晚上,不守到子时不许走。”
“可每天这么看着她,我心里堵得慌。”
“王妃,那她每天看着您和王爷恩爱的模样,岂不是更堵得慌?”昕橙反问,“而且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捏扁搓圆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皇后娘娘把她安排到您身边,不就是想要让您出气吗?”
齐昭玉点了点头:“反正你们多盯着她,她要是有一点不正常的举动,就给本王妃往死里罚。”
“是。”昕橙应道。
晚上,温知言回府,齐昭玉正在等他用膳,菱茭则是站在齐昭玉身边,等着为她布菜。
“菱茭?”温知言有些惊讶。
齐昭玉道:“是啊,母后今天派人将菱茭送了过来,她以后就是大皇子府的侍妾,以后是要在妾身身边伺候的。”
温知言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这些事你看着办就好。”
用膳的时候,菱茭只能一直在旁边站着为温知言和齐昭玉布菜,晚膳之后,温知言自然而然地留宿在齐昭玉这里。菱茭在门口守着,她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说笑声,心中很不是滋味,头也越来越疼。
菱茭忍着头疼,一直在门口站着,屋里的灯熄了,看来齐昭玉和温知言已经歇下了。菱茭不敢擅自离开,直到子时,昕橙才过来让菱茭离开。
菱茭回到自己偏僻的小院子里面,她忍不住鼻头发酸,以前她在秦江楚馆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委屈了?”温知言突然出现在门口,菱茭回身看到是温知言,一脸惊愕:“你不是在陪着王妃吗?”
“她睡着了,本王这才有时间来看看你。”温知言径自走到菱茭面前的凳子坐下,“以前你总是问本王,为什么不愿意带你回王府,现在你知道了吗?让你留在秦江楚馆,才是为了你好!”
“我还能再回秦江楚馆吗?”
“不可能了,现在我不能在齐昭玉面前维护你,有什么你多忍耐几分。”温知言问道,“母后没有在你身上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吧?”
“皇后娘娘没有怀疑我的身份,您放心吧。”
“等齐昭玉对你的戒心少一点,本王会想办法把翠萍和翠烟调来你身边。”
菱茭知道温知言还是念着自己的,但是现在走到这一步,温知言也没有办法对自己维护太多。
“多谢殿下。”
温知言问道:“本王之前没有机会跟你单独相处,难得今天晚上有时间,本王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