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宁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觉得正是这个理:“那姨娘你的意思是……”
苏姨娘的眼里闪过一丝淬毒的光芒,她浅浅的哂笑了一声,挥手示意薛长宁附耳过来,她小声的在薛长宁的耳边说着什么,薛长宁听着直直点头,过了很久以后,薛长宁的神色才变得有点慌张,她对苏姨娘说:“这样不行!”
苏姨娘捏着帕子冷哼道:“怎么不行了?如今阻止这长安嫁给六皇子的唯一办法便是污了她的身子,有哪个皇家子弟会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妻子,我们只需要用计毁了这长安的清白,她便嫁不去皇家了,反而要一辈子被人耻笑。”
薛长宁点点头:“姨娘,你的办法固然是好的,只是……”
苏姨娘道:“而且到时候这长安只能嫁给那个污了她身子的人,过几日这薛夫人会请各家夫人小姐来吃茶,到时候我们就给这长安下药,然后把她和一个野男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到那时再让各家夫人小姐前去观看,这荡妇的名头定是少不了她的。”
苏姨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润嗓子接着又道:“不是有一个野小子赵昱吗?用其他的什么男人倒也显得奇怪,唯独这赵昱,我看长安的眼珠子都快粘到他身上了,到时候就说长安与这赵昱暗通款曲已久,自然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薛长宁面色有些难看,她知道苏姨娘所说的计划是十分周全又缜密的,这自然是一个一举击垮长安的好办法,当然前提是不要牵扯到赵昱的话,如果真叫苏姨娘所说的话那样去做,这长安是肯定嫁不到皇子府了,但以薛嗣良和薛夫人宠爱长安的程度,必然会叫赵昱娶了长安的,呵,好不容易让赵昱摆脱了长安,怎么可能让他再娶长安。
苏姨娘看薛长宁垂头不语,不由得出声问道:“长宁,怎么了?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妥吗?”
薛长宁摇了摇头:“姨娘,没有什么,我觉得这个计划挺好的。”她嘴上应付着苏姨娘,其实心中暗想道,绝对不能让这长安嫁给赵昱,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了。
活人是娶不了死人的。
苏姨娘的手指轻轻划过桌沿,面色还是那么柔美,眼里充满了阴毒:“既然如此,长宁,那我们就好好商讨一下,这一次必然向着成了万劫不复复。”
薛长宁的嘴角也缓缓的勾起了一个阴冷的笑:“那些自然的。”
待两人商讨之后,薛长宁走出了苏姨娘的院子,她眼里盛满了心事,刚才苏姨娘所说的话,她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她可不会让赵昱去娶长安,她现在所想的自然是让长安怎么悄无声息的死去,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
想到这她轻声唤了一声小喜。小喜缀在薛长宁的不远处,听见薛宁叫她便忙忙的跑过来:“大小姐,你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薛长宁:“我记得你的表哥是一个江湖人士?”
小喜有些疑惑,但也还是答到:“奴婢的表哥确实是一个江湖人士,当年奴婢家中因为穷困送他去武当练武,表哥也算是争气,十几年下来也算是小有所成。”
薛长宁听了之后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此时的长安遣退了所有的下人,包括一直跟着她的春桃,但所有人都出去以后,长安在屋里把门给插上,她翻出她所有的积蓄,把银子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首饰盒中码好,又挑了几只细细的不占分量又华贵无比的金钗银钗,还有几块上好的玉佩,挑完之后他把一切都回复到原状,然后把这些银子和金钗全都用一块布细细的包好放进了一个包裹里。
她把这个包裹藏在床底,这就是她和赵昱以后所有的身家财产了,想到这她又用脚把这个包裹往床底踢了踢,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以后长安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
她伸手抹了抹额头却发现额上是一头的冷汗,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她与赵昱约在下个月薛夫人举办茶会那天趁乱离开薛府。
到了那天人多眼杂,她会穿上丫鬟的衣服隐藏出府,赵昱也会提前架好马车在门口等着她,到时候只需要遣退身边的下人,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提着包裹溜出去,等到出去以后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她带的金银细软够普通人家生活十年左右了,想来也够她和赵昱生活好一阵子了,等到适应以后,寻个深山,她便和赵昱过上你耕田来我织布的生活,岂不是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