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躺在床上轻轻地喘气,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痛的,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
她就这样躺在床上像是已经失去了灵魂,身体虽然是像被重物碾压过那般疼痛,但是心却还要比这肉体的疼痛疼上一百倍。
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过了许久,长安的嘴角才扯出了一个苦笑,他轻轻地爬起身来,拖着已经快要毫无知觉的下身,给自己换了一件衣服。
那是一件有些宽大的白袍,就这样空落落的挂在长安瘦弱的身躯上,点起了蜡烛,原本昏暗的房间被照的一片明亮。
长安举着蜡烛走到床前,看着浅紫色的床单上一片深色的血迹,原本一直苦苦忍受着没有掉落的眼泪此刻慢慢的流了下来。
无力的手慢慢的攥紧,眼泪顺着蜡烛的烛泪一起滴了下来,滚烫的蜡顺着蜡烛慢慢的滑落在手上也无法让她感觉到更大的痛苦了。
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毁了,无论她爱不爱赵昱,她都想把自己的身体在新婚之夜交出去,知道昨天晚上以前,他还可以说自己是一个纯洁的女子,可是现在呢?现在这一切到底算什么呢?
想到刚刚赵昱的表现,长安心里面就微微的发冷,她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也不关心她,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离开,赵昱,你所谓的爱还真是可笑。
长安的神色渐渐的由悲伤化为冰冷,原本混合着泪水的明亮双眼渐渐的暗淡下去,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原本就已经擦破皮的下唇此刻已经流出了艳丽的血珠。
她把烛台放在床旁边的桌子上面,然后伸出手把这条床单狠狠地扯了下来,一点一点整齐的叠好,长安把这个床单放到了一个雕刻着精巧玉兰花的黑色匣子里,最后把这个匣子放在了柜子里的最底层。
等做完这一切以后,长安轻轻的拉了一下挂在床头的铃铛,没有过多久,便有几个下人拎着热水走了进来倒进屏风后的大桶里面,长安坐在床上把床缦放下来,挡住了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
屏退了所有下人以后,长安才慢慢的跨进这个盛满热水的大桶里面,浑身酸痛的身子泡在滚烫的热水里,长安忍不住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热水流过他的四肢百骇缓解了她的痛苦。
但是看着清澈的水里自己身上还有腿上充满了**的红痕,长安拿着澡巾的手狠狠地在自己的肌肤上搓了几下,直到自己身上的肌肤变得通红快要破了才停手。
她伸出手恨恨地打了一下水面溅起了几点水花,而在这个时候却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长安被吓了一跳,有些警惕的问道:“是谁!?”
并没有人回答她,然后关门声响起,长安在浴桶里慢慢的往后退了一下,直到自己的背靠到桶边,看着屏风外面有些模糊不清的身影,长安再一次的问道:“是谁?”
那个黑色的影子在屏风外面不动了,然后一个低沉的嗓音响起来:“是我。”
长安轻轻地打了一个哆嗦,这分明就是赵昱的声音,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昨天的那个像地狱般的夜晚,无论怎么拍打求饶也逃脱不了的禁锢,男人冷漠的脸已经眸子中燃烧熊熊的欲望,这一切都让长安胆战心惊。
那种仿佛身体和意识都被别人支配的失重感和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无法挣脱的束缚,这让她心惊,让她慌张,让她害怕。
长安害怕一切未知的事,但又深深地被这些事情吸引着,越是危险对她的吸引力就越大。
无论她的内心深处是怎么想的,但是此时此刻赵昱天天站在她的面前。
长安伸出手臂轻轻的环抱住了自己,然后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声音里面带着三分的疏离,还有几分的冷漠。
在屏风外面的赵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长安,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昨天晚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以为只是一场梦,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长安打断了,长安坐在滚烫的洗澡水中,心里面却是凉的:“负责?赵昱,你说的可真好听,你根本就没有办法娶我,那你又该怎么对我负责?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
长安顿了一下,才轻轻地开口:“就当昨天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