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安醒来以后,薛嗣良过来叮嘱了一些话便又忙的不见踪影了,这也让长安微微的寒了心。
虽然早就知道父亲最看重的是自己的权利,但是当这件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难受。
但是这两个月以来,赵昱没有事会经常的往四宜居跑,有时候是送一些长安喜欢的糕点,有时候又会是一两首情诗。
薛夫人也因为赵昱救了长安而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虽然说还是不赞同长安和赵昱在一起,但也想着如果能有赵昱的保护,也可能更加安全一些,这也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让赵昱可以频繁的进出长安的院子。
虽然长安不理赵昱,但是赵昱仍然是每天沉默的来,每天沉默的去,就像是完成自己的任务一般,就像守护着自己的珍宝一样,每一天都会来看她。
长安每天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对他也是爱答不理,没错,她怨他,而且她还在心底怀疑他,为什么他出现的时机那么巧合?为什么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赵昱,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突然的出现在她的世界?
长安在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对劲的感觉,可却找不到证据,她看着赵昱的脸,心里面波澜万千,脸上却仍然是冷冰冰的一片。
又是一天清晨,现在已经是隆冬的岁月了,京城是下雪的,有时候一点点的小雪,有时候又是倾盆而下的大雪,每一种都有自己的韵味。
小雪飘飘洒洒,覆盖在人的眼睛上,洗净了人的瞳孔,却洗不净人的心灵。大雪倾覆而下,将所有的一切覆盖成洁白的一片,洁白的雪痕掩盖了地上被人走过的脚印,将所有一切的罪恶掩盖在这洁白之下。
今天下的是鹅毛大雪,所有的一切都被晶白的颜色覆盖了,长安的小院也不例外,青石瓦上覆盖了淡淡一层的雪,然后随着一股股风吹落到地,秋千外面的紫藤花已经谢了干净,只剩下一根干枯的藤蔓。
长安已经修养了一段时间,但脸色仍然带着微微的苍白,她的手上抱着暖炉,披着厚重的绒毛披风。
屋子里面已经点上了地炉,衬的房间里暖洋洋的,但长安仍然感觉冷,她的手是冰的,她的脚是凉的,她觉得就连自己呼出的呼吸都带着一股凉意。
即使已经被暖意包围,但她还是轻轻地颤抖着。
春桃端着药碗推门而入,夹杂着一股隆冬的寒风,进来以后立刻把药碗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拍了拍斗篷上的雪,当然离长安很远,害怕自己身上的寒意不小心会染了长安。
春桃跺跺脚又搓搓手,才觉得身子微微泛上了一股暖意,等到自己的双手捂热以后,端起了那个盛着苦涩药汁的碗,看着长安微微带着一点菜色的脸,笑道:“小姐,该喝药了,天气太冷了,再不喝,这药怕是要凉了。”
长安轻轻地点了点头,这苦涩的药她喝了已经将近一个月了,现在只要闻到这个味道,胃里就一阵的翻涌,正因为这药实在是太苦太难喝了。可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又不得不把这些药给喝完。
她把眼一闭,伸手端过春桃手上的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滑进肚子里,长安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春桃忙捡了旁边已经准备好的蜜饯塞进自己小姐的嘴里,这才让长安缓解了许多。
春桃看见长安难受的脸色,安慰道:“小姐不用担心,再过一段日子,我们就不喝药了,大夫说了,再过一个月左右,只要小姐恢复的好,以后用食补就可以了。”
长安淡淡的笑了,把手往暖炉里缩了缩,刚刚明明端过温热的药碗,但现在手心又泛起了一股凉意:“我知道了,这药喝多了太腻歪,我已经习惯的差不多了。”
春桃看着自己小姐的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心里也很开心,就想要扶着小姐去床上休息,突然间又想到一件事情,她整理着长安的披风道:“小姐,刚刚在路上我遇到了大小姐,她穿的好生奇怪,这大冬天的居然只穿了一件薄衫在花园里面走来走去,旁边也没有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奴婢也不敢上前去问。”
长安把踩在柔软的垫子上上了床,等全身都缩进暖和的被窝之后,眼里面什么表情也没有:“以后她的事情我们少管。”
春桃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小姐,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