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深沉了,远方的太阳已经落下,东边的天空已经尽是黑暗,而西边只剩下一点点泛白的亮色,云彩描绘的边只带着淡淡的一层光晕,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八皇子府内仍然是一片和乐,但是异动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太子和二皇子已经回去了,楚宁还坐在桌边喝的醉醺醺的。
楚斯就坐在楚宁的对面,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执取白玉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酒:“六哥,你醉了,早些回去吧,我还等着和长安洞房呢。”
楚宁抬起泛红的双眼,在眼底的最深处似乎藏着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声音带着几分苦涩:“恭喜你们白头到老。”
楚斯轻轻的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那我就谢谢六哥的祝福啦,天色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现在就要去看看我的新娘子。”
楚宁的手在桌底下握紧,他在心底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楚斯嚣张不了多久,只要在忍耐一会儿,不过两个时辰,长安,你要坚持住,就一会儿。
在新房的后院,一颗巨大的槐树上蹲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泛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能够看到他就是赵昱,这里的烛火就像四宜居一样明亮,那个身影还是像薛府一样的窈窕。
只是现在她坐在别人的新房里,成了别人的新娘,赵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手垫在脑后,抬头望向了月亮,他想起了自己和长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在这样的月夜,那个泛着温柔月光的夜晚,他看见了长安纯真的眉眼,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单纯,这样的好骗。
只需要一个倔强的眼神,只需要一个凄惨的身世,再加上一个不要脸的温柔的吻,她就会把全身心都托付给你,信赖你爱着你把所有一切好的都给你,即使你背叛了他,她也会选择相信你。
本来已经冷硬的心又有了几分软化,长安,你说我是你一世的劫,你又何尝不是我一世的劫呢?
赵昱坐在这棵巨大的槐树上,悠悠的清风飘飘呼呼的吹来,吹软了赵昱的心,他看着在烛火中端坐于一处的女子,曾经有无数个睡不着的黑夜,他就坐在一颗又一颗不同的树上,在那些树上一遍遍的看着在窗户内姿态不同的女子,已经忘了有多少天在噩梦中醒来,然后在她的身上寻找着安慰。
今天晚上绝对不能让她出现任何差错,他已经背叛过她一次了,这次绝对不能再失信于她了,现在天罗地网已经布好,就等鱼儿咬钩了。
而坐在喜房里的长安心里面忽然升起了一阵忐忑不安,觉得今天晚上不会那么平静,门外传来了一阵又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春桃的手有些颤抖的在门上敲了三下。
长安打了一个机灵,一阵寒意从脚底板升起,右手抚摸了一下藏在被里冰凉的匕首,心里面才稍稍安心了几分。
然后喜房的门被打开,一个有些飘忽的说明慢慢的踱步而来,一双穿着红色步鞋的大脚停在了长安的面前。
楚斯看着坐在烛光下身影窈窕的长安,勾起嘴角扯出了一个有些残忍的笑容:“你再怎么跑也是跑不掉的,现在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心里。”
长安坐在床上稳了稳,柔和清亮的声音从喜帕下传出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跑,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怕你,你想做的一切事情都不会成功。”
楚斯笑出了声似乎是是在嘲笑长安话里的荒谬:“长安,你错了,我想做的一切事情都必定会完成,而我现在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做成一支美人香,而你将是我的一件最完美的作品,我会好好的保存你收藏你,然后让你长长久久的留在我的身边。”
长安的声音有了几分颤抖,她知道楚斯是一个变态,也知道自己不应该害怕,可是在他的面前她还是忍不住颤抖,声线里面有了几丝不稳:“你这个变态,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楚斯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轻轻地撩起来了长安的喜帕,长安精致的脸慢慢的显露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了几丝惊艳,苍白的手摸上的长安温热的脸,低声喃喃:“真美啊,美得我都舍不得将你杀了,像你这样美的人做出的香也一定很美,现在我心里己经迫不及待了。”
他摸着长安的脸手渐渐的用力:“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制作你了,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