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低了低头迈步上前,原本对阿爹的依赖也是减了几分,经过了这么多事,她也明白了原来阿爹对她也是可以冷酷无情的,也明白了自己根本比不上阿爹眼里的权利。
薛嗣良看着瘦弱的长安,心里升起了一股躁郁,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薛长宁母女二人眉目肃然,语气中隐约有严厉:“你们到底有没有对长安下毒?如果要被我发现,你们撒谎,我就将你们赶出薛家。”
薛长宁跪在地上心里恨极了,张姨娘也跪在地上把头磕得砰砰响,一张脸梨花带雨:“老爷,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全部都是诬陷,嫡小姐她只是生病而已,我这从来都没有往她的房间里去过,又哪来的机会下毒,妾身不会担下这无端地罪名,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是打死妾身,妾身也不会承认的。”
长安轻轻地咳了几声,心跳的有些快,一阵阵心悸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心里想着八皇子还真是大胆,下了这么重的药,不怕她还没有嫁过去就死在半路上?
可长安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身上不止有八皇子下的一味虚药,还有薛长宁为她求来的百日醉。
长按了按心口,眉目下是一片薄凉之色:“阿爹,应当不是姨娘做的,女儿的身子自己清楚。”
薛夫人站在一旁冷哼一声:“我看分明就是她们搞的鬼,要不然长安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薛长宁跪在地上往前行了几步,头上还带着几点血液,她趴在薛嗣良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是羞愤不已:“爹,长安是你的女儿,我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相识二十载,我娘为人你最清楚不过了,你当真要逼死我们母女吗?”
薛长宁是如此的情真意切,脸上那悲愤欲绝的表情简直让薛嗣良不忍心让再去喝斥她,此时的薛嗣良可谓是左右为难,两个女儿都是她疼爱的女儿,怎么做都显得他不对。
他埋怨的看了薛夫人一眼,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给她们扣下的罪名,说她们下毒,又没有证据。现在不就是让他难做人!
长安看见薛长宁头上的血迹,脑海里又浮现出那血色的一天,顿时晃晃当当的站不稳,面前的一切都浮现出了虚影。
然后在一片惊呼之中倒了下去。
薛嗣良虽然也不相信这些事情是张姨娘母女二人做的,可是看见长安晕倒的薛夫人就像疯了一样对她们二人又打又骂,并且十分严肃的告诉薛嗣良,如果她们母女二人没有得到惩罚,她就带着长安回娘家。
这所谓的娘家就是丞相府,薛嗣良现在羽翼未丰,自然不敢跟徐文忠对着干,便明着关了薛长宁母女二人禁闭,暗地里却有好好的安抚她们一番。
因为在薛嗣良眼里薛夫人就是护女心切而失去了理智,所以暂且只有委屈薛长宁母女二人了,等这件事情告一段落以后,他会好好补偿她们的。
张姨娘自然也是温柔大方体贴的答应了,她微微红肿的眼眶还含着泪花,脸上是一片柔弱的神情:“都听老爷的,为了老爷,妾身受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这哄的薛嗣良心花怒放,觉得这张姨娘真是一个体贴温柔的人儿,等到好些以后,他一定要好好赏赐于她。
薛嗣良转身一走,张姨娘便用帕子抹了眼泪,然后拉起薛长宁给额头上了药,这才往椅子上一躺舒了一口气,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薛长宁:“你给娘说实话,长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薛长宁皱了皱眉头:“就是我做的,就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下的明明是百日醉,这里说到一百天的最后十天才会发出最大的效用,怎么会现在就会出现症状?”
张姨娘用手指狠狠的戳了一下薛长宁额头:“怎么还真是你做的?如果要被发现了,我们母女二人岂不是要死的很惨,你不是说这八皇子喜欢制香,反正到时候长安肯定会死的,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薛长宁冷冷的哼了一声:“我等不了了,她那张脸只要一出现我就烦的不得了,我要让她死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