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陡然一惊,她用力的推了推下面的赵昱,只觉得手似乎是触碰到了赵昱胸前硬实的肌肉,怎么推也推不动。
长安一边昂着头躲避着一边呼道:“赵昱,你清醒点,快点放开我。”
然而这似乎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赵昱还是手脚并用的紧紧抓着她。
长安皱了皱眉头,没有想到赵昱醉那么厉害,只是此时她被赵昱紧紧的抱在怀中似乎有所不妥,而且此时天色那么黑,万一被别人看见,那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了。
长安艰难的抽出手臂轻轻地拍着赵昱的脸:“赵昱,你先放开我。”
赵昱摇摇头,又胡乱的朝长安的怀里拱着,手缩的越来越紧,嘴里一直叫着:“长安,长安……”,然后渐渐的就没了动静。
长安动也动不了任由他抱着,知道过了好长时间,感觉身下男人的气息已经平复下来,长安这才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臂。
今天的月亮甚是羞涩,只露出了上头小小的半个尖,像个小姑娘看见情郎只露出半张脸,因此月色实在是不怎么敞亮,在一片黑暗之中,长安也看不见赵昱的脸,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裳,然后伸手摸索着。
赵昱已经躺在这地上醉的不省人事了,无论长安怎么拉也不动一下。
长安站起身来,看到旁边的几棵刚栽的银杏小树,素手一伸折下一支刚发芽的嫩绿树枝来,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黑色的不明物体。
树枝在手上转了几转,长安不再犹豫,一树枝轻轻的抽在赵昱的身上,然而躺在地上的人却还是没有丝毫的反应,除了胸口的起伏之外没有半点动静。
长安把树枝往地上一扔,进到屋里面去就想把门插上,可以想到把他扔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明天若是被别人看见了,怕是也要乱嚼舌头的。
长安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西厢阁找了春桃。
“春桃,赵昱好像喝醉了,醉倒在四宜居的门外,你去找几个人把他送回去。”长安说道。
“小姐,赵公子怎么醉在咱们门外了?奴婢这就找人把他送回去,天已经这么晚了,真是不知道这赵公子是怎么回事……”春桃碎碎念着穿上鞋。
春桃看见长安还在皱着眉头,以为她心中在担心赵昱,打开门看见外面乌黑一片,又看长安还站在门外便说:“小姐,你先去休息吧,我会找人把赵公子好好的送回去的。”
又取下挂在门口的一盏灯笼,春桃先把长安送到卧房内:“小姐,你先歇着,奴婢去去就来。”
长安点了点头,只见春桃提着灯笼出了门去。长安这才进房内吹灭了盏盏明灯,春桃找了几个人把赵昱送了回去。
春天的夜静悄悄的,只有落在路上的一盏熄灭的宫灯顺着微风的吹拂滚了几圈。
长安心里还是不顺心,这几天脑子里常常会浮现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还有最后一下那凄楚的眼神,每每想到长安心里就很不安宁。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王凝云,那她便是见死不救,千想万想,她还是决定再去那个府中查探一番。
叫人备了马车,长安穿着一身利落的常服,满头黑亮的长发用一根绸带束紧平添了几分英姿飒爽。
带了春桃又上了马车,薛府的大门却被打开了,出来的却是昨日还宿醉的赵昱。
赵昱面色平静,除了脸色有些虚弱之外,根本就看不出来是昨天那个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酒鬼。
他看见长安一身利落的打扮出口问道:“长安,你这是要去哪?”
看他的面色好像是真的记不清昨晚的事了,长安不由得在心下有几分气恼,说话的语气中也夹杂着几丝冷淡:“本小姐要去哪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
赵昱听见长安这么说也没有接话,只是利落的翻身上了马笑了笑:“那在下就先走了。”说着有力的双腿一夹马腹,高头大马便颠颠的跑了起来。
长安看着他的背影也冷哼了一声转身上的轿,闭了帘子吩咐马夫:“就还去上次去过的那个府邸,就是没有牌匾的那一个。”
马夫略有一些迟疑,但是主人的话不能不听,于是一扬马鞭。这马车穿过闹市去的地方越来越僻静,直到停在了一个无名府邸的门前,这一次长安隔着大门都闻到了那种幽幽的香味,她心里无比的肯定,这就是她曾经在王凝云身上闻过的味道,这个无名府邸绝对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