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宁双手护在胸前,全身拼命挣扎着想要摆脱他,身体更是想要躲避,脑海里闪过零碎画面,这样的场景发生过一次,那天她被人下药的时候,那人也这样对待她,想要轻薄她。
见状,霍凌泽的手愣住,原本只是想吓吓人,可她的反应太过激烈,他立马松开了手。
重获自由的岑宁蜷缩在了墙角,背抵着墙,两面被包围她心里才有一丝安全感。
“你……”霍凌泽开口想说什么话,却被她给打断。
“你先出去吧,我五分钟后出来。”
她的声音平静的如同一汪湖水,没有任何起伏,听在他耳朵里却异常难受。
霍凌泽停顿了几秒,他在靠上去和离开之间纠结了一小会,最后还是走出了衣帽间。
岑宁没有食言,五分钟后她走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他准备的礼服,这是她随手抓的一件,黑色的蕾丝长裙,群面还贴着鳞片,在暗处也是金光闪闪。
门口处,霍凌泽还在等待着她,见她出现上前,她下意识的往旁缩了缩。
这举动看在霍凌泽的眼里,他心里一阵刺痛感,眼里流露失落,转而又迅速隐藏起来。
“其他人都到了,我先去楼下,你调整好了再下来。”
说完这话,他收回自己打算去拉她的手,迈着修长的腿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冷漠的背影看在岑宁心里有些难受,刚才是身体自己发出的信号,她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事情中走出来,才会有所反应,只是这个男人……
走出几步,他又突然转头:“对了,楼梯下去左走有通往花园的路,林峰在那边等你。”
岑宁想开口询问理由,却在看到男人饱满的后脑勺时,话卡在了喉间。
事实那么明显摆在眼前,她难道还要装作不知道?他故意在这个时候分开走,又说让她从花园绕,必定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两人住在一起,可明明是他主动让她搬来同居的……
一时间,她的心情五味杂粮变得复杂,他大概只是为了做戏给薛振文看吧。
“岑总编,你来了,我带你从这边入场。”
后花园里,林峰果然在守着,见到她有片刻的慌神随机又恢复了镇定。
岑宁乖乖跟在他身后,不远处已经能听到花园里的哄闹声,她垂着脑袋与这气氛形成对比,她内心没有一丁点高兴,像是与这里格格不入。
进入前露天花园,跟她所想的一样,所有人都面带笑容,兴奋的聊着天。
“岑总编,你可算来了,你一直没出现我们还以为这么重要的日子你不来。”
有人主动上前跟岑宁搭话,想要在公司站住脚,自然要选好靠山,岑宁就是不二选择。
“没有,刚才发生了点意外耽误了。”岑宁含糊带过。
“什么意外?”对方夸张的故作惊讶捂着嘴,随后开始检查她全身:“岑总编你没事吧。”
“不,不是车祸之类的意外,是我自己的私事。”
岑宁无奈,这种关心她一点都不需要,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抗拒:“你们玩高兴点,我去那边看看。”
没等对方开口在说话,她就快速的溜走,否则被留下来也不知能不能走掉。
总算安静了。
岑宁常常舒了口气,自认为自在,不想身侧又出现那道她更不愿意见到的人影,但又逃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霍总……”
“我说过在外面要叫我什么。”霍凌泽加重了语调,在向她传达他此时的不满。
“可这里不是你家吗?这也算是外面?”
这张嘴让人又爱又恨,霍凌泽无奈:“除了公司以外的地方,当然也不介意你在公司这样叫我。”
“别,老是叫一个称呼会腻,在公司还是叫霍总,外面的话……凌泽。”
岑宁说着扬起笑容,有微风拂过吹起她耳边的秀发,她的眼睛不知因风还是因笑眯起。
霍凌泽再回过神来,手已经放在她脸侧替她将碎发别到了耳朵后面,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他的理智已经离家出走,做完他才意识到。
原本她只是想要借笑来讽刺,却在感受到他伸过来的手时,脸颊顿时红透了。
“咔嚓。”
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之间暂时的温馨,两人同时警惕望向声音的发源处。
拿着单反机的人被当场抓获,尴尬的松开手露出自己的脸,赔笑的看向两人:“抱歉,刚才那一幕实在太美,所以我没忍住想记录下来,职业习惯,还请两人见谅。”
“钟记者见笑了,能被你记录是我们的荣幸。”
霍凌泽不怒反笑,说着自然揽住岑宁的腰,徐徐走向偷拍两人的钟记者。
“霍总裁年轻有为,性格温和,身边还有佳人相伴,想必以后是前途无量。”
钟记者阿谀奉承的能力倒是不错,看得出来是个老.江湖,岑宁将这张脸给记住了。
“钟记者过奖了,你今天能够来参加聚会是我们公司的荣幸,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哪里的话,承蒙以前薛董对我的照顾才会有今天的成就,霍总裁身上可透露着薛董当年的风范,必定是栋梁之才。”
听到这话,霍凌泽的脸色微变,嘴角的笑容戛然而止,眸光也开始变得奇怪。
别人不知道,岑宁清楚他心里有多讨厌薛振文,表面上他跟薛振文和睦相处,实则他内心排斥薛振文,现在居然说他以后会变成薛振文,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死寂,气氛突然变得怪异,霍凌泽陷入沉默,钟记者也跟着心惊胆战,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霍凌泽是不高兴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说错得罪了对方,他倒是认为刚才的话句句都在赞扬没毛病。
霍凌泽垂放在岑宁腰间的手收紧,她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疼痛皱起了眉。
现在这个时候她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不然继续下去的话,只会越来越奇怪。
“我……”
“是谁那么有没眼光,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才张嘴说出一个字,后面的话都还卡在喉间没蹦出来,另一道声音压过了她,插入到了他们之间,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来人。
钟记者在看到来人的面孔时慌了神,再加上那人的话:“抱歉,是我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