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见状,对视一眼,竟然是两步上前,冲着陆芸汐便走了过来。
陆芸汐大惊失色。
莫说是自己如今正在孕反,这身子百般的不适,即便是自己安然无恙,也决计斗不过如此人高马大的两个男子。
怎么办?
陆芸汐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竟然呆呆地愣在原地,就连逃跑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越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那二人倒也不敢随意上前,竟然也放慢了脚步,两人摸索着墙边,慢慢地往前靠了过去。
陆芸汐此时才如梦初醒。
她正要起身往外逃去的时候,却见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人竟然被人扔了进来。
那两个人跌落在屋中,口中发出一阵痛苦的**。
那声音惊动了冲着陆芸汐而来的两人。
两人皆停住脚步,诧异地别过头看去。
却见原本在门口守着的两个黑衣人正揉着自己被摔得生疼的腰部,一脸痛苦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这人站在黑暗之中,一双眼睛死死地凝视着屋内的方向,手中还拎着一只利刃。
“陆小姐,你没事吧?”
待到那人发出声音,陆芸汐才认出,此人竟然是南宫隆。
她四下里扫视了一圈,抿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摇摇头,“无事。”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女子房间,难道不知按照律法,此罪当斩吗?”
说着,南宫隆已经跨进屋中,利刃收在身后,气势逼人,一双阴沉的眸子在黑暗之中看上去更加冷峻吓人。
还站着的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也不答话,两人皆是怪叫一声,便冲着南宫隆冲了过去。
“南宫公子当心。”
陆芸汐的话音未落,却见南宫隆已经出手,利刃在两人的身边不住翻飞,一个个剑花绕到陆芸汐看得也有些眼晕。
她只知道南宫隆懂些医术,却不知他的武艺竟然也如此超群。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那四人便被南宫隆擒住,用一根麻绳绑在一起。
他这才得了空子,快步冲到陆芸汐身边,扶起她,上下打量了两眼,轻声道,“你没事吧?”
经过方才那么一折腾,陆芸汐也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痛楚,只缓缓起身,摇摇头,慢慢地走到四人身边。
南宫隆端过一边的烛台,点燃之后,将蜡烛往四人的面前送近几分,这四人的面容倒是逐渐清晰了起来。
陆芸汐盯着其中一人的双眼,前后打量一番,蹙着眉头,“你是年雨凝身边的人。”
那人闻言,猛然抬起头,诧异地望向陆芸汐。
他这一看之下,陆芸汐更加肯定。
此人正是年家陪嫁的一名小厮。
这小厮陪嫁进司家之后,便一直在前院伺候,甚少见到。
可是,陆芸汐素来擅于认人,虽然只见过他一面,却早已经认熟了他这张脸。
想着,她又别过头,扫视了一圈其他三人。
那三人虽然都是面生之人,可是却也不难猜出他们的身份。
自己在木塔村之事只有红绫一人知道,她回去报信又迟迟未归,看来是落在了年雨凝的手中!
陆芸汐不由暗道一声糊涂,自己怎么一早没有想到呢?
屋外月黑风高,年雨凝坐在屋中,面前点着一根蜡烛。
她急切不已。
算起来时日,今日便是动手的时间,可是到现在却还没有消息传来。
为了以防万一,年雨凝特意吩咐了那些人,若是得了手,便燃放年家特制的信号弹。
他们都是年家用惯了的人,也多多少少有些武艺在身上,虽然应对那些凶险之事未必有用,可是应对一个孕中的陆芸汐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这眼看着就要到子时了,却还是没有半分消息。
“小姐。”
屋外传来了婢女的轻唤。
年雨凝心中一惊,忙吩咐她进来。
“可是有消息了?”
她瞧着那婢女,急切地问道。
婢女却摇摇头,“木塔村还没有消息。是那个红绫丫头,她熬不住又晕过去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是会闹出人命。小姐是不是先将她放下来?”
年雨凝心中本就焦急不已,听到这婢女的话,更是一阵怒气涌上心头。
她哼了两声,“不必了。她主子都要死了,还担心她这条贱命吗?”
话音才落,屋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却见司廷彦立在门外,一脸惊讶,眼中却满是怒气,凝视着年雨凝,“你将红绫绑在哪里?”
司廷彦原本只是路过。
这些时日,他一直未曾理会年雨凝。
年家倒也来人劝过好多遍,可是他却始终不曾理会。
眼看着这个月十五便是年雨凝的生辰了。
儿时,年雨凝的生辰之时,总是会同他要些礼物。
想到幼时年雨凝那娇憨的样子,司廷彦也不由地心中发紧,恰好路过她的院中,想着进来瞧一瞧。
没想到,却恰好听到了年雨凝和那婢女的对话。
瞧着司廷彦一脸怒不可遏的样子,年雨凝也是大惊失色。
“廷彦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她忙上前两步,脸上还带着那抹尴尬的笑容。
“红绫被你绑在哪里?”
司廷彦厉声问道。
年雨凝眼见着事情败露,心中恼怒,不由地低下头,“这丫头前几日回来报信,可是言语之中对我有所冲撞,我也只是想给她一点教训而已。”
“回来报信?”
司廷彦更是诧异。
红绫应该跟着陆芸汐前往江宁,这个时候怎么会回府呢?
年雨凝低着头,一双手盘在身前,吧嗒了两下嘴,思量片刻,才低声道,“她说她与陆芸汐乘坐的那只船被打翻了,陆芸汐受了惊吓,动了胎气,眼下正在木塔村安胎呢。”
闻言,司廷彦也顾不得与年雨凝争辩,转身就往外而去。
见状,年雨凝两步追了上去,拦住司廷彦的去路,高声道,“你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司廷彦恼怒地扫视两眼,一把推开年雨凝,再不管她如何呼喊,只吩咐小厮备马,急匆匆地离了府中。
年雨凝跌坐在地上,高声喊了几句,便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