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图挥手示意官差们将少年按住,言道:“这尸骨的的确确是肖长吏的,官家的人随同一起开的棺,难道你是在质疑官家吗?”
少年抖了抖嘴唇,眼神闪烁。
“说,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冒充肖家后人?”
少年大声言道:“我没有!我真的是肖子晋!方才那位军大哥也说了看到安郡王世子半夜进了我们家,就证明我没有说谎,那晚他们真的在幽会苟且!”
话一落,又想起什么,顿了顿立马说:“还有那个淫妇,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说不定就是安郡王世子的种!”
包图为难地朝官家求助,安郡王世子好歹还是宗室之子,不是能随随便便说查验就查验的,这事儿还是得让官家同意了,上面一直闲坐着充当吉祥物的官家微微颔首同意。
有了官家的准话,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刘氏生下来的孩子的确是安郡王世子的孩子,证明这冒充的肖子晋的话所言非虚。
而另外一边,重新起棺验尸的结果也送了上来,几十具骸骨脖颈扭断,骨头发黑,但靠近内脏的骨头并无有任何中毒现象,因此这一桩灭门惨案不是谋杀,而是骇人听闻的屠杀。
从小习武,力大无穷的安郡王世子逃脱不了干系。
安郡王世子当然不肯承认,振振有词地言道:“我与那娘子却有私情,但也用不着灭人满门啊!”又言道他无缘无故地被打晕在现场,若真是自己犯下的,为何不直接离开。一时间又陷入僵持。
又宣了刘氏上来,刘氏也否认了安郡王杀人,条条清晰地言道她那晚与安郡王世子的确是幽会了,但并没有察觉到有人偷看到,也没有家丁捉贼的事情发生。她与世子幽会聊表思念之后就各自分开了,只是她走到半路就被打晕了。后面的事就通通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满地尸体间。
接着是燕俨,他直接不在乎地说他的确是想教训世子,但也犯不着灭人满门栽赃嫁祸,只有一些愚蠢的人才会被那些证据糊弄住,他之所以会买下砒霜是因为家里被看不顺眼的几个纨绔放了耗子,这事可以询问那几个世家子。又说自己被娇养长大的,一身娇皮子,哪有那般力气去扭断了几十个人的脖子。说的时候还鄙夷地看了陆融一眼。
几人的证词同上一回的相差无几。
事情到了这般,案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到底是什么人要这般赶尽杀绝成了大家的疑问。
长幼这时候站出来给了大家一个猜想。
“小女曾经在话本上看到过一件类似的故事,不知各位官人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场审理审了快一天了,大家的背脊都坐得僵硬了,如今还要在公堂上听人讲故事,简直是笑话。所以,有官吏就开始准备开嘲讽了。
可惜话还没说出口,顶头的官家饶有兴趣地说道:“说说看。”
长幼腼腆地笑了笑,清清嗓子开始说起了她所看到的那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