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栀是真的很生气,又觉得很委屈。
为什么,明明她娘每天从天亮做到天黑,勤勤恳恳地伺候一家老小,可是却还是得一家人的白眼。
她爹每日也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辛勤劳作,伺弄地里的庄稼,可是在家却连顿饱饭都少有。
而她们从小就帮着家里拾掇做家务,上山下山的,但是奶奶是觉得她们是赔钱货,是吃白饭的。
没有人觉得他们一家人是为家里做出付出的。
明明大伯娘一家,四叔一家什么都不用做,甚至几个隔房的堂姐堂妹,不管年纪大小的,什么都不用做,每日里还能买新衣服打扮,可她们一家一年到头都置办不了一件好衣裳,拿的都是几房不要的。
她们长那么大,还没穿过一件新衣服。
现在她爹因为四叔腿都伤着了,家里不说请大夫,甚至连一锅热水都不让烧!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了啊!
“爹,你的脚是因为四叔推,你才会受伤的!”赵青栀大声道,“为什么家里现在连热水都不让咱们家用,那柴火也是我捡回来的,凭什么不让用?”
“欺负人也没有这么过分的!”
“让我们去卖柴火,咋不让其他大堂姐去啊!”
赵二湖和黄珍珠都有些慌张,连忙朝她摆手,“你别闹了,青栀,你快住口!”
“难道不是吗?大堂姐从来什么都不做,我们几个又是喂鸡喂猪,又是帮忙做家务,挖野菜拾柴火,大家都是女孩子,凭什么那么大的差距?”赵青栀是真的不服气。
既然都是赔钱货,那为什么还两幅待遇?
这不公平啊!
赵二湖急声道,“青栀,你这孩子还嚷嚷什么,让你奶奶和大伯娘他们听到了怎么办?”
外头这时也正好响起一道厉声,“老二家的,大晚上的你们不睡,闹什么闹?不睡就出去干活,没得闲的你们嘴碎!”
赵二湖连忙应道,"好,娘,我们这就睡了!"
赵青桃也慌忙拉住了气鼓鼓的赵青栀,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嗓音,“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别瞎说了成不成?”
赵青栀挣扎了好一会,才让赵青桃放开了她,她不高兴地别开了眼,刚要说话,就看黄珍珠突然捂着脸,低声地啜泣了起来。
她心里一紧,“娘,你,你哭什么?”、
黄珍珠心里难受得很,就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泪水扑簌簌往下落。
“是我没用,二哥,阿桃,青栀,是我对不住你们……”
赵二湖叹了口气,搂住了她,“不关你的事儿……”
黄珍珠摸着肚子道,“是我不争气,一直没生出个儿子来,要是我也能生个儿子,爹娘也不会那么看不上咱们……”
提到这个沉重的话题,顿时屋子里的几个人都不说话了。
没有儿子就是二房的硬伤!
赵青桃连忙道,“娘,这胎肯定是个弟弟的,你也听到了,村里好多人说您这肚子尖尖的,肯定能生个弟弟出来的,到时候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