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走了进来,帐内只有陈阿娇一人,孟庭初不能久留,不久前离去,余温犹在。
玲珑递了一碗药给陈阿娇,“这是李御医特意开得补身子的药,主子赶快喝了吧。”
陈阿娇闻着难闻的气味,皱了皱眉,随后一口闷下去了,苦涩的味道在嘴巴里不停地反复,险些苦得她要吐了出来。
玲珑连忙端了一杯温水给她,陈阿娇一口气喝完了温水,嘴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看向玲珑,“我身子应是好得差不多了,整日呆在帐中太闷,不如陪我去外头走走。”
玲珑点头应好,取了一件厚实的外衣给陈阿娇穿上,陈阿娇被裹得严严实实地,玲珑才肯让陈阿娇出去。
玲珑搀扶着还有些虚弱的陈阿娇往外走,陈阿娇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玲珑,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仙吗?”
玲珑答到:“玲珑以为,不管有没有,人终得靠自己,关键时刻,还是自己最为靠谱。”
玲珑这话虽然说到了陈阿娇的心坎里,可却不是陈阿娇想要的答案,陈阿娇只想知道是或不是。
那梦,久久萦绕在陈阿娇心尖,虽然已经解开了心结,可陈阿娇还总觉得漏了什么。
陈阿娇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将目光放在缓缓走来的刘彻,几日不见,他越发消瘦了起来,顶着温和的面容,眼底却是阴狠。
刘彻走到陈阿娇面前,故作冷静,笑意温柔却少了什么,他继续道:“阿娇表姐的身子可是好了许多?”
“上天眷顾,不忍本公主香消玉殒,让本公主好生活着。”陈阿娇浅笑着,对着刘彻,她秉持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宗旨。
刘彻脸色一变,却是好耐力,没公然漏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只是笑笑告辞了。
自从那一梦之后,陈阿娇明白,自己其实和刘彻也算是同一种人,只不过她比刘彻晚慧一些,以及,陈阿娇为得是人,而刘彻为得是名誉地位,而现在,是他们两个人的厮杀。
成王败寇,不只是战场上,也活在看着安乐的太平盛世。
陈阿娇在原地目送刘彻离开,目光微凉,有些事情一但开始,就永远止不住了。
孟庭初牵着马准备出去,路过陈阿娇的身旁,随后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刘彻,目光微沉,转而看向陈阿娇,问:“微臣要出去了,公主需要什么东西吗?微臣给您带回来。”
语气生疏,可在光天化日之下,陈阿娇却也不好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道:“我想吃冰糖葫芦了。”
孟庭初微微颔首,随后转身牵着马走向营外,向小镇的方向去了,背影孤寂。
营帐之中不可骑马。
玲珑看向陈阿娇,只道:“将军刚刚好生奇怪,怎么好似和公主不熟一般?那般生疏的称呼,倒好像是初次见面一般。”
“你见过哪个初次见面的人会特意问我想要什么么……”陈阿娇说这句话不只是跟玲珑讲的,也是安慰自己。
虽然自己说得有理,可那般冷漠的态度……陈阿娇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