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勤也笑了下,低头将碗中的饭扒干净,吃完,她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又问他,“叶大哥,你今天下午有事吗?”
“没事。”
“没事的话,你下午去我家玩呀。”方思勤便邀请道:“我新学会了一种五子棋,你去了,我们一块玩。”
“好。”叶远平点头答应下来。
比起一下午都独自待在院子里,或许去她那待一会儿也不错。
两人吃完饭,一起收拾了碗筷跟桌子,叶远平也准备了一些礼物拿去方思勤家中,临走时,方思勤总觉得叶远平家缺了点什么,便问他,“叶大哥,你昨天晚上接财神了没有?”
“没有。”叶远平摇头。
“你真没有接财神啊?”方思勤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便又在他们家转了一圈,折下几根枯树枝,斜斜的立在他家灶台上,“过年要迎财神进门的,这样就好啦,有了这些财,你明年肯定能发达。”
她拍拍手,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走吧。”
做好了这一步,她才让叶远平关了门,去自己家。
方有诚跟姚氏两人瞧见方思勤领着叶远平过来了,虽然有些诧异,但脸上还是堆了满笑。
“叶小哥来了,快进屋坐。”
“都是村里人,这么客气做什么,还带什么礼物。”
两夫妻接过他的东西,将他迎进屋里,还给他放了一挂长长的鞭炮。
请他坐席之后,姚氏又问,“叶小哥你吃午饭了没有?”
“吃过了。”叶远平点点头,方思勤又道:“我也吃过了,在叶大哥家吃的。”
“你还好意思说,大年初一跑到别人家吃饭。”姚氏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方思勤咯咯笑,“我没想到那么多规矩,叶大哥叫我吃,我就吃了。”
“思勤是我妹妹,她不是别人。”叶远平也在一旁说了句。
“叶小哥你就是人好,惯着她。”姚氏笑着说了句。
“方婶,你以后别叫我叶小哥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叶远平说道。
“哦,好。”姚氏应了声,对于叶远平方嫂这个称呼,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得劲呢?
好像自己的年龄跟他差不多吧?
姚氏十六岁嫁给方有诚,十八岁收养方思勤,到今年,她也不过就是二十三而已。
而叶远平呢?他应该是差不多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吧?
竟然叫她婶!
她有那么老吗?
虽然按照辈分来算,村中有些比她年长的还要管她叫婶的人也不是没有,可问题是,方家跟叶家没什么关系啊?
而且,村里人都管他娘叫六婆,按道理,自己跟她是平辈啊?这怎么也叫不上婶吧?
腹诽了两句,众人下了席,姚氏又满面笑容的请叶远平进了里屋。
“叶大哥,你快过来坐,这就是我家盘的炕,坐上去可舒服了。”一进屋,方思勤便热情的同叶远平介绍起这个炕来。
“本来六婆若是还跟着你的话,我还想叫你给六婆也盘个炕呢,不过她不在,你一个大男子汉,肯定用不上炕。”
叶远平笑了下,走过去,坐在了炕上,“这炕还真是暖乎。”
“是呀,这大冬天的,我每天坐在炕上都不想下来了。”方思勤脱了鞋子,跑到炕里面去了,见姚氏张罗着要给大家端茶倒水,方思勤便拉住了她,“娘,你别忙活,快上来歇息,那些事情让我爹去做。”
说罢,看了方有诚一眼,方有诚连忙点头,“我去做就行,反正这里又没什么外人。”
说罢,便给大家倒来茶水,又将果盘里的糖酥瓜果给添满。
然后他才在边上坐下来,一边招呼着叶远平喝茶吃瓜果,一边跟他聊着天。
叶远平虽然不爱说话,但是方有诚问他的话,他也一般会回答,这样一问一答,气氛倒也不算冷。
聊了一会儿之后,方思勤提议再拿一张炕桌来,大家一起下下五子棋,她怕叶远平不爱聊天,干坐着无聊。
趁着方有诚从另一个屋里拿炕桌的时候,方思勤跟叶远平说了玩法,然后又画了格子,等方有诚将炕桌拿来,方思勤跟叶远平已经玩了起来。
姚氏坐在方思勤的身后,看着他们玩,方有诚便坐到了叶远平这边,他本来还想要教他玩,结果叶远平却是比他厉害的多,他下起棋子来非常的快,每次方思勤一下,他的棋子随之就落下了。
最后这把竟然是方思勤输了。
方思勤挠着脑袋,“叶大哥,你怎么这么厉害?这是你第一次玩吗?”
“这个厉害吗?”叶远平也不解了,“这个棋子不是很简单吗?我不让你五子连成线,然后自己想办法连成线不就赢了?”
“对,是这样,那我们再玩一把。”
方思勤也有了些许好胜心,先前跟姚氏、方有诚玩她都觉得不过瘾,没有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现在叶远平看着挺厉害的样子,她可要多上点心了。
别看小小的五子棋,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其实还是有厉害的玩法,有些人在阻拦你的同时,自己也东一个子、西一个子开始布局了,当你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他一落子,便已经是成了几条线,你拦了东、拦不住西。
方思勤觉得方有诚跟姚氏两人的棋艺还在第一层,只会横平竖直,只会一味的阻拦,而她已经稍稍会布局了。
可是跟叶远平的玩的时候,她才发现叶远平已经到第三层了。
他的眼光是着眼全局的,第一把可能还是稍有生疏,等到了第二、第三的时候,他便已经熟练起来了,开始不知不觉的给方思勤的布局。
到了后面,方思勤觉得自己回到了跟电脑做对手的时代,绞尽脑汁,将整个棋盘都给下满了,也不过是打个平手而已。
偶尔叶远平稍稍放点水,她能赢一局,便已经是开心不已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短暂,好像不过才下几盘棋,这天就黑了。
方有诚留叶远平吃了晚饭,才让他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