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面的那些黑黑的,绿毛的发霉稻谷撒了一地。
柳志江刚要把装好的稻谷递给柳志明,看到地上的那一堆发霉的稻谷,顿时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心里一股怒气。
换稻种,居然还用发霉的稻谷,这柳成鹏一家又不是穷疯了。
家里就算没有家财万贯,但却衣食无忧,为什么还做这种下作的事情?
柳志江把稻种又扛回去了,“柳志明,你倒是说说,这些发霉的稻种是什么意思?
先不说没有让你一斤半换一斤稻种,我爹直接让我给你装一麻袋,可见对你是有几分情分的。可你家倒好,拿这些发霉的稻谷,来恶心谁?”
柳志明一看到这样的画面,立即露出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伸手打了自己一巴掌,“哎呦,都是我的错,我搬错麻袋了。我这就回去给你弄一袋好的稻谷,这次是失误,失误······”
说完这柳志明赶紧把地上发霉的稻谷装到麻袋里,然后背着麻袋立即飞速离开。
家里父亲跟他说了,没发现就罢了,发现了就立即说弄错了。
看到柳志明这一波骚操作,柳依依一家人都傻眼了。
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等到柳志明走后,柳老头气得说不出话。
柳老太见状,赶紧给柳老头顺气,“好了,那一家虽然无耻,但也自诩要脸面,就算有些胡闹,但也是试探。以后咱们小心点就成了,只要跟那一家有关的事情,都不要像以前那样粗心。”
“哎,我······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兄弟!”柳老头哭笑不得,不再多想了。
最后这柳志明回去之后,又扛过来一口袋好的稻谷,然后跟柳依依家换稻种。
柳老头生气,发话了,家里的稻种一粒也不换给柳成鹏家。
柳志明见状,虽然心里生气,但也不敢多说,就怕这家人又跑到村子里大喊大叫,丢人。
见柳志明没有打闹,居然就走了!众人还有些不相信这柳志明能够这么乖乖道走了!
惹了一肚子闲气,柳老头让柳老太做点好吃的,明天去交赋税。
再一次见到了王衙役。
收缴赋税,按照一个村,一个村这样进行的。
当他看到柳家村的稻谷颗粒饱满,这才想起来交春粮税的时候,这柳家的一户农家小麦产量很高。
当时他还想去换一些麦种的,居然忘记了,继续用了老种子。
“呵呵,今年你们村的稻谷,是我见过最好的,产量怎么样啊?”王衙役笑着问。
柳志江笑着说:“我家水稻产量四百八十斤一亩,村里的乡亲们用的是我家的稻种,都是四百斤,一亩地比往常多收了百把斤呢!”
王衙役一愣,“真有这么高的产量?”
“呵呵,就是这么高,现在家家户户都跟志江家换了稻种,希望明年也能多收些粮食。”柳族长笑着说,特别开心。
村里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一个人会说谎,两个人也能说谎,但一个村子的人,不可能说谎。
“那厉害了。”王衙役计上心来。
等到这边完成秋收的秋粮税之后,王衙役就带着家里的儿子赶着牛车,上面载着四袋稻谷,还有一条十斤的肉。
“志江在家不?”王衙役笑呵呵问道,一路打听过来,应该就是这家了。
得知这几日柳志江家乔迁,王衙役就找过来了。
柳志江正带着兄弟儿子搬家呢,听到有人找,立即过来,一看是王衙役,也颇为吃惊。
“哎呀,王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啊?”柳志江笑着说,“来来,里面请。”
王衙役笑呵呵,“我哪是什么大人啊?不过是一个小吏而已。听闻你家稻种很好,所以我今日带着家里的稻谷来你这边换点,顺便呢,祝贺你家乔迁。”
“王大人客气了,你若是想要稻种,百十斤的,我这边还能送得起。”柳志江客气说道,不好收王大人的钱。
王衙役想的更多,有心交好柳志江家,怎么可能白拿柳志江家的稻种呢?
“我要的不是小数目,二百斤的稻种,足有一两银子了,你们可别跟我客气,否则我也不好要你家稻种了。”王衙役笑着说,看着柳家的兄弟去粮仓装粮食。
柳志江听到这话,微微一愣,旋即笑了笑,“大人廉洁,若是不要,倒是污了大人的名声。我家的稻种极好,只要按照往常的方法照料,就能高产。村里人都知道的,大人明察。”
王衙役笑呵呵,“我呢,明人不说暗话。一方面是弄稻种的,另一方面是来跟你们说,明年若是你们收割小麦之时,务必跟我说一声。若你们的产量属实,我定会给你们上报县令,这是你们的功劳,那也是县令大人的功绩啊!”
“啊?”听到这话,柳志江一愣,“县令······县令大人?”
“对的,就是县令大人!不管是耕种方式,还是高产的稻种,都是政绩的一部分。若是你家稻种好了,那在县太爷面前那都是挂了名号的,好处多多。不过,在此之前,不要声张。”王衙役提醒。
柳依依在不远处准备喂鸡的饲料,偷听王衙役和父亲的谈话。
柳志江深呼吸几下,缓解紧张的情绪,“王大人,我们都是小门小户的老百姓,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也没见过世面,到时候还请王大人多多提点。”
王衙役见柳志江的反应虽然紧张,但并没有乱了章法,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点了点头,“那是一定的,我只是提前跟你说。
若是你家的粮食高产,入了县太爷的眼,我呢,也能得到称赞奖赏。总的来说,还是借了柳老弟的光。以后你也不要叫我王大人,没得到了县城被人听到了笑话了,你就叫我王大哥吧。”
柳志江连忙摇头,“哪里敢高攀大人啊?”
“你不叫,那就是看不起王二柱。”王衙役假装生气地说道,他在现在的位子上干了很长时间,一直想往上挪挪,但一直没有机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