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了。
可是靠在靳乐的怀里,听着他温柔的安慰声,她再一次忍不住了。
她很难受很难受。
以前江默在H国,她可以通过报纸知道他的情况。
现在他离开了,她很有可能永远地失去了江默。
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被剥离一样,痛得撕心裂肺。
……
晏政卿提前知道了H国的消息。
他去机场接晏婉晴。
晏婉晴看见二哥,仿佛找到了依靠一样,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晏政卿张开手臂。
晏婉晴抱住他,尽情地展露自己的脆弱。
晏政卿安抚地拍着自家妹妹的后背,“婉晴,二哥在这里,别伤心。”
晏婉晴的声音里是少有的脆弱,“二哥,我这次可能要彻底失去他了。”
那个他指的自然是江默。
在江默离开的这五年多时间里,晏婉晴变得很忙碌,她想用忙碌充实自己空白的时间,不给自己去想念江默的机会。
不想念不代表她会忘记。
她一直坚信着江默会回来。
可是一年又一年,她的希望一次次地落空,这次直接迎来了绝望。
晏政卿心疼地抱着自家妹妹,“世间好男儿多得是,二哥会为你找一个比江默还要优秀的男人。”
晏婉晴摇头。
性质是不一样的。
江默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给了她许多难忘的记忆,想忘记他谈何容易?
……
晏婉晴从H国回来之后,每天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晏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晏婉晴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没有星星了。
晏家人为了晏婉晴的开心,使出了浑身解数。
陈茉琳拿来两张旅游套票,“婉晴姐姐,我跟晏哥哥本来是打算一起出去旅游的,没想到肚子里多了一个小家伙,扔了怪可惜的,不如你和靳乐哥哥一起出去旅游散散心吧?”
晏婉晴明白陈茉琳的良苦用心,她宠溺地摸摸她的小脑袋瓜,“给你的公公婆婆吧,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忙于工作,都没有出去玩过。”
“哎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给公婆买呢,他们不喜欢去海边,所以我和晏哥哥给他们报了其它地方的旅游团。”
陈茉琳硬生生地把旅游套票塞进晏婉晴怀里,“就这么说定了,我让晏哥哥跟导游说一声,改了你和靳乐哥哥的名字。”
晏婉晴想拒绝,陈茉琳已经跑了。
晏婉晴:“……”
她哭笑不得地看着旅游票。
他们真是生怕她抑郁了。
晏婉晴给靳乐打了一通电话,“靳乐,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度个假?”
靳乐一直在等晏婉晴的电话,“乐意之至。”
“那好,等我二哥婚礼过后,咱们就去。”
“好。”
靳乐给晏政卿打了一通电话。
“政卿,婚礼还缺伴郎吗?”
晏政卿坐在沙发对面的小板凳上,一条白皙的小腿搭在腿上,一只手帮陈茉琳捏腿,一只手接听电话。
“怎么,你想来?”
“你有需要,我就去。”
“我很欢迎。”
靳乐这几年的势力扩展得越来越大,不仅吞并了靳家的鞋厂,将其壮大,还在别的领域有了不小的进步。
现在靳家仅次于晏家。
而且靳乐这么多年对待婉晴的感情,他是见证过的。
婉晴要是能和他在一起,肯定可以幸福的。
晏政卿也有意撮合两个人。
……
婚礼上
晏政卿大手笔地包下了一整间酒店,来往的宾客很多,热闹非凡。
晏军和郑英在外面应酬来宾。
“谢谢来参加犬子的婚礼。”
“连总,好久不见了,改天坐在一起聚聚。”
郑英也跟着招呼。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停在了酒店门口。
晏军和郑英愣了愣,“老晏,你有没有觉得车牌号很陌生?”
海市的名流就那么几个,拥有劳斯莱斯的更是少之又少。
车前面挂的车牌号很陌生,应该是个新号。
“看看来人是谁。”
车门打开,一条修长的长腿先落地,紧接着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缓缓探出了身子。
晏军和郑英看清楚了来人的俊脸。
他们瞳孔骤然紧缩,“江默?”
江默没有立刻上台阶,他拉开后面的车门,走下来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
她穿着一条黑白拼接的连衣裙,挽着江默的手臂,像极了情投意合的璧人。
晏军和郑英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晏婉晴等了他五年时间,一直坚信他会回来兑现曾经的诺言。
可现实呢?
江默的身侧已经有了别的女人。
顷刻间,江默便来到了晏军和郑英面前。
“晏伯伯,郑姨好久不见。”
晏军顾忌着曾经的面子没有说话,郑英可忍不住,她冷笑:“确实好久不见,我以为你要乐不思蜀了。”
江默感觉出了郑英的敌对,他也不羞恼,谦逊有礼地回答:“怎么会呢,海市是我的家,总归要回来的。”
“你还不如不回来。”
他不回来,晏婉晴还能对未来抱有美好的幻想。
现在他带着别的女人回来了,婉晴这些年的痴心等待就像是一场笑话一样。
婉晴好不容易接受了江默永远不回来的事实,现在又要接受他移情别恋,这太残忍了。
郑英气得不行。
江默说:“我知道今天政卿结婚,特意来参加他的婚礼的。”
郑英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破口大骂的冲动,“小默,你要是真拿小卿是你的兄弟,就不要来参加他的婚礼了,你的祝福我们会帮你转告的。”
江默笑了笑:“郑姨,您是不欢迎我吗?”
郑英暗自腹诽,心里明白就好,何必说出来呢?
晏军语重心长地说:“江默,今天是小卿的婚礼,婉晴身为他的妹妹肯定会出席,你带着别的女人进来,有考虑过婉晴的感受吗?”
晏军试图唤醒江默的一丁点良知。
如果他对婉晴还有一点感情的话,一定会选择离开。
江默听到‘婉晴’两个字的时候,深幽的眸子暗了暗,缩在袖子里的大手紧握成拳。
好半晌,低垂着头的江默喃喃地问:“婉晴……她这几年过得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