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不知道是因为谢雪慧的欺骗,还是她的逃跑,总之心情很失落,他回房间休息了。
晏婉晴的心情还不错。
虽然谢雪慧某一天可能会卷土重来,至少最近这段时间是清净的。
而且她闹了这么一出,别说回晏家,就是想寄养在晏家都难。
晏政卿的心情更好,俊脸给人一片阳光明媚的感觉,“婉晴,你今天想去哪儿,二哥开车带你。”
“我要去看慕师父。”
晏政卿的脸色一下子晴转阴,变得难看了。
晏婉晴挑眉,“怎么,你不想送吗?”
晏婉晴也不强求,“你要是不想送的话,我给付鹏哥打电话,让他来接我。”
笑话,自己的妹妹怎么能让别人送,就是江默都不行。
晏政卿赔笑,“我送我送。”
晏婉晴转身,唇角勾着一抹上扬的弧度。
晏政卿开车到慕远山村口的时候,晏婉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二哥,你停下车。”
晏政卿踩下刹车,“婉晴,怎么了?”
“我好像看见了一个熟人。”
晏婉晴推开车门,“黄阿姨。”
黄母听见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当她看见晏婉晴时,面上一喜,“婉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探望我师父。”
晏婉晴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黄母,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您来这里干什么呢?”
黄母拎起手中的饭盒,“我来给丽晴老舅送饭,顺便帮他打扫一下屋子。”
“丽晴那小丫头还在家里睡觉,我要是知道你今天也来这里,说什么也得把她叫起来。”
“小丫头好不容易放假,让她多睡会儿吧。”
“她睡懒觉什么时候都能睡,可你不是时时刻刻在这边的。”
黄母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晏婉晴心中最柔软的那个点。
她跟黄丽晴的距离已经不是十几公里,而是几百公里了。
交通不方便的现在,想跟朋友见一面,简直难如登天。
“我明天去找她玩。”
“行。”
黄母笑呵呵地挽着晏婉晴,问她:“婉晴,你师父住在哪里啊?”
“我师父住在礼尚胡同。”
黄母惊讶,“呀,这么巧啊,丽晴的老舅也住在礼尚胡同。”
晏婉晴但笑不语。
那天晚上,她听到黄母说丽晴老舅的时候,就觉得她像是在说慕远山。
如今‘两个人’同在一个胡同,这说明什么?
晏政卿无语地看着跟别人走,完全忘了他这个二哥,把他扔在原地的小丫头。
好在晏婉晴走了一段路之后,终于想起来晏政卿了。
“二哥,你先回去吧,晚点再来接我。”
宛如工具人的晏政卿没好气地哦了一声,钻进车里。
黄母看到了晏政卿宠溺又无奈的表情,她从晏景那天的穿着和气质就能看出来,晏婉晴亲生父亲的家庭条件不错。
她拍拍晏婉晴的手背,“你这丫头苦了那么多年,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
比起在谢家的不幸,如今的她幸福多了。
“婉晴,你师父住在哪一户啊?”
“那户。”
晏婉晴葱白的手指指着慕远山的家,黄母的表情从凝固变得吃惊。
黄母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丽晴的老舅是你地师父吗?”
晏婉晴想了想道:“如果丽晴的老舅也住在那里的话,那就是了。”
黄母:“……”
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黄母笑意盈盈地挽住晏婉晴的手臂,“那可真是太巧了。”
不过,黄母很好奇,“你是怎么搞定慕远山的?”
她照顾了慕远山几天,太清楚他的坏脾气了,要不是为了钱,她真的要撂挑子走人了。
晏婉晴尴尬地笑笑。
她还没有搞定慕远山,师父这个称号是她厚着脸皮要来的。
两个人走进过道,听见里面有扫地的声音,黄母快走几步,她看见一手拄着一拐杖,一手拿着扫把笨拙扫地的慕远山,忙不迭上前。
“小舅舅,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您不要乱动,您怎么又下来了。”
慕远山嫌弃地躲开黄母的搀扶,冷声道:“你没看见院子里有多少灰尘吗?”
黄母早就习惯了慕远山的刁钻,她好脾气地说着:“我就是因为看见院子里有这么多灰尘,所以今天才来这么早帮您收拾啊。”
“算你还有点眼力见。”
黄母无奈地摇头,好声好气地说:“我给您带了早餐,您去屋子里吃点,我来收拾院子,行吗?”
“我不吃外面买的早餐。”
黄母上一次图省事,给慕远山带的是她在路上买的早餐,结果老头脾气特别大,直接给她掀翻了。
那次差点没把黄母给气死。
“我这次给您带的是我亲手做的,少油少盐,绝对绿色健康。”
慕远山傲娇地嗯了一声,他余光注意到晏婉晴,拧眉,“我不是不让你来了吗,你又来干什么?”
“慕师父,您别误会,我今天来给您送好东西的。”
晏婉晴从书包里拿出两株上好的人参。
是她亲自去付鹏店里挑选的。
慕远山见过太多的好东西,她要是拿品质差一点的人参,根本吸引不了他的注意。
慕远山看见晏婉晴手上的人参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易查询的亮光。
他敏锐地看出,晏婉晴这次拿来的人参品质比前几次好的多。
慕远山冷哼一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晏婉晴嘴角微抽,“慕师父,您最近是不是一直看阴谋论?”
“没有。”
“那您为什么总把别人的好意曲解成阴谋呢?”
慕远山看着天边的曦光,沉声道:“因为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另外一个人好。”
这是慕远山用惨痛代价悟出来的道理。
晏婉晴想告诉慕远山,她对他的感情不掺杂任何杂志。
她只是想把前世没有照顾师父的遗憾,在今生弥补,她想对他好。
可她不能说真实的原因。
晏婉晴认真地看着慕远山,一字一顿道:“慕师父,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要为自己辩解一句,日久见人心,您早晚有一天会明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