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如果她没想错的话,刚才给宁立群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晏长亭。
晏长亭是那小男孩的主治医生。
他给宁立群打电话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因为她。
果然,晏婉晴给宁立群检查完身体,他就缓缓开口了。
“婉晴,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晏景吗?”
“记得。”
“这次找我的人不是他,是他侄子,他手上有个乙脑后遗症患者,需要中医针灸,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晏婉晴抿了抿唇瓣。
她现在已经确定找她的人就是高新成夫妇了。
宁立群见晏婉晴陷入沉默,缓缓启唇,“婉晴,可能我这么说有些冒昧,但我听说那个小男孩才五岁,他父母因为他的病散尽家财,而他也因为面部抽搐,受了不少白眼。”
“这个病给小男孩的身体和心情都带去了很大创伤,如果你懂针灸,算我求你,帮帮他,好吗?”
宁立群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晏婉晴看他,“宁叔,实不相瞒,我曾在火车上遇见过他的父母,我当时主动提出救治,却被拒绝了。”
晏婉晴说:“估计是我年龄太小,没有说服力。”
宁立群:“……”
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段孽缘啊!
宁立群试探地问:“那你对他们心有芥蒂,不想帮忙吗?”
晏婉晴摇头,“不管有什么私人恩怨,在病人面前,这些都要放在一边。”
宁立群点头。
晏婉晴这番话说的在理。
“我可以帮他针灸。”
末了,晏婉晴又补充一句。
“但我希望您能帮我保密这件事情。”
“怎么保密?”
“除他父母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我的身份。”晏婉晴郑重地看着宁立群,“我可以保证让他药到病除。”
在别人眼里,晏婉晴可能是夸夸其谈。
可宁立群是亲身体验了晏婉晴医术的人。
在他被医生蒙骗,以为自己病入膏肓,死路一条的时候,是晏婉晴给了他生机。
她开的药方,连中医院那些自视甚高,不轻易夸人的老古董都连连称赞。
“宁叔叔,这是我最大的退步,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那就另请高明吧!”
晏婉晴没有直接拒绝已经出乎宁立群的意料了。
“好,我一会儿就把你的话传达。”
……
宁立群送晏婉晴下楼。
晏婉晴叮嘱道:“宁叔叔,虽然您现在已经痊愈了,但还是要注意身体,按时吃饭,吃一些养胃的东西。”
“您要是不听话,下次再犯病,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宁姐接话,“婉晴,你放心吧,我会盯着他好好吃饭的。”
“有宁姐盯着,我放心。”
宁立群瞠目结舌,“你们这是结盟了?”
宁姐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搭理你。”
宁姐在晏婉晴帮宁立群检查身体的时候就换好衣服了。
她勾住晏婉晴的手臂。
“婉晴,走,我们逛街去。”
宁立群无奈地摇摇头,拿起听筒给晏景打了一通电话。
那边的晏景对这个结果不满意,“你就不能再劝劝?”
“晏景,我早就知道你心术不正,人小姑娘都答应看病了,你还想怎么的,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晏景敏锐地捕捉到一个字眼,“小姑娘?”
“嗯,反正话我传达了,你要是行我就帮你联系,想要其他的不可能。”
说完,宁立群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晏景:“……”
这暴脾气,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
商场
宁姐一进商场就一个劲儿地给晏婉晴买衣服。
不管看见什么好看的衣服都往晏婉晴身上穿。
“宁姨,不是陪您逛街吗?”晏婉晴哭笑不得,“你怎么一直给我买呢?”
“逛街就是买东西,不管给谁买都行。”
宁姐说着,又看上了一条裙子。
她往晏婉晴身上一比划,眼睛陡然一亮,“去试试这条裙子呗?”
她看见晏婉晴这么可人的小姑娘,就想给她买好看的衣服,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她自己特别有成就感。
晏婉晴看了看自己手上,又看了看宁姐胳膊上挂的袋子,眼角抽搐两下,“已经够…了吧?”
宁姐点头,“是不少,不过买的衣服里面没有这种风格的,你去试试,而且试了又不一定要买。”
宁姐说这句话说了不止一遍。
同样,她每次试完,宁姐二话不说就去豪爽地付账。
晏婉晴无奈:“只试最后一次。”
“好。”
正好她也有点累了。
晏婉晴试完这套衣服,宁姐带她去附近咖啡店休息。
“婉晴,要喝点什么?”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
宁姐把菜单给服务生,“两杯卡布奇诺,两块巧克力慕斯。”
宁姐脸上挂着满足。
“婉晴,你知道我多久没有像今天一样酣畅淋漓地逛街了吗?”
“多久呢?”
“很久了,久的我都记不清楚了。”
宁姐结婚后就脱离了以前的闺蜜圈子,跟现在的圈子格格不入,一直独来独往。
她其实有些孤单的。
宁姐说:“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臭小子,每次给他买衣服都特别头疼,哪里像姑娘,穿什么都好看。”
晏婉晴打趣道:“所以您今天拿我过了一把女儿的瘾吗?”
宁姐嘿嘿一笑。
晏婉晴勾起樱唇。
她不反感这样的宁姐。
……
晏景把晏婉晴的要求告诉晏长亭。
“你觉得如何呢?”
晏长亭说:“我们觉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高新成夫妻如何想。”
他们不能因为想知道那位中医的信息就自信地隐瞒这件事情。
这对小言不公平,也违背医德。
晏景欣慰地看着晏长亭,“长亭长大了。”
“二叔,我都奔三了。”
“嗯是,到了该结婚生子的年龄了,你……”
晏长亭一听这话就瑟瑟发抖。
“那个啥,二叔,我先去联系高新成夫妻,就不在这儿久留了哈。”
说完,晏长亭脚底抹油一般跑出晏景办公室。
他真怕自己再不走,二叔又要给他灌输先成家后立业之类的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