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冷雨自是不需要通报,从皇宫门口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来,连令牌都不需要出示,毕竟宫中又有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这位公主殿下的身份。萧冷雨按照父皇每天基本上的作息,直直朝着书房走去。她刚走进皇上的书房,就看到皇上正低着头写着什么,也不知是在练字还是批改着奏折,“父皇,您身体好些了吗?”
皇上闻声抬了抬头,又低了下去,手中的笔挥动着,看上去苍劲有力,他没有回答,萧冷雨站在下面看着他,心道,父皇明明就是一副精神气极佳的模样,哪里来的抱恙一说?
想到这里,萧冷雨打探一般地再问了一声,这一次,天启皇放下了手中的笔,拿起了桌上的一张纸,好像在欣赏自己写下的什么,“你看朕像是抱恙么?雨儿,有些话不该问就不要问,不该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去费那个心思,明白了么?”
皇上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腕,转身便进了里屋,连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同她讲。这感觉给萧冷雨的,就像是父亲今天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来,而这几句话,就是他等她来的目的,是他想要嘱咐她的话。
萧冷雨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了自己父皇的背影几眼,却又因为父亲这几句简简单单却点的明明白白的话,心中的疑问最终还是压了下来,没再问出口。
回去的路上,这些疑问却越发膨胀地在脑海中乱窜——父皇既然无恙,为何要放出自己身体抱恙的消息?他到底是想帮助太子还是自己掌权,还是说他想要帮助萧冷澜那个女人?不可能的,可若不是如此,父皇的装病又意味着什么?难道说,他想要剔除他们之中的谁?可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
萧冷雨一个个奇怪诡异的念头往外蹦着,想到后来连她自己都开始被自己骇人的想法吓到。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原委?又有多少她无从得知不能见人的秘密?到底,一切到底在往什么趋势发展?
萧冷雨边走边想,想到后来几乎是放弃了揣测,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皱了皱眉头,用一袭白衣遮住身上的佩剑,离开了父皇居住的地方。
秋风瑟瑟,扑面而来,一丝丝凉意沁入心扉。
秋景的美是一种凄凉的美。
此时的萧冷雨心情烦闷无比。眸子里凝结出层层忧虑,心里仿佛被个无形的大石压住,透不过气。
“报——”一声长唤从殿外传来。
萧冷雨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百般无奈。
“进。”
还会有什么?又还会有什么更坏的消息?萧冷雨暗暗想着。
“南方灾情得到稳定,部分民众已经恢复正常生活。”
得到这个消息,萧冷雨的心这才缓缓舒展开来,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派去的包括自己在内的三方势力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萧冷雨面不改色,只是点点头,挥手叫那人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