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不紧不慢。
三个人像是老朋友聚餐,包间内气氛非常舒服。
“王首席。”霍厉琛的眸子黢黑,像是一颗宝石镶嵌在眼眶里,让人看过去,有种被夺舍的美感。
王渊夹菜的筷子一顿:“嗯?”
那姿态,就差放下筷子站起来等候他吩咐了。
霍厉琛知道他心里还是紧张,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问,“要不要喝点酒?”
没想到是这回事。
王渊如释重负,没想到老板居然还会尊重他的意见,当即立刻点头:“好啊。”
霍厉琛摁下服务铃,“拿瓶拉菲。”
红酒缓缓淌进杯壁。
散发出醉人的香气。
霍厉琛亲自给他们倒上,一人面前放了一杯。
也没劝酒什么的,他就安安静静地品着。
他眉眼如画,品酒前会先将杯子晃荡两下,纤长的手指落在澄澈的玻璃杯上,和红色的酒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仰头,喉结一动。
自成一副贵公子做派。
又带着无限的生机,让人也想跟着他的动作一起来。
米朵儿和王渊不约而同地被他熏染。
仿佛和这种人吃饭,已经不在人间。
只觉得自己也要飘起来一样。
这就是霍厉琛有如神祗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跟随。
一向很克制不喝酒的米朵儿也跟着小尝了一口。
初尝,有丝丝白酒的辛辣感,但进入喉咙后便是醉人的香甜。
没想到这么好喝。
她又喝了几口。
这么甜,应该不会上头。
几口下肚,酒杯里就空了。
霍厉琛适时又给她添了一杯。
而王渊已经看了这酒的年份,知道后劲足,所以不敢贪杯。
只是小酌两口,就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吃菜。
反正这里的白菜也能做出和外面截然不同的佳肴美味。
更何况……
霍总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渊这边还没怎么动口,米朵儿那边已经快半醉了。
“我去上个厕所。”她站的不算稳当,从座位上出来朝外头走去。
三楼的卫生间就在走廊右侧。
而且不会有别人上来。
霍厉琛放任她自己去了。
米朵儿也确实还没醉到一定程度。
她目前只是刚有些上头,而且自己还是自认为非常清醒的状态,做事情只要凝凝神,还是没问题的。
她摁下冲水键,从卫生间出来,然后向洗手池走去。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好像正在瞧着她。
她使劲甩了甩头,仔细看过去。
“蜜蜜?”米蜜显然没料到她会喊她的昵称,想到以前她在米家睡公主房,让她去睡杂物间的日子,再想到现在,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
她捏紧了手里的刀片。
“你知道是我?”米蜜看向她,“把我逼成现在这副样子,你满意了吗?”
听声音,看外形都是熟悉的。
但这身服务员的装扮,让米朵儿下意识否定。
“不,不是的。”她摇头,酒的后劲越来越大,这会儿脑袋都跟着晕眩了,肢体有些不由自主地想朝地上倒,她努力支撑着软绵绵的身体,看了她一眼,坚定地说,“蜜蜜是我们家的小公主,你不是她。”
“米朵儿!”米蜜没有听出她话里的羡慕,眼里全是嫉恨,“你这是在变着法的挖苦我?你喝着几十万一瓶的红酒,跟着桐城最尊贵的男人,说我是公主?”
可她再怎么炸毛,米朵儿都没应。
她已经没力气了。
反而因为米蜜靠的近了,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电线杆一样,立刻倒在了她身上。
她脸色潮红,睫毛忽闪,因为醉酒眼睛里带着一片雾气,看人的时候有种无辜的天真避世感。
身体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酒香。
从上到下,无一不透着诱惑的美丽。
米蜜被她的呼吸灼的心烦意乱,握着刀片的手也更加坚定了。
她一定要让她出丑!
这里是梅花烙,到处都是摄像头。
她不敢把她弄出伤痕,只敢在这方面下下功夫了——
米蜜把刀片落到了她纤薄的后背上。
顺着衣服的拉链,划开了半大的口子。
然后把拉链头取了下来,让她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她可是确认过的。
米朵儿今天吃饭,是和霍厉琛还有王渊一起来的。
要是她就这么裸着后背,衣服半脱不脱的被别的男人看了去。
她就不信,霍厉琛一点都不介意。
事情办成,米蜜很快就闪了人。
她的服务员服装,是最好的隐藏。
从厕所出去后,并没有人特地看她。
而此刻贴着墙才能勉强站立的米朵儿,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后背的凉意。
她伸手抓了抓,不太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这么冷。
她想去洗洗脸,看看怎么回事。
可头越来越晕了。
她左看右看,也没有人出现。
刚刚或许是幻觉吧。
米蜜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她再惨,也有米承照应她。
米朵儿暗嘲自己真是想得多。
脑子一疼,就更没劲儿了。
她迫切的需要洗把脸清醒下。
她跌跌撞撞地朝“洗手池”走去。
“这洗手池怎么有点矮?”她把双手伸过去,等啊等,可它就是不出水。
她敲了敲:“坏了?”
话音刚落,因为身体再次失衡,一屁股坐了下去!
她打了个哆嗦,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是坐到洗手池里了吧?
怪不得感觉凉……
原来是衣服都湿了。
那她可不能出去见人了。
而且她现在坐在“洗手池”里也出不去。
她好困……
好想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