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三月听完封雨洲的陈述，了解到不能以谋杀罪名惩戒殷愁时，心里情绪百转千回，无比复杂。
既有对封雨洲的心疼，也有百般的惆怅和无奈，同时更多的，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恨。
在这件事上，她不能帮到封雨洲任何，一点力都不能出。
即使到了现在，她也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仿佛那些安慰的话说出来，都是对逝去的颜思静的亵渎。
到最后，洛三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自己往封雨洲那边挪了挪，伸出手，在被子底下环住封雨洲的腰。
其实对于封雨洲来说，这就足够了。
过了许久许久，封雨洲在黑夜中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洛三月的后背，低声说了一句：“三月，对不起。”
昨晚因为和封雨洲谈了沉重的话题，洛三月睡得晚，起得就晚。
醒来时，封雨洲已经离开了，季芬芳在厨房蒸包子。
见她起来，季芬芳用盘子装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和一碗小米粥出来：“小米粥是雨洲走的时候熬好的，让我在你起床的时候提醒你喝。”
“他说今天公安局的人会找他询问一些关于他提交的关于殷愁的资料，晚上估计回来得晚一些。”
洛三月抬眼看了一眼季芬芳，没有应话，只轻微点了点头，就慢慢挪到餐桌前坐下。
她一边吃包子，一边看季芬芳忙碌。
季芬芳的心态很好，整天整天脸上都是挂着笑意的。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忧愁，还是不想在她这个女儿面前表现得太丧。
洛三月看着季芬芳又去厨房端了两碟小菜出来放在餐桌上，同时顺势在她面前坐下：“月月啊，中午想吃什么？妈一会出去买菜。”
“刚才雨洲走的时候，跟妈说了附近的菜市，我看挺近的，寻思着出去买点你喜欢……”
“妈，你好像对封雨洲现在在做的事情很清楚啊。”不等季芬芳把话说完，洛三月直接打断。
她一边吃包子，一边说：“妈妈知道封雨洲在做什么对吗？妈妈也不担心我跟着封雨洲，会出什么事情。”
随着洛三月的话，季芬芳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
还不等她说话，洛三月就继续开口：“妈妈，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洛三月其实不是在质问，她只是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一点都不担心封雨洲在做的事情，相反还接受得如此自然。
就像当初在老家，季芬芳不仅没有恼怒她和封雨洲不声不响结婚，还帮着封雨洲，同米翘她们一起拦着她回北城。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她的妈妈如此向着封雨洲。
洛三月见季芬芳笑容僵持，又不说话，立马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妈妈，有事情瞒着她，而这件事，封雨洲也知道。
到底是什么事呢？
放下手中的包子，洛三月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季芬芳放在餐桌上，甚至有些细微颤抖的双手，轻声说道：“妈妈，你和封雨洲，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