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擎渊沉吟一瞬,垂眸看着她的侧颜。
道路两边的灯火落在她漆黑的眼中,碎成点点璀璨的星芒,看起来像个不懂世事的小姑娘。
怜惜的情绪如野草般在心中疯涨,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嗓音低沉刻意营造出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没什么好在意的,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不是孤身一人。”
黑到泛蓝的眼眸瞬间睁大,楚慕语怔怔的侧眸望着他,心跳砰砰砰的乱了章法。
洁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她猝不及防的红了眼眶,噙着泪水的眼眸亮的惊人,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坏心眼的问:“战爷,家人和恋人,似乎是不同的存在吧?”
“如果你指的是血缘上的家人……”
战擎渊眉眼轻挑,抬手蹭了蹭她的眼尾,暴躁的啧了啧舌:“哭个屁,虽然我不喜欢麻烦的小鬼,你喜欢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楚慕语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抬手握住他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战擎渊。”
平日里总听她眉眼带笑的唤他战爷,突然听到她温温软软的唤他的名字,倒是带给他异样心动的感觉。
把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攥在掌心,战擎渊微微勾着唇角,“嗯?”
楚慕语期期艾艾的望着他,扭扭捏捏的抿了个笑:“我想跟你困觉。”
啧!
他就知道这混蛋女人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正经两个字。
战擎渊用你没救了的眼神打量她,目光落在她染了绯色的脸颊上,烟灰色的眼眸暗了几分。
“你的腿……”
“没关系!我可以小心点!”
说着,楚慕语壮着胆子扯住男人冰冰凉凉的领带,力道温柔的让他微微俯身,仰起小脸吧唧亲在他的脸上。
战擎渊眼中的暗色加深,眼神危险的看着蓄意惹火的小混蛋,二话不说的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朝着最近的房间走去。
楚慕语得偿所愿,笑得像只偷了蜜的狐狸,尖俏的下巴枕在他的肩头,看着孤零零留在原地的轮椅,“战爷,轮椅怎么办?”
战擎渊懒得回答她没有营养的问题,抱着她来到酒店内的前台,丢下黑卡开房间:“总统套房,最好的那间。”
虽然温泉酒店的游客络绎不绝,但总统套房的价格奇高。
一夜的价格甚至能在郊区买下一幢小型公寓,所以只要不是特殊的节假日,完全不需要提前预定。
前台小姐捧着黑卡,最短时间内把手续办理完毕,毕恭毕敬的引领二人前往位于顶层的房间。
一路上。
楚慕语舒舒服服的窝在战家大佬的怀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电梯叮的停住,战擎渊刷卡打开房门,踩着地毯上娇艳的玫瑰花瓣,把惹火的小混蛋丢到卧室中间Kingsize的大床上。
楚慕语屈起受伤的腿,神色狡黠的向他抛了个媚眼,不怕死的勾了勾手指。
那纤细的指尖泛着樱花的色泽,脆弱精致的像是某种艺术品,让人很轻易能联想到活色生香之类的词语。
只有战擎渊清楚,当她的手握住寒光凛凛的手术刀,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情。
扯开领带丢到旁边,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她,俯身吻上她柔软的唇,缠绵悱恻的品尝她的甜美。
楚慕语坏笑着勾住他的脖颈,上挑的眼尾还带着哭过的绯色,难以形容的躁动慢慢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
想要占有他,想要被他所占有……
一吻结束时,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轻喘息。
有生以来,他从来没有爱过这样的人,从来没有这样的爱过一个人。
正因如此,肌肤相亲时,他永远处在濒临失控的边缘。
克制着眼中熊熊燃烧的暗火,战擎渊的手臂如同钢铁浇铸般箍着她细细的腰,一寸寸的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骨血。
楚慕语眼眸亮亮的看着他,纤长的睫毛颤啊颤,每一下都像是挠在了他的心底。
战擎渊闭了闭眼睛,嗓音哑的特别性感:“洗澡?”
楚慕语莞尔。
纤细的手指抚上男人微凉的脸颊,她语调软软的又娇又野,交织成动人心弦的独特魅力,“别说这种不解风情的话啊,战爷。”
战擎渊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口叼住面前不听话的小混蛋,慢条斯理的把她拆吃入腹。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亮。
“战爷……不行,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切身体会到被美色所迷的后果,楚慕语嘤嘤嘤的揪住被子,唾弃昨晚那个经不住诱惑的自己。
明知道战家大佬基本等同于人形春药,她还敢主动撩拨他……
何止是不怕死,简直是不怕死!
“楚楚。”战擎渊难以餍足的舔了舔唇角,扯着她的被角戏谑道:“你以前不是说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说的那是牡丹花,您整个儿一食人花!”
楚慕语抱紧她的小被子,满腹辛酸的控诉道:“偏偏长得比牡丹花都勾人,这是欺诈啊欺诈!我要打举报电话……”
战擎渊险些被她逗笑,居高临下的看着蔫巴巴的小混蛋,十分凶残的把她赖以活命的被子夺走,阴测测的提醒:“货已售出,概不退换。”
“您这是哪来的霸王条款,我……唔!”
再次被男人吻住,楚慕语纤长的手指抵着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哭唧唧的败下阵来,“最后一次!”
男人修长的指尖轻轻磨蹭她微肿的唇角,意味深长的道:“看你表现。”
早上七点。
楚慕语无精打采的裹着小被子动弹不得。
再看看战家大佬悠闲自在的端着果汁走进来,俊美的让人心旌神摇,往日冷戾的眼神略显柔和,皮肤好的自带柔光效果,仿佛身心都得到莫大的满足。
喂!
明明都是做了同一件事,凭什么有这样大的差别?
深刻怀疑自己被采阴补阳,楚慕语蔫蔫儿的接过果汁一饮而尽,心有戚戚的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咸鱼翻身的机会了。
战擎渊意味深长的瞧着她,看她一副被榨干的样子,轻描淡写的说:“笨蛋,下次还敢不敢惹我?”
楚慕语咬着被角,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不敢不敢。”
战擎渊好看的眉头挑了挑,凶巴巴的哼出一个字:“嗯?”
“敢……”楚慕语翻个身扑倒在床上,可怜兮兮的说:“战爷,您是不是每天都锻炼身体来着?”
战擎渊纡尊降贵的坐在她身边,修长的手指按摩着她酸疼的腰,“废话。”
楚慕语舒服的直哼哼,委婉的提出建议:“您的身材已经媲美顶级模特,真的不需要再锻炼耐力啊。”
战擎渊不置可否,若有所思的问:“比起我,你是不是该锻炼了?”
“……”
楚慕语一头砸在枕头里,拒绝和这个妖孽说话。
战擎渊低沉的笑声分外悦耳,慢条斯理的给她按摩许久,听着她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两个小时之后,他暂停手上的动作,拿出口袋中震动的手机。
特意把音量调低,滑动接听了电话。
“擎渊,你在哪?”蒂法焦急皱着眉头,十分心塞的汇报:“薇薇安昨晚回来砸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闹着要找陛下判楚慕语的罪,你再不露面的话……”
战擎渊不耐烦的蹙起眉头,嗓音压得很低:“她要判楚楚什么罪?”
“谁知道。”蒂法无可奈何的叹息:“我以为贵族已经很不讲理,没想到皇室更加不讲道理。”
战擎渊沉吟片刻。
再看看床上睡得正香,脸颊红扑扑的小混蛋,他若有所思的说:“这件事不能闹到皇帝面前,你就说我在禁闭室,其他的交给你解决。”
“我?我要怎么解决,擎渊……”
话未说完,手机中传来滴滴滴的挂断音。
蒂法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动息屏的手机,很想再打过去哭诉一番,又怕惹得战擎渊不耐烦。
第无数次后悔那个罪恶的夜晚,他哭丧着脸走进薇薇安的房间。
灿金色的头发都跟着黯淡,蒂法蔚蓝的眼眸眨了眨,笑容苦涩的说:“殿下,擎渊一直在家里的禁闭室,我想他已经非常后悔昨晚的行为,请您不要生气。”
“我不相信!”薇薇安一夜未睡,整个人倒是异常亢奋,拿起手边的抱枕砸在蒂法身上,“我要见他,立刻!”
蒂法身手敏捷的接住抱枕,菲薄的唇角抽了抽。
自从他犯下人生中最不该犯的错误,这样的生活几乎成了他的日常,就算是泥人都有三分火气。
更何况他前半生活的恣意妄为,向来只有别人恭维他的份儿,遇到的女人全都温柔体贴,直到遇到薇薇安这个尊贵的麻烦。
捏着抱枕的手指紧了紧,蒂法默默的做了个深呼吸,“殿下,冷静,请您冷静……”
“我的未婚夫整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还想要我冷静?”
薇薇安拍桌而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怒极而笑的说:“战擎渊不来见我?好啊,我看他在不在乎他的女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