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已经算是亲切,而楚慕语比他更加热情。
“尹哥,你回来啦!”
望着女孩子笑眯眯的神色,尹星辉颇为意动。
又不想领教那个最真实的墨云端,只能期期艾艾的应了一声。
楚慕语没发现他的不对,献宝似得请出略显憔悴的楚南阳,一本正经的介绍:“这是我上次和你提过的,医学院高材生楚南阳。”
“……就是要做我实习生的那个?”
意识到楚慕语献殷勤是别有用心,尹星辉稍稍加速的心跳立刻来了个急刹车。
目光转移到陌生的青年身上,玩味的打量了那么几分钟。
单从颜值来看,这小子长相不错,最难得的是有着少年人独有的阳光和英俊,大概是学校里很受喜欢的那种类型。
正因为这澄澈干净的气质,即便样貌五官比不上墨云端,也比不上他尹星辉,还是值得人多看几眼。
“没错,南阳可是仰慕尹哥很久,总算等到这样的机会,激动地一夜都没有睡好。”
深知尹星辉自恋的毛病,楚慕语很配合的狂吹彩虹屁,“尹哥这么温柔,肯定不忍心打发他回去,对不对?”
尹星辉用白眼看她,不置可否的哼了哼,对任何与楚慕语来往过密的男性生物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反倒是楚南阳听着她卖力的宣传,抿着嘴微微的笑了:“您好,尹教授。”
“哼!”
抬高下巴表示鄙视,尹星辉使唤着自己的小跟班打开实验室的门,扭头爱答不理的走了进去。
楚慕语望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的准备跟进去:“尹哥,您怎么还傲娇起来了,求您好好说话行不行?”
尹星辉假装没有听到,背影写满了拒绝,看的楚慕语很想抽他。
明明前几天还答应的好好的,这么矫情到底是闹哪样?
正琢磨着要不要把暴力的想法付诸实践,身边的楚南阳拉住她的手,凝眸望着她笑:“大神,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楚慕语站住,一头雾水的问:“你要怎么解决?”
“我带了发表过的几篇论文,还有各科的绩点,老师写的推荐信。”
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楚南阳温柔的低声道:“谢谢你把我引荐过来,不过我是个男人,怎么可以一直躲在女人后面?”
楚慕语斜挑着眉眼看他,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你小子不是以弱受自称嘛,怎么还有大男子主义的倾向?”
“这是两回事。”
楚南阳还是笑,轻轻在她肩上推了推,“去吧,别让墨教授等急了。”
他越是这么说,楚慕语越是磨蹭着不想走。
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她心事重重的叹了叹:“随便你,记着别搞砸了。”
“好,我会尽最大的努力。”
楚南阳含笑点头,俯身在她耳边道:“哪怕是为了你。”
说话间,他带着薄荷味道的呼吸柔柔的拂过她的耳尖。
楚慕语当即退开半米,抬手捂着逐渐变红的耳尖,若无其事的炸毛:“你这又是从哪学来的情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最近和楚南阳见面,这小子总是凑得很近,时不时撩拨她一下下,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
要不是她该死的敏感,甚至都察觉不到。
“这算什么情话?”楚南阳摇头失笑,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间空出来的距离,“你为了我求人帮忙,我当然不能辜负你的辛苦,有什么不对?”
“……好像没什么不对?”
暗暗怀疑是自己多心,楚慕语揉了揉耳尖,神色如常的道:“我走了,一会记着多拍马屁,尹星辉最吃这套。”
把克敌之术传授给对方,她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沿着走廊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楚南阳拿着他的档案,毕恭毕敬的敲开了实验室的大门。
自从楚慕语和他提过这件事,他这几天做了许多准备,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一个同龄人。
迟早有一天,他要楚慕语真真切切的意识到——
他不仅是她的玩伴,更是一个温柔成熟的男人。
……
另一边,楚慕语漫无目的的闲逛,还是不愿意去见墨云端。
无聊到一定程度,她竟然有点怀念和其他实习生们斗智斗勇的美好时光,索性直接送上门去。
正如同教授们有汇聚一堂的空间,实习生们同样也有交流学术的场合。
推开研习室的大门,楚慕语雄赳赳气昂昂的亮了个相。
抬眼扫过房间里埋首苦读的各位学长学姐,很快从中找出那么几个熟面孔来。
唇角勾起一丝险恶的弧度,她迈着方步走上前去,坐在人家对面敲了敲桌子:“怎么,今天不派我去扫走廊啦?”
这土匪恶霸的架势十分嚣张,看的对面五大三粗的学长瑟瑟发抖,“不用,你再也不用打扫了。”
楚慕语阴测测的笑,“那怎么行,昨天多亏各位照顾,今天轮到我照顾各位,你有什么意见吗?”
“学,学妹!”
学长深深的埋着头,像是被恶霸强迫的良家妇女一般,凄惨无助的说:“我们刚知道你是墨教授的得意门生,昨天是有眼不识泰山,你多担待,多担待。”
“……得意门生?”
咂摸着这四个字,楚慕语很好奇的问:“谁说的?”
旁边热爱八卦的学姐凑过来,满眼都是崇拜的小星星:“还能有谁,墨教授亲口说的!”
“是么。”
楚慕语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看不出什么高兴的神色来。
既然墨云端履行了昨晚对她的承诺,那么她今晚还真的要留在这里,和墨云端共处一室的研究什么所谓的新药?
抬手按了按抽痛的额角,楚慕语没精打采的趴倒在桌面上。
片刻前慷慨激昂的心情化为深深地无力,仔细想想,能拖一时是一时也是不错的选择。
“学长,去给我买杯橙汁,要加冰的,再随便来个三明治,要最贵的。”
学长如蒙大赦。
哪敢朝她要钱,一阵风似的冲出研习室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