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我,我看见了那个女人,长的跟个妖精似的,会飞檐走壁,我和护院们过来的时,那女人恰好从小姐的房中跑出去。”林忠见林勘是要真打,忙上来陪着林可圆谎。
林勘一愣,收回大刀看向林忠,“你真的看见了?”
林忠忙点头应“是”,有了作证的了,林可得小脾气又上来了,腾地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你看,我说什么你从来都不信,前几天来提亲的那位公子多好,你不应,如今有情敌找上门来,还威胁我,你身为人父,不仅不帮我,竟,竟还要打我,哇……”说罢,接着坐下来,双腿一盘,嚎哭起来。
“没出息!”池瞑鄙夷道。
林可朝着林忠伸出两只手,委屈巴巴的道,“忠叔,爹爹他不信我……呜呜……”
林忠见林可是干打雷不下雨,忙走过去将她护在怀里,回过头来满脸复杂的看着林勘,“老爷,那日提亲的那位公子确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有人上门来找小姐示威,咱们该想想办法,断了那些个找上门来的女人的念头。”
“那还不简单,我已经回绝了那人,若在有人找来,便直言告知!”林勘是个不知道情为何物的粗人,否则也不会放着好好好的媳妇不疼,等到阴阳两隔了才来夜夜惦念。
“不行!”林可见状赶紧拦截,待林勘投过来询问的目光后才瑟瑟的回道,“我,我是真的很喜欢那位公子嘛!哇……”一句话说不利索,又开始闭着眼睛干嚎。
“没羞没臊的!”林勘在林可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然后踱步走到窗前望着院子里站着的护院,叹口气,“其实,爹已经叫人去查了,可是,那位公子虽是下了聘礼,爹翻遍了整个扬州城的富户都没寻到他,前天府院中突然披红挂彩的,你又不在闺房中,我以为,我以为你同那人私奔了!”
林可赶紧表清白,“没有啊爹,那日,我就是那日被那个红衣女子绑走的,还说什么我要是不离开那位公子,便叫我们林家满门不得好死。”
林忠知道林可是在撒谎,但是撒谎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就不好了,忙朝着林可摆手挤眉,要她莫再说这些晦气的话。
林可也挤挤眉,接着道,“我倒是能寻到那位公子家,在丰都城,就是离咱们这太远了。”
“丰,丰都城?”林勘惊讶地转过身来,接着道,“丰都城可是阴阳交界处,我记得那位公子来的那日脸色十分苍白。”林勘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大步走到林可身边低声问道,“闺女啊,你是不是招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林可一时没明白自家爹爹的话外音,便问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姐。”林忠为了提醒林可,特意低头附上林可的耳边,用更加小的声音解释道,“就是下面的。”说着还用手指指了指脚底下。
只是林忠没想到,他还有说曹操曹操就到的一天,他的话刚落罢,阁楼外的楼梯上便传来一个颇具磁性的声音,“不知哪位说我是地下的?”墨锦今日着的是一身深紫的锦袍,墨发披在身后显得脸色更加苍白。
林可看到墨锦上来了,脸色立刻拉了下来,冷声道,“你看看,你刚提完亲就不见了人影,害我被人绑去吃了许多苦头,若不是这个死猫出手相救,我便要去你那里陪你了!”
墨锦看一眼床头蜷成一团的浑身脏兮兮的池瞑,池瞑也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这一眼白眼仁大过黑眼仁,似在埋怨墨锦来晚了一般。
林勘见谈论的正主到了,便摆起了长辈的架子,两手一背,斜着眼看着墨锦,“公子若不是诚心要娶我家闺女,大可不来提那场亲,你提了亲便要护她周全,莫要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阿猫阿狗来欺负我家闺女。”
墨锦见林可脸色不好,心知定是珑瑜来过了,便移步到林可身边坐下,将她揽进怀里,笑着看向林勘,“阿猫阿狗始终是阿猫阿狗,就算我如何心善,她既敢将手伸向可儿,我便敢让她断手断脚。”
林勘见墨锦眼神诚挚,之前心中的嫌隙也抹去了大半,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今日你且回家通知父母,说我们林家愿与你结成亲家,良成吉日定好了就可行礼成婚。”
墨锦淡淡的回道,“我府上我最大,亲,我已与可儿成过了,洞房也入过了。”墨锦说着还低下头十分温柔的看着林可得腹部接着道,“说不准,十月之后,您就能抱上外孙了。”
“外!”林勘回过头来,惊喜道,“还有外孙?”这可好了,闺女长大了不好管教了,如今来个小的正好他消遣解闷。
“嗯!”墨锦认真点头。
“如此甚好!”林勘显得有些激动,拍着两只手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那这样,你们也不用拜堂行礼了,我派人去与亲戚们知会一声便可,你且记得护好我家闺女便可!”
林勘高兴地小胡子都在跳动,林可断没想到,墨锦只用一个莫须有的小娃儿便将她爹搞定了,还哄的如此乐呵。
出了阁楼,林忠跟在林勘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这样不好吧?我看到小姐好像在生气啊!”
“有什么不好的,赶紧嫁人得了,省得天天夜不归宿,我这把老骨头还得为她提心吊胆的!”林勘越说脚下的步子越走的快,不多时便将林忠落下了一大截。
“可是,可是小姐在生气啊!”林忠跟在后头一直提醒着一件林勘已经不在乎的事。
墨锦立在阁楼的窗口看着林勘和林忠主仆两一路小跑着向前院去,回过身来看向林可,“你打算什么时候为我生个小可儿啊?”
林可没有回话,窝在床上,脸朝里,背对着墨锦,闷闷地道,“她回来了,你还来做什么?”
“她回来了与我何干?”墨锦摊摊手,“我守忘川几千年,为的是平息自己心中的愧疚,她既已回来了,我便没有了愧疚,便可以一心一意的守着你了。”
“你早已知道她回来了?”林可转过身来,脸上挂满泪痕。此前未曾见过珑瑜,心中的难受便少一点,如今见过珑瑜了,心里的难过竟放大到了不能承受。
酸酸涩涩的揪的她的心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