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吃早餐，其实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钟。
吃完了饭云朵起身想帮着收拾餐具。
程姨慌忙按住了她的肩膀，“我们来就行。”
云朵不自然的坐回去，看着程姨一个人忙活她有些不安。
“我想回去了。”也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回来，她很想现在就给楚善文去个电话问一问。
卓景龙看出她心里不自在，“我们去院子里吧，正好我出去抽支烟。”
院子比云朵想像中的还要大，到了外面她才发现，卓景龙住的是一处三层楼的别墅，白色栅栏围成围墙，院子里种着不少植物，一侧的架子上还有几株葡萄。
卓景龙掏出烟叼在嘴上。
云朵趁机躲远些，打电话给楚善文。
接电话的还是周玲，“经年在这里可开心了，今天他就不回去了吧，等明晚我让善文送他回去。”
又要在他们那里住一天？
云朵沉默着，明显是在犹豫。
周玲道：“昨晚经年还是跟我们在一起睡的，这孩子很听话，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你不用担心，明月他们和他处的好着呢，今天他们三个还一块出去玩，到现在还没回来。”
“经年还小，明月带他去哪了？” 云朵信不过她那个妹妹。
“去她同学家了，你放心，善文跟着他们呢，开车接送。”
听说父亲也跟着一起，云朵这才松了口气。
挂断电话，卓景龙那边也掐断了烟，“怎么样？”他问。
“经年还要在那里住一晚，周日晚上回来。” 云朵拘谨道，“我想先回盛世斋，我的旗袍……”
卓景龙眨了眨眼睛，“我已经让人把它拿去修补了。”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云朵脸上发烫，她本想质问他为什么要给她脱衣服的问题也问不出口了。
“我们去客厅等一会，等衣服补好了再走。”
云朵没办法，只好乖乖去了客厅。
卓景龙坐在那里看英文报纸，云朵闲的无事做，眼睛盯着房间里的家具，看完这个看那个。
直到她把所有家具都看了个遍，也没有等来她修补好的衣服。
“要不……我教你跳舞吧。” 卓景龙丢掉报纸。
云朵：“啊？”
为什么突然要教她跳舞，这都哪跟哪？
卓景龙一本正经道：“就算是家族酒宴也会有些跳舞之类的小节目，你该不会认为我们家的酒宴只是大家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吧。”
上流社会的交往中，跳舞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云朵低下头，“我不会，外公没教过我。”
“你吃西餐的礼仪是谁教你的？”卓景龙问。
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他就发现了，她西餐礼仪相当优雅。
“我外公。”
卓景龙扬了扬眉毛。
看来云朵的外公是个相当有气质的老人家，把自己的外孙女教的这么好。
“那跳舞就由我来教吧。” 卓景龙站起身，优雅的冲云朵伸出手，“美丽的小姐，可以请你共舞一曲吗？”
云朵心情复杂。
她现在只想回家。
可是卓景龙伸出的手就在她的眼前。
她坐着不动，他就不动。
咬了咬牙，她伸出手。
卓景龙握住，隐住眼底的笑意，“好姑娘，跟紧我的脚步。”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
没一会功夫她已经踩到卓景龙五次。
“别急，慢慢来。” 卓景龙带着她在客厅旋转。
落地窗外阳光洒进来，光洁的地面上倒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影，宛如翩跹的蝴蝶。
一直练到傍晚，卓景龙仍是意犹未尽。
“我的旗袍怎么还没送来？” 云朵问。
“是啊，真是奇怪，为什么还没送来。”卓景龙附和着她，皱着眉，“太不像话了，我去问问。”
他离开客厅。
过了一会程姨进来，“云小姐，先生让我来问一下，您晚餐想吃些什么，有没有喜欢的菜？”
云朵茫然：“我一会就回去了，不麻烦准备我的饭了。”
程姨面带微笑，“先生是这么吩咐的，云小姐不要为难我。”
云朵有点尴尬，“我真的要回去了。”
“吃了晚饭再回，到时我让陈军开车送你。” 卓景龙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你那件旗袍料子有些老化，修补有些困难。”
“我知道。”云朵喃喃道，“那是我妈曾经穿过的。”
卓景龙一愣，同时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程姨。
程姨默默退出客厅。
“抱歉，没能修补成原来的样子。” 卓景龙突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
她经常穿旗袍，并非是因为她喜好风雅之类，而是因为她穿的都是她的母亲留下的衣服。
为了节省着过日子，她很少会给自己添加东西。
“我给你再买两件旗袍，算是赔给你的。” 卓景龙道。
“不用了，你上次已经送我两件了。” 云朵摆手。
“你不用管，我已经买了，晚饭后就会送过来，我们先去吃晚饭。”
云朵纠结的跟着卓景龙去了餐厅。
晚餐特别丰盛，云朵练了一下午的舞蹈，胃口格外好。
卓景龙看着她吃的畅快，他也多添了一碗饭。
程姨在为卓景龙盛饭时，深深的看了云朵一眼。
她在卓景龙这里做事很多年了，除了欧阳惠，卓景龙从不留女人在这里吃饭，更别提留宿了。
就连欧阳惠以前也只是白日里过来，晚上用了饭后就会离开。
晚饭后卓景龙带着云朵去了楼上。
打开门时云朵以为这里是他的书房。
卓景龙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他悄悄拉开书房里面的一扇门。
一间画室出现在她的面前。
架子上还摆着一幅没有完工的画。
“来，你坐在这。” 卓景龙把她拉到窗口，调整好灯光，“你给我当一回模特怎么样？”
“模特？”
“对，我画一幅你的肖像，完工后就当还我给你买衣服的钱，如何？”
云朵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还是她占了便宜。
“没那么容易。” 卓景龙一边挑画笔一边道，“我平时没什么时间画，大部分时间都要工作，每周只能抽空来这里一次，也就是说你每周都要往这里跑一趟，当我的模特。”
“我过来没什么问题，我弟弟他……”她总不能把弟弟一个人仍在家里。
“你可以带经年一起来，正好院子够大，他可以在院子里玩，徐亮还可以陪他踢球。”
卓景龙诚意满满，云朵不好再拒绝，点头应了。
卓景龙握着画笔，歪着头面对着她，眼睛像是一块深邃的璞玉，闪耀着云朵看不懂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