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被云朵弄的无可奈何,只好和她把底交了。
“从盛世斋定制的宫灯我送人了五盏。”
黑皮这时仍在戏院里数宫灯,云朵没有叫他回来的意思。
钱老板有些不悦,“我说的是实话,既然我肯告诉你,就没有骗你的必要。”
“你把宫灯送给谁了?”云朵问。
“一个经常来看戏的老客。”
云朵目不转睛的盯着钱老板,“你说谎。”
钱老板叹气。
这个小丫头也太难对付了,她居然能看出来他在撒谎。
“你把宫灯到底送给谁了?”云朵又问了一遍。
“宫灯是我的,我爱送谁就送谁,你问这个做什么?”钱老板左右言他。
云朵,“我不能跟你说太多,我只告诉你,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钱老板:“……”
黑皮总算是数完了宫灯,颠颠的跑回来,“师傅,少了五盏灯。”
云朵点头,“我们走。”
黑皮:“去哪?”不是要找钱老板打听事吗,怎么数完灯就回去了?
云朵:“钱老板不肯配合,我回去找卓景龙,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他这边店封了,找个什么样的借口都行,反正先把戏院关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钱老板就站在边上。
钱老板:“……”你当我死人,听不到吗?
不过云朵要是真的去找卓景龙,还真能把他店封了。
他戏院租用的地产原本是欧阳家的,后来欧阳家族破产,搬离了宏孚市,现在这块地皮落到了卓景龙的手里。
黑皮一听乐了,“师傅你早说啊,这多方便,我们过来还找他问什么,直接封个十天半个月的戏院,让他喝西北风去,到时他会主动上门找咱们。”
钱老板:“……”
盛世斋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坏的冒泡呢?
云朵转身要走,钱老板急了,“云小姐,有话好说,你们来我办公室坐坐,消消气。”
云朵与黑皮对视一眼,觉得好笑。
钱老板这人吃硬不吃软。
看来还是要搬出卓景龙,吓一吓才肯说实话。
他们去了钱老板的办公室,钱老板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擦了把头上的汗,“哎,云小姐,你真是为难我了。”
“我又没让你出庭作证,你怕什么?”
“当然是怕得罪人……”钱老板挠头。
“反正你已经得罪了,你送人的那五盏灯惹祸了。”云朵表情严肃。
钱老板苦着脸,“你能先跟我说说,我惹的什么祸吗?”
云朵:“这个不能告诉你,但是绝对会让你这家戏院倒闭。”
钱老板一哆嗦,“不是吧。”
云朵点头,“是真的。”
黑皮跟着点头,“师傅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钱老板烦躁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云朵安安静静的坐着,乖巧状。
黑皮也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她身边。
钱老板在他们面前转来转去,最后咬了咬牙,“我想不通,不过是五盏宫灯,怎么就会是祸事呢?”
“你既然觉得它不会是祸事,那就直接告诉我们好了。”云朵反呛了他一句。
钱老板被噎的接不上话。
过了半天,他自嘲的笑了笑,“还是云小姐看的明白,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你可得保证,如果我戏院出事,你要让卓景龙帮我。”
云朵点头。
钱老板见状,这才开口说了一件事给他们听。
原来几天前钱老板与一些生意场的朋友出去吃饭,对方身边带了个美女做伴,钱老板一眼就相中了那个美女。
那个美女显然也对他有意,但是在饭桌上两人都不动声色,过后留了联系方式。
钱老板美滋滋的与美女单独约会。
结果约会第二天有人邮寄给他好多他和美女的露骨照片来,说是要向他要五盏宫灯,不然就把这些照片送到他家里去。
钱老板的老婆不是一般人,在结婚前他老婆做的生意比他还大,而且背后家族也都是做生意的,不像其他女人嫁过去后靠男人养。
钱老板偷采野花的事要是让他老婆知道,轻的会打的他半死,重的还会跟他离婚。
钱老板不傻,他知道自己老婆的条件是最适合自己,要是真离了,以后他这戏院就别想再开下去了。
光是他老婆背后的娘家就能把他的生意砸了。
“然后你就把宫灯送人了?”黑皮问。
钱老板满头大汗,羞愧的点了点头。
“啧啧,好色有什么好。”黑皮教训他,“看看,遭报应了吧。”
云朵:“算了,少说两句吧,他后面还有更倒霉的事呢。”
钱老板:“……”
这是安慰的话吗,是人话吗?
他很想骂人。
但是想到云朵的未婚夫卓景龙,钱老板把话咽了回去。
“敲诈你的人是谁?”云朵问。
“我哪知道。”钱老板一想起这事就怄的要命,“我要是知道他是谁,我直接就给他套个麻袋……”
黑皮点头,“光套麻袋不行,还要先把照片拿回来。”
云朵皱眉,“那人是怎么跟你联系的,你详细和我说说。”
当晚,云朵把钱老板的事说给卓景龙听。
卓景龙那边也让陈军去调查了报社的记者。
“记者并没有见到画家本人。”陈军道,“说是隔着屏风。”
云朵意外:“这么神秘?”
卓景龙沉声道,“既然是要冒充我,当然是不能露脸了。”
陈军继续道,“那名记者并不知道那名画家是假的,他只当对方是真的无面人。”
“无面人”是卓景龙画家身份的笔名。
云朵梳理着已知事件:“那人冒充了你,报上刊登的那些画,是他从钱老板那里搞来的宫灯的灯扇,这人应该相当的了解你。”
陈军点头,“云小姐说的对,这人一定很了解卓总,以及盛世斋的事。”
云朵为钱老板定制的那批宫灯,上面灯扇的画大部分出自卓景龙之手,云朵虽然也画了一部分,但她的画明显不如卓景龙。
懂行的一看就能看出来。
卓景龙神色凝重。
陈军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人想做什么,他冒了卓总的名,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开画展。”
云朵皱眉,嘟嘟囔囔,“也有可能他是为了走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卓景龙:“……”
陈军:“……”
小兔子的思路貌似和正常人不太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