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坐着出租车跟踪前面的摩托车。
出租车司机时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云朵,“小姑娘你到底要去哪?”
“往前开吧,到时我告诉你。”云朵不敢告诉他,她在跟踪前面的摩托车。
她时不时给警察发定位。
她低头摆弄一次手机,司机就会看她一眼。
次数多了,云朵提高了警惕。
前方摩托车驶离了大路,上了一条小土道。
出租车跟在后面颠簸着前进。
摩托车在路边停下,云朵告诉司机,“你接着往前开。”
出租车往前开出大约一百多米云朵才叫停,付了车费,她独自往回走。
司机看着她的背影,不动声色从身上掏出手机……
前面不远处有个养殖场,里面传来叽叽咯咯的鸡叫声。
摩托车就停在养殖场外面。
云朵并没有马上进入养殖场,她穿过养殖场旁边的小路,绕到了养殖场后面。
后面有个小山坡,可以俯瞰整个养殖场。
云朵爬上小山坡,看见养殖场的院子里站着五个男人,其中楚楠和刘升也在里面。
五个男人不知在说着什么,争论的很激烈。
刘升情绪激动,楚楠则一直低头花手机,看似并不上心。
这时从养殖场里又走出一人,身穿花衬衫……
云朵拿出手机,把镜头对准那人,放大。
那人竟是花哥!
虽然他现在没了小胡子,可他爱穿花衬衫的习惯还是没有改掉。
花哥对着五个年轻人比比划划,刘升有些不服,与花哥争论起来。
就在这时,花哥的手机响了。
五人停止说话,盯着花哥接电话。
云朵突然发现花哥转头向山坡这边看过来。
云朵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被他们发现了。
花哥看了看山坡,然后冲着五人挥了挥手。
除了楚楠外,那几人全都冲出养殖场,分前后向山坡这边包围过来。
云朵最后发出她的定位,并附上一句留言:“我被他们发现了。”
然后她果断删除了自己手机上的通讯录与其他几个通讯软件。
这样一来,除了楚楠外,没人知道她是谁,就算楚楠告诉他们她的身份,他们也无法从她的手机上得到她曾和谁联络过。
刘升等人很快围了上来。
云朵并没有打算跑。
如果来硬的,她不一定会输,不过她要是跑了,等警察来了他们几个估计也就跑的没影了。
想再找到那盏明代宫灯就难了。
就在刘升他们“抓住”她的时候,她看到花哥独自离开养殖场,骑着摩托车走了。
先跑了?
云朵缓缓举起手,怯怯的低着头,“你们不要误会,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刘升凶巴巴的吼。
“找我弟。
“你弟?”刘升显然不太相信。
“真的,他叫楚楠,是我弟。”
刘升等人把她带进养殖场,“楚楠,你来看看,认不认识这个女的?”
正在玩游戏的楚楠一抬头,看见云朵的时候愣住了,“我去……你们怎么把她抓来了。”
“你认识她?”
楚楠以手扶额,“这下麻烦大了。”
“你就说你认不认识她吧?”
“认识,她叫云朵,是楚善文前窝老婆生的女儿。”
云朵低着头,故作弱小。
在听楚楠提起楚善文的名字时,她觉察到事情不太对。
楚楠的语气太过冷淡,而且他直接叫了楚善文的名字。
楚楠走到云朵面前嗤嗤的笑,“你挺厉害的,居然能找到我。”
云朵这时候只能拖时间,希望警察能及时赶到,“你失踪后爸很伤心,一直在找你。”
“他伤心?”楚楠扬了扬眉,哈哈大笑,“得了吧,他伤心是因为他公司的钱在我账户上,我不见了他的钱也不见了,他心疼死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他是你父亲。”云朵强撑起“长姐”模样,教训道。
楚楠嘿嘿一笑,“你还不知道吧,我根本不是楚善文的儿子,楚明月也不是他的女儿,我们和楚善文连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云朵目瞪口呆。
真相来的太过突然,就连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刘升不耐烦道,“先把她绑起来,免得再出意外。”
楚楠点头。
他们把云朵的胳膊用绳子反绑住,将她关进装饲料的小仓库里。
关上仓库门后,她隐约听见外面几人议论道,“等今晚交货后把她也顺手收拾了,留着容易出事。”
“要杀人你们来,我可不想脏了手,我还是个孩子。”楚楠的声音传来。
“滚滚滚,你都17岁了,孩子个屁。”有人笑骂。
“反正我不干杀人的活,不过是不能留着她,她要是告诉楚善文我的下落就麻烦了。”楚楠道。
云朵一边听着外面几个男人讨论如何“处理”她,一边观察周围环境。
墙边放着一把镰刀。
她挪到镰刀边上,坐在地上,把绳子放在镰刀的刃上磨。
外面几个男人说话声音很大,很多话她都听的一清二楚。
原来刘升这伙人专门做走私文物的生意,他们以养殖场做掩护,供货给国外接头的客户。
这次客户点名要明代宫灯,刘升他们实在是弄不到,刘升一狠心,就把自己家的东西给偷了出来。
“……刘升,你爸会不会被你活活气死?”有人打趣刘升。
刘升骂了句,“我爸就是个老糊涂,手里那么多值钱的玩意一样也不舍得卖,还放在那里供人参观,那点门票钱都不够他平时保养文物的。”
“那你爸还做这个。”
“我跟他说不清楚,我要接管博物馆他又不肯,那么大年纪还是一天天守在馆里,要照我说,把馆里的东西全卖了,买辆豪车,再泡个漂亮妞,世界各地旅游,转一转,多好?”
“对了,要说漂亮扭,仓库里那个长的挺不错的。”
“反正早晚都要弄死她,不如让哥几个先爽一爽?”
“哈哈哈,这主意不错。”
云朵面无表情听着外面猥琐的笑声,手里的绳子应声而断。
她没有把绳子从胳膊上弄下来,而是用两手紧攥着断掉的绳子两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的低着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