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看着马路对面的黑衣女人，对面女人也在看着她。
云朵原本想进院，一只脚迈进去后停住了。
她转过头再次看向马路对面。
黑衣女人仍然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云朵思索片刻，猛地转身向马路对面跑去。
她决定要走到那个女人跟前，问问她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自己。
她跑过马路后黑衣女人却不见了，她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
回去后她思前想后，总觉得那个女人不太对劲，于是她提笔把那个女人画了下来。
墨迹未干，她把纸摊开放在桌上晾着。
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电话，可是里面却没人说话。
号码有些眼熟，她想了很久才想起那是黑皮的电话号码。
黑皮有一阵没出现了，她还以为他放弃了。
原本她也不太相信黑皮会甘愿当什么徒弟。
制宫灯的活很辛苦，黑皮以前又是个混的，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跟她学做宫灯。
他想学的只有打架而已。
“……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你这些弟兄谁也别想离开这个地儿。”手机里隐隐传来说话声，但不是黑皮的声音。
云朵把手机贴近耳朵。
手机里声音嘈杂，伴着呼呼的风声，说话声听不真切。
“我说了，以后不会再接你的活。”黑皮开口道，“姓曹的，以前我也没少替你干活，可是现在我不想做了。”
“你不做这个你能做什么？”另一个男声响了起来，“你还有你手下这些人，哪个没有收过我的钱，现在说不做就不做了，谁信？”
“反正我是不会再做了，我师傅不喜欢我打架。”黑皮道。
云朵心头不由得一跳。
她从没相信黑皮真的会信守诺言，没想到他还真的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你不打架？哈哈哈哈……”
好多人在笑，云朵分辨不出那边一共有几个人。
“黑皮，我劝你还是别玩什么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之类的花样，你们这些混的不干这个，就只能去偷，去抢，不然你们还能干什么？”
黑皮：“你管我干什么，反正今天我和我的弟兄不接你的单。”
“你信不信我把你的信捅出去，你们这些人都得进去？”
云朵皱了皱眉，“喂。”她对着手机开口道，“黑皮吗？”
手机另一边安静了一瞬，显然黑皮也没料到他的手机在无意中是接通状态。
“是……是师傅吗？”黑皮小心翼翼的问。
“你在哪？”云朵问。
黑皮顿了顿，“师傅，这事你别管。”
“你在哪。”云朵淡淡道，“告诉我地址，我好帮你收尸。”
黑皮：“……”
师傅，你这样很容易失去徒弟的，你造么。
“喂，你就是黑皮的师傅？”黑皮的手机突然被曹汇东拿走。
云朵没说话。
曹汇东对着手机笑道，“我们在码头，2360仓库附近，你……喂？”
电话被挂断了。
曹汇东扫兴地把手机丢还给黑皮，“我再给你十分钟时间，你好好考虑下，接我这单你们弟兄不亏，帮我替人追一笔债回来，我给你双份钱。”
黑皮啐了一口，“我说了，以后这事我不做了，没意思，我干够了。”
“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曹汇东不太高兴，“是不是非得让人打一通才能想明白？”
黑皮这边手下有六个弟兄，他们平时跟黑皮关系极好，黑皮说不想再道上混了，他们于是也都跟着拒了曹汇东的单子。
曹汇东平时私下还会帮着某些大老板干些讨私债的活，平时没少跟他们接触。
上次替欧阳惠干的那笔活那他赔了一大笔，他有好久都没敢出来蹦跶了。
最近他觉得卓景龙应该是忘了他的事，所以悄悄的又出来制造些劲爆新闻。
谁知以前经常替他干活的黑皮不干了。
他觉得有必要与黑皮“好好”的谈一谈。
十分钟后，黑皮还是拒绝合作，还企图带人硬往外闯。
曹汇东不能忍，当即命令他找来的那些人动手。
双方在旧仓库外扭打在一起。
曹汇东叼着烟远远的看着热闹。
徒手打架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曹汇东不想把事闹大，所以也没让那些人动家伙。
谁知有个小混混打红了眼，抄起仓库边上的铁锹，照着黑皮脑袋就是一记。
黑皮脑袋当时就见了血。
黑皮手下那些弟兄见状也纷纷抄起周围能找到的家伙，什么砖头酒瓶子，一通砸。
曹汇东差点被砖头打到，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他背后撞到一个人。
他吓了一跳，正想回头看，突然肩膀上挨了一记。
一股剧痛传来，他歪着身子半跪在地上。
“让他们停手。”身后传来女子柔和的声音。
曹汇东一脸懵逼，扭头看见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穿旗袍的少女。
在看清少女长相的时候，曹汇东脑子里嗡地一下。
盛世斋，云朵！
我去！
曹汇东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想起了那晚被卓景龙“料理”的惨状。
我地个姑奶奶，卓景龙的女朋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曹汇东捂着疼的几乎麻木的肩膀，向云朵身后看去，他生怕卓景龙也跟了来。
结果云朵什么人也没有。
曹汇东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他喝止众人住手。
黑皮满脸是血，他在看见云朵后当时就乐了，“师傅，你来给我收尸哈！”
黑皮手下的弟兄们：“……”
他们老大是不是傻了？
认了这么个娇滴滴的师傅，还兴高彩礼的等人来收尸？
云朵看了黑皮一眼，“谁打的？”
黑皮顿时指着对面一个抄着铁锹的小混混，“是他，就是他！师傅，就是他打的我！”
众人纷纷侧目。
这就跟小孩子打架后向家长告状一样。
黑皮哥，你也太丢人了！
抄铁锹的小混混见云朵在看他，咧嘴乐了，“小丫头，你瞅啥？”
云朵没说话，黑皮接口，“瞅你咋地？”
“你再瞅？”
“我就再瞅！”
众人：“……”
好吧，小孩打架又变成小孩吵嘴了。
抄铁锹的小混混冲着云朵走过来，“小丫头，你再看我，信不信一铁锹拍死你。”
说着他举起铁锹。
然而还没等他铁锹落下去，那个小丫头突然快速切到他面前，脚跟发力，纤细的腰部扭转，力量贯穿于指尖。
她的手劈在小混混握着铁锹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啊！”小混混惨叫着丢了铁锹，他捂着那只手腕被扭曲成奇怪的形状。
曹汇东眼皮跳了几跳。
他想起之前他找的那几个对付云朵的小混混，几乎每个都断手断脚。
这个小丫头……也太凶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