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莉情绪激动,用力的抓着萧栩栩的肩膀:“栩栩,你看见没?他是被人害死的!”
郝邯在信上交代了遗言,像是匆匆写的,字迹歪歪扭扭的。
他拜托萧栩栩每个月寄两千块现金给他妈妈。
他妈妈住在农村,不会使用银行卡。
那卡里面的三十万,是上次萧栩栩给他的。
给他妈妈治病用了十万。
不过医生说,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最多半年,还是会死。
剩下的钱,就全部还给萧栩栩。
郝邯还拜托萧栩栩不要告诉他妈妈他遇难的消息。
……
郝邯似乎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才会写这么一段话。
萧栩栩看完心情有点复杂。
“栩栩,我想看U盘里面的内容。”
医院附近有网吧,两个人去了一个包厢,萧栩栩将网吧的地址发给了莫延霆。
莫延霆本来是要过来的,中途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杨音行动了。
呵,总算动了。
就怕她一直耗着。
莫延霆给萧栩栩回了一个电话,他临时有点事,过不来了。
……
莫延霆的办公室,几乎没有几个人可以进来。
杨音身为莫延霆的秘书,自然有权利自由出入。
她将门反锁后,走到保险柜的面前,将莫延霆的左手食指的指纹按了上去,没想到一次性就解锁了。
但是要打开里面,还需要密码。
密码输入这些难不倒杨音。
她将办公室上面的笔记本拿了过来,一阵噼里啪啦的敲打后,保险箱传来吧嗒一声,然后自动打开了。
杨音看到里面放了很多档案袋,上面都贴着机密的标签,来不及一一细看,她飞快的从最底下抽了两个档案袋出来,藏在自己衣服下面,把保险箱关上之后,她又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办公室。
外面有车接应她。
她带着东西,直奔目的地。
在不远处,一辆不显眼的车子不动声色的跟在了身后。
素来谨慎的杨音,却被即将来临的胜利冲昏了头脑,现在她只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开始他们一系列的计划。
她一脸兴奋的冲进了公寓:“哥,东西到手了!”
男人正拿着一把宽齿梳给新养的波斯猫梳毛。
杨音差不多是破门而入,巨大的声响,吓得波斯猫一个激灵缩在了沙发的后面。
男人抬眸:“阿音,怎么这么毛躁?”
“哥,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音邀功般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男人的面前,语气中难掩兴奋。
但男人却不为所动,轻叹了一声:“阿音,我们输了。”
“哥,你在说什么呢?”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茶?”男人将视线看向了半掩的门,缓缓念出了那人的名字:“莫、延、霆。”
门外,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他勾唇浅笑:“颜总别来无恙。”
……
莫延霆已经消失七天了。
电话联系不上,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
只有莫二叔让人转告他临时出差。
至于去了哪,他也不知道。
这天,萧栩栩简单收拾了一番自己,拿着车钥匙出门。
李婶见了,问:“少夫人您要出门?”
萧栩栩说:“嗯,去看一个朋友。”
“需要备车吗?”
“不用了,我去的地方不远,自己开车去就好了。”
萧栩栩要去的地方,是监狱。
她探监的对象是付清雅。
尤莉把她告了,那段杀人的录像也变成了证据交了上去。
而她自己也承认了,郝邯是她开车把人撞了。
因为她发现他一直在跟踪她。
“看到我这样,你很高兴?”付清雅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恨意,还有疯狂,她已经被判了死刑,如果可以,她现在就想拉着萧栩栩一起下地狱。
可惜,有玻璃门挡着。
“多少还是有点的。”说白了,萧栩栩是恨她的。
她没有那么大度,去原谅一个给她注射毒品的人。
付清雅:“莫延霆呢?我要见他!”
“他出差去了。”
“是你,是你把他支开的对不对?”付清雅情绪激动了起来:“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就是想置我于死地!我告诉你,延霆要是知道了,绝对不会原谅你的!萧栩栩,你一定会后悔的!”
“就算他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付清雅,我若是你,就应该趁着自己还活着,好好想想自己的人生,你落得这个下场,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萧栩栩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走出了监狱,她深呼吸了一口气。
短短的时间内,似乎很多都变了。
她拿出手机,盯着莫延霆的号码在发呆。
半响,她拨出,电话没通。
他到底去了哪?
萧栩栩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曾经付清雅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她比谁都清楚。
若是他回来得知她被判了死刑,会怪她吗?
心情有点烦。
莫延霆不在,萧栩栩干脆就直接出国散心了。
法国一个不知名的小镇,萧栩栩在这里已经呆了有十天了,这里不是旅游城市,没有蜂拥而来的游客。
整个小镇的建筑古老而陈旧,却透着在很多地方都已经感受不到的浓厚的法国本土气息。
她住的是一栋二楼高的民宿里,是镇上唯一的旅馆,推开房间的推拉门,外面是一个小花园,种满了蔷薇。
带刺的枝干从墙头垂落下去,现在正是蔷薇花的花季,粉色的花成团成簇的拥在一起,风一吹,花瓣打着旋儿落到街道上,漂亮得像是一幅画。
小镇很小,她来的第二天便逛完了,后来的几天,萧栩栩都窝在房间里,看书看电视,或者,睡觉。
阳光好的时候,她会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戴着太阳镜,感受这片难得的宁静和芬芳。
她快要睡着了。
阳光正好,周围又很宁静,半梦半醒之间,身侧突然多了个人。
萧栩栩睁开眼睛,透过墨镜看向身侧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的男人。
她有些恍惚。
“阿延?”
“醒了?”
萧栩栩眨了眨眼睛,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她伸手在男人脸上用力一掐。
男人伸手抓住了她作恶的小手:“掐我干嘛?”
“看看是不是做梦。”
莫延霆失笑:“那你不应该掐你自己?”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奶奶告诉我的。”莫延霆躺在她的身边,伸手抱着她,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