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莫延霆也知道了是你将毒品打进萧栩栩的身体里面，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你付清雅吸*毒贩*毒。”
陈子言说得很慢，很长的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的。
但是每个字都跟催命符一样敲击在付清雅的心里。
很沉。
“你说……”陈子言语气一顿，取下了脸上的金框眼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又不能帮我对付莫延霆，我拿什么留着你？”
付清雅身形一晃，“你想杀了我？”
陈子言冷笑一声：“我只留有价值的人，你的价值我似乎看不见，不说别的，就单单我让你办的事情，你没一件成功的，还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我每天没你吸的东西也要不少钱，与其带着你，不如带几个有用的。”
付清雅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他真的想杀了自己。
陈子言抬手捏住付清雅细白的脖颈，儒雅的脸上尽是阴狠的杀气，他的手指修长，因为在监狱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骨节上都有一层茧子。
但并不太影响那双手的美感。
那是一双属于艺术家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就是有几道疤影响了美观。
“陈……陈哥……”付清雅被掐着脖子，呼吸不畅，满脸憋得通红，她的指甲深深的陷进陈子言的手背里，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道的血痕，“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只要我跟你合作，你就不会动我的。”
“不动你？”男人冷笑着收紧了手指，付清雅的喉骨被捏的‘嗑嗑’的响：“那你答应我的事呢？你答应跟我一起对付莫延霆，可那天呢？我不过是用枪试了试，你就奋不顾身的扑了过来，付清雅，你说，我留着你是不是等于就了一个毒瘤？指不定哪天，你为了莫延霆，在背后捅我一刀呢？”
“……”
付清雅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眼泪滴在他手上，沿着陈子言手背上被抓出的伤口流过，被染成了淡红色滴落在地上。
眼前的事物开始晃荡，逐渐模糊，胸腔里憋着一团气，涨的像是要爆炸了。
付清雅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离体，半浮在空中了。
她想，自己可能要死了……
生活不畅的人在这种时候总是会回忆人生中最不甘的事。
她人生中最不甘的事：莫延霆。
也不完全是，或许只是不甘心会输，明明她比萧栩栩更爱他，为什么他选择的会是萧栩栩？
“我……”她从喉咙里费力的挤出一个字。
原本已经如同死灰一般的眸子再次生出了强烈的求生欲，眼睛睁大，“最后一次机会……”
脖子上紧钳的力道松了，大股新鲜的空气涌进肺里，付清雅捂着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呛咳出声。
弯着腰，眼泪糊了一脸，狼狈得不行。
陈子言抽回手。
一旁，立刻有人递上来一张洁白的丝绢。
男人接过来，细细的擦拭手指，眉目间又恢复了儒雅的做派，掀眸看了眼咳嗽不止的付清雅：“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
“如果做不到呢？”
付清雅咳了许久才缓过来，一说话，喉咙像针扎一样痛的厉害：“如果做不到，我就自己了结，不需要脏了你的手，但我有个条件。”
“呵，”陈子言嘲弄的笑了一声，将手绢扔在地上，迈开修长的腿朝付清雅走了过去，“条件？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
付清雅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子言瞧着她那副胆怯唯诺的模样，没了兴致，嫌恶的皱了皱眉，不耐烦的道：“说吧。”
“我知道你喜欢萧栩栩，我可以帮你得到她，条件就是我不想伤害延霆，你对付我的计划我不想参与，你可以让我去做别的事情。”
陈子言笑了一声，眸子里闪烁着意味深长的深邃光芒，“好，我答应你。”
付清雅从废弃仓库出来，被冷汗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风一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外面下起了大雪，她的心跟身宛若这寒冷的冬日，没有半丝温度。
仓库里。
大力压低了声音对陈子言道：“陈哥，这女人的话能信？”
“……”陈子言沉默半晌才有回应，冷冷的掀起唇角，面上神情阴沉：“至少对付萧栩栩，她就没有手软过，等她把人弄来……”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大力会意，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迟早是个祸害。
“另外，想办法给莫延霆的公司找点麻烦，越多越好。”
……
莫氏集团最近被爆了不少黑料，不论是酒店还是食品。
有人说莫氏集团旗下的食品不卫生，吃死了人，家属已经将尸体抬到了莫氏集团的楼下。
扯了横幅，哭声震天。
另外旗下的酒店也被搜出了毒品。
莫延霆，莫二叔为了这些事，忙的脚不沾地。
萧栩栩知道他忙，也知道了莫氏集团发生的事情。
这些她帮不了，只能跟李黛学着熬汤、做饭，给他送过去。
李黛看着他们两个的感情越来越好，公司的阴霾也淡下去不少。
深夜，莫延霆还在跟高层开会。
等会议散了，他直接去了办公室，刚走近，就看见从门缝里透出来的灯光了。
柔和的，温暖的。
他冷硬的心也在这一刻随着灯光变得柔软，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
莫延霆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来女人高跟鞋撞击地面的清脆声音。
下一秒。
办公室的门打开，灯光从里面倾泻出来，照在他的身上。
莫延霆扶着萧栩栩的肩膀走进去，顺手关上办公室门，将外套挂在角落的撑衣架上，才转身将一直跟在他身侧的女人揽进怀里，但很快就放开了。
扫了眼茶几上摊开的书，“还没睡？”
这几天，萧栩栩都会给他送吃的来，晚上两个人干脆就睡在了办公室。
反正他办公室什么都齐全。
萧栩栩拉起莫延霆的手，靠在他怀里偏头去看他手腕上的表盘，“看书看的忘记时间了。”
“委屈你了。”
“我也没做什么，只是给你送送饭。”
外面有人敲门。
莫延霆正了正脸色，走过去开门。
莫二叔那张英俊中又带着几分滑稽的脸就探了进来。
他朝着两人咧嘴一笑：“蹭个饭。”
莫延霆：“……”
萧栩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