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珩侧过头,深黑的眼眸盯着她茫然的小脸,勾唇浅笑:“怎么?你不愿意?”
“没有没有!”她急忙摇头解释,“我只是觉得自己这么笨,总是给你惹麻烦,你应该是讨厌我了……”
“是挺麻烦的。”宋逸珩说着,忽然抬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脸颊,比预想中的还要柔软,手感非常好!
她呆呆的看着他,还非常萌的眨了眨眼,惹得他嘴角的笑意不由加深几分。“所以,还是放在身边看着更妥当。”
“所以你是怕我给你惹麻烦才要我跟你住吗?”沈佳眠的语气有些闷,这个答案有点伤人……
宋逸珩盯着她失望的小脸,不由低笑,“你好像很失望?”
“是有点……没有!没有!你不嫌弃我愿意收留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失望呢!”差点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她吓得瞪眼皱眉,手舞足蹈说着马屁话的样子都显得有些滑稽。
而且她真的不会说谎,每次说谎就脸红,典型的不打自招!
宋逸珩看着她这憨憨的样子,本来烦闷的心情,越发晴朗起来。
果然,留她在身边是对的。
……
这一晚,沈佳眠依然是睡在次卧,宋逸珩说到做到,当真没有任何强迫她的意思。
临睡前,刘宇给她送了一个香壶,说是宋逸珩从国外带回来的安神熏香,可以帮助睡眠。
“大少爷已经和医院那边说过了,接下来这三天少夫人安心休养。”
沈佳眠也是上次住院才知道,原来她们的副院长韩修瑾和宋逸珩是挚交,虽然她觉得自己靠关系得到特别照顾有些不好,可宋逸珩的决定,她不敢反驳。
她弯了弯大眼睛,“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刘特助你也快去休息吧。”
“是。”
刘宇出去后,沈佳眠躺在床上,闻着熏香的味道,没多久便熟睡了。
……
书房内,气氛有些压抑。
刘宇看着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几分想开口,却又不敢。
宋逸珩当然知道刘宇要说什么,他也一直在等刘宇开口。
只是刘宇进来十分钟有余了,却迟迟没有说一句话。
宋逸珩问他,“为什么不劝?”
“刘宇不敢。”
“是不敢,还是你自己其实也心虚?”宋逸珩看着他,见他把头压得更低,不由轻笑:“刘宇,你跟我多久了?”
刘宇立即答道:“今年第十年。”
“嗯……”宋逸珩点了点头,修长的手指,指尖在桌面轻点,“所以严格来说,你对我的行事作风该有一定的把握和了解。”
刘宇这次没说话了,只是那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该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但她,我不会再放手,你若觉得不妥,大可告诉她。”
“刘宇不会告诉三夫人的!”
“为什么?”宋逸珩看着刘宇,眸色蓦地一沉:“你不是觉得她的存在威胁了我们的计划吗?”
刘宇立马跪下了,额头冒汗,语气十分坚决:“你放心!不管你做任何决定,我永远都追随您,三夫人那边,没有您的允许,我绝对不会透漏沈小姐半分信息!”
宋逸珩盯着他,眸色依旧是冷的。“刘宇,我最后信你一次。以后,她是我的原则,我的底线,记住了?”
“刘宇记住了!”
“起来吧。”宋逸珩抬手捏了捏眉心,“明天把小青调过来。”
刘宇刚站起身,听到这话,又露出担忧的神情。“可是,多了个人,你这身体的秘密会容易暴露……”
“小青如果好好培养,是个可用之人。这个工作,你来做。”
刘宇这才点头:“知道了!”
……
大概是因为熏香的缘故,这一晚沈佳眠睡的很安稳,甚至还睡过了头,醒来看到已经九点了!
她吓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的下了床,冲进浴室迅速洗漱好,睡衣都没换就急匆匆下楼了。
一下楼,就看见宋逸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翻阅。
“对不起对不起,我睡过头,我现在就去做早餐!”
“不用,早餐小青已经做好了。”
沈佳眠一愣,“小青?”
宋逸珩把杂志搁置在一旁,然后转过头看她。“过来抚我一把。”
沈佳眠急忙走过去,扶着他的手臂,宋逸珩自己挪了几步坐到轮椅上。
其实从第一晚她就发现了,宋逸珩的腿并不是完全不能动,像这样能勉强挪下腿,就说明其实还是有知觉的不是吗?
之前不敢问,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但现在既然他愿意接受她,那作为老婆,她也想多关心了解他。“你的腿……”
宋逸珩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淡淡笑道:“我在国外有定期接受治疗,比五年前好一点,如果运气好,应该还能有站起来走路的那天。”
“真的啊!”沈佳眠惊喜的看着他,小手无意识的握住了他的手,“我就说你这么好的人,老天爷才不会舍得让你坐轮椅一辈子呢!”
宋逸珩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不由无奈一笑:“我能站起来你这么高兴?”
“当然高兴了,坐轮椅这么不方便,而且能走路了,你就可以自己去很多很好玩的地方!”
宋逸珩抬起被她握住的手,凑到她面前,晃了晃,“我怎么觉得,你好像迫不及待想看到我站起来?怎么,还是你担心我双.腿不行,影响我们夫妻生活?”
“!!”沈佳眠猛地收回手,脸一瞬爆红,水眸眨了眨,“你,你说什么……我才没有那样想,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
宋逸珩很喜欢看她脸红害羞的样子,又可爱又可怜,太惹人稀罕了!
但想到宋锦宸,他敛了几分笑意,语气严肃的叮嘱道:“我双.腿好转的事情你要瞒着,谁也不能说。”
沈佳眠疑惑的皱起眉,“为什么?”
宋逸珩拧眉,忽然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道。
沈佳眠低头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又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与刚才早已不同,那眼底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很深很沉,她看不太明白。
“你怎么了?”她小心翼翼的问他,“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宋逸珩用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我问你,如果当我的老婆会面临很多你无法预知的危险,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