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出来的时候,遥尚书已经坐在外面的会客厅了,还带了几个人,也没说话,就是静静的在喝茶,不过容瑾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他的烦躁和着急。
抿了抿唇,一想到云芙暖满身鲜血的模样,眼底深处也不由的染上了几分阴鸷。
“太傅这么晚,来本王这里作甚?”容瑾微微拧了眉,眉间隐隐约约的还看的出来有几分烦躁,就很明显的,像极了刚刚睡着又被匆匆叫醒的模样。
容瑾直接坐在了主位,捏了捏额角的功夫,下人就已经送来了茶。
看着这一幕遥尚书更加不悦了,声音透着些许不甘心,也有些恨铁不成钢在里边,“你竟为了儿女情长,放弃了那唾手可及的皇位?我为你辛辛苦苦的计划了这么久,你对的起我的费心费力吗?!”
遥尚书锤了锤自己的胸口,就只觉得不甘心,尊卑也顾不上了,仗着自己是容瑾的太傅容瑾敬重他,就毫不客气的开口斥责。
“本王无心于皇位,太傅你也是知道的。”容瑾语速不紧不慢的,稍稍掀起眼尾,带着些漫不经心,“哪些计划太傅一首策划,为了什么太傅自己心里自然也是清楚的。”
容瑾压根不给他面子,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遥尚书心知在这件事上不能多加纠缠,而且他来也不是为了这件事的,缓了缓,才继续说道,“云芙暖人呢?”
“睡了。”容瑾眼里带着不耐烦,“太傅有事?”
遥尚书深吸了几口气忠告自己莫要生气,这才顺利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宫里出现了刺客,恰巧被我发现了,追查之下竟然来了容府……”
“所以太傅这意思,是怀疑阿暖了?”容瑾忽的看了过去,眼梢透着寒。
“我并无此意,只是我亲眼看见刺客进了容府,,若是你执意不交出刺客,那我们也只有搜查一番了。”太傅不紧不慢道,“当然,殿下也可能未曾见过刺客,我可并没有殿下包庇那刺客的意思……”
眼看着容瑾的脸色更加不好了,遥尚书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突然间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遥尚书深夜远道而来我容府,竟是为了搜查?”云芙暖缓缓说道,一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遥尚书一番,“谁给你的权利?”
容瑾看见云芙暖过来脸色更加不好了,云芙暖的伤势他方才是瞧见了的,本来已经叮嘱了她莫要出来,谁知她偏偏这般大胆的,竟然就直接出来了。
察觉到容瑾的眼神,云芙暖罕见的觉得有些心虚,朝他投去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
云芙暖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件衣裳,只是发丝稍微有些凌乱,要是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会以为她刚起床。
“得罪殿下,也好比放过刺客的强……”遥尚书打量云芙暖的时候眼底带着阴鸷,说话间已经走进了云芙暖,下一瞬间就直接出手捏了云芙暖的手臂一把。
云芙暖并没有躲,只觉得臂上一阵刺疼,接着下一瞬间,就有鲜血流了出来,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你的手怎么回事?”遥尚书看到云芙暖手上出了血,一口质问道,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容瑾已经黑的铁青的脸。
此时云芙暖心里是有一点慌的,毕竟她的伤是在手上,虽然说她撞在树上使伤口的轨迹改变了,但是难免怕出现意外。
如果遥尚书坚持要看她的伤口的话,说不定会看出什么,不行,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今晚那个刺客,不然到时候就全完了。
调整好思绪,在心底深呼吸,云芙暖缓缓地开口道,“今天我和容瑾出去打猎,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杀手了,当时有人容瑾在对付杀手,有人朝他背后射了一箭,他来不及躲闪,我替他挨了这箭。”
云芙暖试图想将手从遥尚书的手中抽出来,努力了半天,奈何遥尚书硬是没松手,不仅没松手,反而越抓越紧。
云芙暖受不了这个力度,再加上手臂上有伤,疼的抽了一口气,脸色更苍白几分。
旁边站着的容瑾再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拿掉了遥尚书的手,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太傅你抓疼她了。”
虽然说眼前这个是他的老师,曾经教过他,自己也很尊敬他,但是不代表他就可以这样欺负他爱的女人。
遥尚书看着自己被拿掉的手,在看着容瑾一脸心疼云芙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辈子迟早要毁在这个女人手上!”遥尚书气急败坏的指着容瑾,双目直直的盯着容瑾。
而容瑾,只是掉过头来对着遥尚书义正言辞道,“这辈子就算是毁在她的手上,我也甘之如饴。”
旁边云芙暖听着容瑾的这句话,心里喜滋滋的。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遥尚书低低的叹了口气,却没在说什么,而是转头又看向了云芙暖,视线又看向了云芙暖的手臂,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他从宫里追刺客一直追到这,刺客就是从这开始不见的,况且那个刺客还受了伤,应该跑不远,想必是躲在这附近。
云芙暖此刻低着头,感觉到有一道视线正盯着自己,抬头望去,看到的便是遥尚书一脸怀疑的表情正看着自己。
心下一顿,这个老狐狸是真的难搞定,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只是手上这个伤口实在是疼的紧。
疼的有些发颤,云芙暖咬了咬牙,双手握了握拳。
容瑾看着她苍白的脸,在看着她疼的发颤的身体,说不心疼是假的。
奈何遥尚书在这里,又不能表示的太过分,不然让他看出来什么就不好了。
“她的伤口真的是为你抵了箭受伤的?”抬手指了指云芙暖手上的伤口,而后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容瑾。
容瑾冲他点了点头,“是的太傅,今天回府途中遭遇刺客刺杀,多亏了阿暖替我挡了这箭,不然今日受伤的可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