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羽双眼一闭,大有舍生取义的意思。
“你,”李允烨的声音透着些许低沉:“到门外站着去。”
江轻羽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李允烨已经转身走开的背影。
“啊?”她看看李允烨,转头看看房门,又看看李允烨:“门外啊,要站多久啊?”
李允烨头也不回地丢来一句:“站到你想明白做错了什么?”转过屏风,进了内室。
江轻羽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她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外面不知何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她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在手心。
翌日清晨,沈嫣柔起的很早,昨晚李允烨有事出门,于是她早早便睡下了。
巧莺慌慌张张跑进来,伏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沈嫣柔顿时脸色大变,一挥手将桌上的茶壶扫落在地,碎瓷片四溅:“岂有此理!”
旁边服侍的丫鬟都吓得不敢抬头。
巧莺让她们都出去。
“这个贱人!”沈嫣柔手里的帕子几乎要绞烂,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抽筋扒皮:“竟然用下作手段勾引王爷,王爷真的留她在云澜阁过夜?”
巧莺符合道:“就是,真不要脸!”
沈嫣柔:“昨夜到底怎么回事?王爷不是有事出府去了吗?”
巧莺将眼线报上来的大致重复了一遍。
沈嫣柔脸色阴沉地听完,眸光闪了闪:“你是说她昨夜将云萝公主拐去了乐坊,还险些让人打伤?”
巧莺点头:“是,听说那茶壶差点砸在公主头上。”
沈嫣柔眼神怨毒,嘴角一勾,说不出的阴冷:“这个下贱女人,为了讨好王爷,竟然去接近那头肥猪,真是不择手段。既然如此,我就让她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巧莺俯下身,低声问:“小姐的意思是?”
“去找袁太医,让他弄点吃了昏迷个三两日的药。”沈嫣柔道:“告诉他今日哪儿都别去,就在太医院等着王府传召。”
“是。”巧莺领命而去。
李允烨清早起床,见窗外一片白光晃眼,推窗便见白雪覆盖了乌瓦庭院。
“好大的雪。”他目光在院子里扫过,没见到有人。心里松了口气,果然是变了,若按她以前的个性,怕是要顶着雪站上一整夜。
外面空气清新冷冽,让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吸入,淘换全身的浊气。
李允烨推开房门,阳光洒在阶前新雪上,晶莹得令人目眩神迷。
他迈出门槛,门边立着个白色东西,李允烨转头去看,是个一尺来高的雪人,石子做的眼睛黑豆似的,两根小树枝做了向下的嘴角,看起来可怜巴巴。
雪人肚子上,用树枝写了几个字:我错了,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李允烨看着雪人,不自觉地露出笑容,缓缓蹲下身,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它的头,眼中笑意更深。
春夏从外面走进了,看到雪人十分惊讶:“这是谁堆的,怎么堆在这里?”
李允烨转头对他说:“吩咐下去,今日院子不清雪,出来进去都小心些,谁也不准碰到它。”
下朝后,李允烨办了些事才回府,一进门,春夏飞奔过来,神色慌张道:“王爷,公主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