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不忍睹,惨不忍睹!
这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啊!
“小玖?你知道景爷才是你爸爸吗?”兰子野试探的问。
白玖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走到达西旁边坐下,学着他们把头埋下。
他不知道!
他没有爸爸!
他不认识他们!
这态度,明显是知道了,兰子野龇牙咧嘴的看向靳景白,亦洲肯定和小玖吹了很多耳边风,说不定版本都是两个。
为首的男人如同大山伫立,让人觉得扑面而来的威慑感,不敢触犯,他迟迟没说话,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白玖,久到让警官都有些忐忑。
他该不会是找错了吧?
警官心里打鼓。
“小玖,我是你爸爸。”靳景白缓缓掀唇,醇厚如求酿的低磁嗓音自菲薄的唇里溢出,不知道该怎么交流的他,只能无力的说出这句话。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声音有些许颤抖。
这是他的儿子,他真正的儿子。
但他却让他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甚至流落到这里。
这句话触及到白玖的逆鳞,他愤怒抬头:“你不是!你才不是!我爸爸早死了!”
兰子野抚额打断:“小玖,你这么咒自己是不是不太好?你不是一直很期待的吗?”
“我没有,我才不期待!我才没有爸爸,我只有亦洲叔叔。”
看,他就说了,亦洲肯定说坏话了!
白玖这一抬头,脸上的伤全部露出来了,稚嫩的脸蛋上青紫交杂,明显是被人总拳头抡的。
靳景白瞳孔微缩,脸色骤冷,目光冰冷得似刀子一般冷冽,让人背脊发凉:“谁干的?”
“是这群大流浪儿。”警官立即回答。
大流浪儿懂得多,没想到白玖会有这么大背景,一个个都吓尿了。
在哭喊声中,大流浪儿被警察抓了起来。
警官很识相的没去抓黛尔他们,并且乖乖离开了这里:“公爵大人,我先把他们带回去。”
他虽然听不懂小公爵和公爵大人说的什么,但姿体语言和表情是全球通用的,看这架势明显难搞。
知道得太多容易出事。
先溜了先溜了。
警察走了,但这里的气氛反而更微妙了。
达西和黛尔他们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他们就会被带走。
男人凝视着白玖,白玖不愿意相认,一字一句都那么抗拒,心里十分不是滋味,难过和愧疚萦绕,但男人习惯性的把情绪压下去,淡淡道:“我们先回去。”
“是啊是啊,小玖,其他不说,我记得你有洁癖的吧,你看这里的环境这么糟糕,你就不想去洗个澡吗?”兰子野连忙开口。
这里的环境的确十分糟糕,又脏又乱,要不是知道这里是零国,他都差点去举报了。
这些地方,准确来说是给那些驱逐者的栖息所。
“不想。”白玖愤怒的瞪着靳景白,满是厌恶,“我讨厌你!你离我远点!”
这是个大坏蛋,特别特别坏的大坏蛋!
靳景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拎起白玖。
“放开我,你放开我!”
白玖立刻挣扎,甚至去咬靳景白的手,咬得十分用力,都起了牙印和血迹。
季南看得心惊肉跳,我的小祖宗唉,景爷的手还有重伤,您别专门去捶那只手臂啊,您换只也行啊!
要不您来锤我的!
靳景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冷傲的俊容上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只带着白玖往前走,结果刚走一步。
达西冲上前来,抱住靳景白的大腿,靳景白垂首,冰冷的目光立刻让达西有些气势不足:“你,你放开白玖!”
黛尔也冲上来,抱住靳景白的另一只腿:“你不能把白玖松去孤儿院。”
“季南。”靳景白薄唇冷掀。
“是,景爷。”季南立刻挥手,示意亲卫上前。
白玖急了,松开了嘴:“你要干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他们我就饿死了,你不能把他们抓起来,你放了他们。”
说着,白玖想跳下去,但他被男人的手臂禁锢得死死的,动弹不了。
“朋友?”靳景白目光落到白玖脸上,咬着这两个字。
白玖急忙点头,大大的眼睛满是焦急。
达西和黛尔已经被亲卫抓到一边,敢对公爵大人这么无礼,这是触犯律法的。
靳景白打量了几个流浪儿一眼,蔚蓝色的双目目光平静,薄唇掀开:“那就一起带回去。”
亲卫们震惊。
公爵大人不仅不惩罚,还要带他们回去?
就算是小公爵认识的,也不能这么宽大处理吧!
白玖正要拒绝,他不要回去。
“小玖,如果你拒绝了,那他们以后会一直捡垃圾,但你是景爷的儿子,你可以帮助他们过得很好。”兰子野见缝插针,诱惑力满满。
白玖迟疑,抿起了小嘴,不忘否认:“我是妈咪一个人的儿子,不是他的儿子!”
兰子野耸耸肩,鉴定书都在那儿呢,你挣扎是没用的。
车子已经准备好,白玖却不愿意和靳景白一起坐。
季南正欲劝说,靳景白开口:“随他。”
白玖现在正抗拒他,强行让他接受反而会激动叛逆心。
白玖松口愿意回去,已经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人现在找到了,就该处理处理正事了。
“景爷,盈洛那边怎么办?”兰子野可是亲眼看到,白玖是被盈洛接过手的。
在云城的时候盈洛就对白玖十分在意,十分喜欢。
现在甚至去把白玖偷了过来。
盈洛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白玖?
靳景白目光深邃了片刻,幽深无际,只吐出一个字:“查。”
兰子野眯了眯狐狸眼,突然慵懒一笑:“景爷,要是查到点什么,你要怎么对盈洛?”
不是兰子野没信心,只是盈洛是从小和景爷一起长大的表妹,是里森唯一的女儿,身体又弱。
要是真查到点什么东西,景爷要怎么办。
袒护还是?
驾驶位上的反射镜,完美的印照出后座男人的脸,五官深邃,眉宇如剑,凉薄冰冷,矜贵得似天神一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该怎样,就怎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