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盛安安还是那副忍不住的模样,贼眯眯眼,压低声音看他,“你真的……哦不对,我真的是你的初恋?”
梅书让真真实实的翻了个白眼给她。
盛安安就忍不住偷笑,“不过,我还真没看出来,难道男人的技术都是天生的?”
车速明显异常了一下。
连带着他的表情也有点怪怪的了。但是当时没跟她说什么。
不过,这个话题梅书让是在晚上的时候给她接上了的。
“不是想知道男人的技术都怎么来的么?”
“……”她反应了一小会儿,愣愣的看他,“怎么来的?”
男人薄唇一勾,“要一起看?”
“!!”
她这会儿是秒懂,直接瞪了他一眼,起身就准备溜了。
梅书让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好心的提醒,“家里只有这一个卧室是在用,其他房间可什么都没有,你确定不在这里睡?”
盛安安冷哼,“我睡沙发去,明天还要早起呢!”
她明天有工作。
那边的梅书让便立刻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新婚之夜,你就这么把我扔下了?”
她愣了一下,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然后见他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还热乎的,今晚不应该有个洞房花烛?”
能找到理由也是厉害的,不过这招对她没什么用,“工作重要。”
“不影响你早起更不影响你工作,我保证,就一次!”他说得信誓旦旦的。
但事实证明,男人的话能信,猪都能飞天!
盛安安完全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和兴致。
快睡着的时候,她甚至好奇的问他,“你不会腻么?”
结果不问还好,这话一问出来,他表情立刻变得非常严肃,甚至还带着一点点的难过,突然翻身起来,低眉盯着她。
她被盯着莫名其妙。
半晌,他才突然低低的嗓音,问:“你觉得腻了?”
盛安安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哪里戳到他的痛处了。
虽然有一点点歉意,但也突然觉得想笑,这人这样可怜巴巴的样子,怎么感觉如此玻璃心?
还怪可爱。
然后认真的摇了摇头,“不腻不腻……就是有点累。”
好在他并没有继续折腾她,而是安安稳稳的抱着她睡了。
第二天早上盛安安醒来,梅书让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牙膏都给她挤好了摆着。
她诧异的时候,他只低低的一句:“给你省点时间。”
早餐也刚好送过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点的。
等她换完衣服呢,他也都准备好了,拎着车钥匙在门口候着。
“你送我过去?”盛安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议政厅不忙么?”
上车之后,梅书让才看了她,道:“万一你迟到了,就是我的锅,自然是送你过去最为妥当。”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这么周到,换句话说,盛安安觉得他有点小心翼翼,生怕惹她哪里不高兴、不满意了。
“你是不是怕我跑了啊?”她似笑非笑的,“证都领了。”
没想到他很认真的看了她,点头,“嗯”了一声,“正因为已经领了证,也突然觉得担子重了,走到这一步若是都能把你气走,那多半是不会再有机会了的。”
盛安安没想到他是在想这些。
一下子,她觉得很惭愧,之前怀着梅婳偷偷走掉这件事,好像给他留下的阴影还挺重。
她笑着,很认真的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跑的,你要是气我,我非但不跑,还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但是很可能不吃饭不睡觉,让你心里也不安生!”
梅书让先是拧眉,然后叹了口气,“真是好主意!”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俩结婚证是领了,可是婚礼怎么办呢?
盛安安一直没有主动提及。
是周末的时候,去了柒锦里,梅叔叔提起来的。
他肯定是想过好几次了的,道:“婳婳刚好三岁,当个花童最合适不过,一家三口同时出席的婚礼,多有意义!”
梅书让嘴角勾着笑意,大概也在憧憬。
她生怕自己这时候说不喜欢办婚礼会扫兴,只好陪着笑,也没怎么说。
睡前,梅书让主动问她的,“你怎么考虑的?”
“嗯?”她微蹙眉,“什么?”
“婚礼,老头子提到的时候,看你不是很高兴。”
原来,他又留意到她了。
盛安安这才道:“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怕折腾,而且,你现在也知道我平时会偶尔接单,我不太确定婚礼太张扬了对我接单做生意有没有影响。”
梅书让沉默小片刻后点头,“理解。”
她摆摆手,“我不是说不办,咱俩都是独生子,婚礼肯定是要办的,就是不喜欢太铺张。”
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你想好怎么办了?”她看了他。
梅书让挑了挑眉,“除了给你挑婚纱和戒指,其他杂事,让老头子去张罗就好。”
这事本来就是梅月楼一直盼着的,妻子走了之后,他的人生大事之一,就是儿子的婚礼。
最后敲定的是婚礼不在京城办,地址都没有对外透漏,而且现场会经过布置,估计媒体压根猜不出来是在哪里,蹲点儿都没用。
到时候新闻只发一家,也就不至于太张扬。
盛安安觉得极好!
有意思的是,梅叔叔筹办婚礼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要“拼单”?
听到这个词的时候,盛安安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婚礼还能拼单?”
当然了,这个拼单,并不是普通意义理解上的拼单。
提出这个恳求的人起初是魏焰之,然后梵肖政也来凑热闹,两个人呢也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最为一致的一条就是:魏焰之和梵肖政如今都没有父母了,也没有亲近的长辈,想让梅叔叔代了。
梅月楼是梵肖政的舅舅,这倒是说得过去的。
魏焰之的请求也十分真诚,“我跟梵肖政也算情同手足了,那您也等于是我舅舅。”
梅月楼觉得,这种事不好代,他觉得自己没那么高的资格,不过,后来打听了一下魏焰之的身世。
确实没有亲人了,甚至,他漂泊一生,父母是谁可能都不太记得,唯一相依为命的妹妹前些年也没了,所以只剩一个亲人就是魏深。
魏深那么大点,怎么可能撑起婚礼呢?
于是梅月楼就心软了,倒是也跟梅月楼和盛安安也征求了一下意见。
盛安安听完觉得甚好!
多有意思!
她甚至笑着问:“还有没有别人要拼的呀?比如那些不好公开婚讯的,跟我们一拼,到时候媒体压根就猜不到他们到底结没结婚!”
梅月楼先是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们这么爽快的答应。
然后笑,“还真有,不过,是求婚,就那个……最近听热的一个男明星,梵肖政提了一嘴,我还没太记住。”
“顾时?”
梅书让薄唇一扯,“顾时家大业大,他爹会给他主持。”
其实盛安安想的是宋简一和闻鹤。
之前的时候,听梦姐说过,他们俩有猫腻的,宋简一虽然不算大火,但闻鹤肯定不在意这些,加上两人社会阅历反差不小,加上年龄差距,闻鹤应该抓紧点才是。
这多好的机会啊?
结果,梅叔叔说压根没听说闻鹤和宋简一的事。
瞧她那失落的样子,梅书让好笑,“全都跟你一起拼结婚,伴娘不要了?”
盛安安倒是觉得,有好几个新娘和新郎,那还要什么伴娘呀?
于是后面一小段时间,她除了配合梅书让看喜欢的婚纱款式以外,就喜欢出去走动走动,打探打探别人的感情进展。
想争取把闻鹤和宋简一这一对弄成了,刚好四双八个人,全是双数,多好。
结果她还是失败了,闻鹤好像很忙,宋简一也经常在剧组,不过两人并非不见面,就是见了面也压抑着,不冒火花的那种。
她耐不住性子的时候直接问了闻鹤,“你就不打算主动出击?宋小姐多好一女孩?”
闻鹤只是笑了一笑,“有更好的人呵护她,自然好。”
盛安安白了一眼,“这世上更好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一定都是她喜欢的?”
闻鹤只是淡淡的一笑,他本身就是经历过社会毒打之后才成为人上人的角色,显得老成,阅历深厚。
语调也是低低的笑意,“盛小姐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呢?”
“……”有眼睛的难道不是都知道?
盛安安一度以为,闻鹤这种什么都见识过的人,肯定会更加珍惜所爱,他那会儿不出击也不过是稳重考虑。
谁知道,一直到他们的婚宴来临,她竟然才知道,宋简一要嫁给别人,那男人虽然年轻英俊,但盛安安并不认识。
她一度有点懵,错愕的看着席位上依旧沉稳淡笑的闻鹤,却总感觉他心在滴血。
他们那个别致、神秘又特别的婚宴自然是非常成功的,邀请之列都是有情谊往来的人物,不算张扬,但该请的都请了。
盛安安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闻鹤没有站在台上,站在宋简一身边,而是平静的看着另一个男人跟宋简一求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