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林悄悄闭上眼坐在马桶上,少有的懊恼。
她这两天确实就该来例假了,最近不是提前一两天就是推后一两天,导致她也不清楚到底哪一天会中奖。
刚刚就应该早一点离开,待了这么半天,燕南擎大概都要以为她故意的了?
几分钟的时间。
“笃笃!”燕南擎再次站在门口敲了两下。
然后直接用钥匙拧开门,开了刚好够把卫生棉放递去的大小,“给你放门口。”
放完东西,他又把门关上了。
林悄悄在里面又待了好几分钟,最后才磨磨蹭蹭的走出来,尽可能不让自己显得太尴尬。
燕南擎没在客厅。
她正想着要不要直接拿了包就走人的时候,他倒是从餐厅那边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只白瓷碗,还冒着白气儿。
林悄悄已经闻到了姜糖水的味道。
“还有点烫,晾一会儿。”燕南擎把红糖水放到桌上。
她站在那儿,一时间没吭声。
燕南擎离开之后,一直到现在,这一碗红糖水她还是第一次喝,期间从来没有喝过了。
她也很忙,忙到没空在家里吃饭,佣人也不可能知道她来例假,就算知道了,她连饭都不回家吃,何况喝红糖水呢。
“站着干什么?”燕南擎放下碗,看了她。
林悄悄只好笑了笑,“我该走了的。”
“不差这一两分钟。”
再纠缠,确实显得矫情了,她只好又慢慢的坐了回去,不怎么敢挪动位置。
而且这会儿,隐约感觉肚子开始有点疼了,并且是有会越来越疼的趋势。
“还烫。”燕南擎见她伸手过去,蹙了一下眉。
然后转头看了她,“你在急什么?都待了三个小时,差这三分钟的事儿?”
她抿了抿唇。
然后笑了一下,“你就不怕过了这三分钟,我干脆就一整晚赖在你这儿不走了吗?”
她一会儿要是太疼,真的就不想走了。
可能这两年她没注意身体的缘故,痛经越来越严重,每次最疼的时候一步都不想走,躺床上,哪怕想喝水,如果够不到,她都宁愿渴着的地步。
对此,燕南擎薄唇微微扯了一下,“我清楚你的德性,不走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睡一晚也不见得占多大地方。”
这回她就不再多说了。
空气里再次陷入寂静,多少让人感觉不自在。
燕南擎伸手打开了电视。
客厅里不那么安静了。
“不是说怀了又流了,经期不准了?我怎么看这挺准的呢。”燕南擎冷不丁的开口,语调淡淡的。
像是在聊什么稀松平常的话题。
林悄悄抿着唇,懒得接话。
男人侧首看了她一眼,依旧是淡淡的语调,嗓音低低的,“你这张嘴确实没什么话是说不出来的,对别人就罢了,对自己也从来不客气?”
她还是没接话。
看了看桌上的红糖水,试了一下温度,差不多了就端了起来。。
然后吸着气,一口一口的喝着。
热热的汤喝下去,一下子感觉小肚子都暖和了,不过手脚还是冰着的。
也是奇怪了,他屋子里其实很暖和,但是她从进来开始,脚心就凉着,全程跟他聊天有些绷着神经,现在才发觉,脚心依旧凉。
“谢谢。”身子暖和着,心情也就好多了,她才朝燕南擎说了一句。
男人只是略微点头应了一下,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那一碗糖水喝到后面有点儿凉了,直接被燕南擎端走了,起身把碗放回了厨房去。
出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健身厅那边依旧开着的窗户,又看了看客厅里的她。
不免皱了眉,“你刚刚就站在那儿吹了半天风?”
林悄悄看过去,没应声。
燕南擎去把窗户关上了,回来的时候看了她,“肚子疼么?”
现在的夜风是很冷的,他在窗户边抽烟的时候并没有多大感觉,但是她进了屋子没穿外套,也跟着在那儿迎风站半天。
说不定他去洗澡之后她还站了很久。
她如实的点了一下头,“有点。”
以前她就会痛经,但是不严重,一天或者小半天也就过去了,燕南擎都知道。
看他好像又准备出门,林悄悄微蹙眉,看了他,“你又要出去?”
“家里没有暖手宝。”他语调如常。
林悄悄不傻,知道那是给她买来暖肚子环节疼痛的,于是摇头,“不用了,你先送我回去吧,家里有,明天我可能还要早起去公司,回太晚不好。”
燕南擎看了时间。
“已经晚了。”又道:“外面在下雨。”
他关窗户的时候风里都带着一丝丝水珠,这么冷的天,折腾来折腾去,丝毫没有必要。
“那我在这里住吗?”林悄悄干脆也不忸怩的问。
男人点了一下头,“好。”
她之所以不用忸怩,是因为反正来例假了,什么’我知你的欲行不轨,你也懂我的故作矜持’那一套都不存在。
反正也不是没住过。
燕南擎最终是跑出去买了个暖手宝回来,然后在厨房烧了一壶水灌进去,最后才递到她手上。
她把暖手宝隔着衣服捂在腹部,是挺舒服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两个人依旧在客厅,谁也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她是因为肚子疼,睡不着,只好在沙发上倚着。就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终于在她都快有点迷糊的时候,突然听到燕南擎开口道:“货单的事情,就不要再查了。”
一晚上都没松口,这时候才明确的跟她说了这么一句。
林悄悄眨了眨眼,略恍惚的看了他,“为什么?”
燕南擎看了看她,“既然你父亲的因为这件事撤了我的职,也是因为这件事导火索,我才损了两个人,人命卷在里头的事情,你一个女人去查,你觉得安全系数很高么?”
她笑了一下,“因为不安全,所以让别人为所欲为的吸走林氏的血?那我这个总裁好像白当了。”
男人眉峰轻蹙,“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她可一点不带犹豫的,“当然是钱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