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孑岷低哼了一声,“燕南擎也算是称霸一方多年了,竟然说没就没了?”
闻鹤微挑眉。
反正到现在都杳无音信,他手底下的人听闻散了的多,跟梵肖政合作的时候归到梵肖政手里的都基本不剩几个了。
“这事说起来,梵肖政很吃亏,可惜燕南擎人没了,他想算账也没地方算!”闻鹤道。
“所以,必须趁着梵肖政身边没人,抓紧做事。”官孑岷接过话。
在倾城山吃过晚饭,闻鹤就下山了。
依旧是去了夜凉那儿。
夜凉看到他的时候,在后院的躺椅上倚着,侧过脸见了他,微微蹙眉,“这么快?”
闻鹤走过去,“天都黑了,你还在这儿,喂蚊子?”
“大冬天哪来蚊子?”她挑了挑眉,只稍微挪了一下身子,问:“聊什么了?”
他停住脚,也没卖关子,直接道:“老早就被你猜中过了,官孑岷现在深受打击,想无所不用其极的刺激梵肖政,所以,决定正式、对外撮合你我,直接跟我说未来让我们结婚?”
这回,夜凉终于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结婚?说时间了?”
闻鹤摇头,“那倒没有。”
然后颇为揶揄和自嘲的瞧着她此刻的表情,“看看你刚刚的反应,嫁给我很委屈?”
然后啧啧舌,“果然心里还是装着某个男人的。”
夜凉微微抿唇。
刚刚那会儿,确实是她下意识的反应。
第一时间,会想到的自然也是那个同样让她觉得最讨厌的男人,但她也头一次知道,对一个人,可以同时存在两种相反的感情。
大概,毕竟,她所有美好的第一次,都给了他,更别说还有个伏城呢。
“他说梵肖政那边最近会大办乔迁宴,我会做你的男伴出席。”闻鹤接着道。
她蹙眉,显然,就算她不想去,也必须去了。
本来,夜凉想着,梵肖政也不一定叫她去,毕竟,他现在有寒芯,乔迁宴是家里人过的,再怎么大办,也不会请她。
不然,舆论八卦有得写。
然而,他还真邀请了她。
地点不在紫荆园,而是郊外,应该是专门租用了一栋双层别墅,前后院面积很大。
她到的时候,寒芯在门口迎接客人。
寒芯今天穿得很端庄,长裙的裙摆已经显出她女主人的气派了,看起来心情很好。
见到她的时候,寒芯先是打了招呼:“梦小姐!我等你好久了。”
夜凉只是淡淡一笑,寒芯的热情,总让她无所适从,毕竟身份很尴尬。
她也能听到不远处已经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前几天梵肖政大动干戈,就是给这个女人出气的,果然比他老婆漂亮,难怪!”
“别看梵太太这会儿笑脸相迎,心里指不定怎么骂着呢!”
“可不是?梵肖政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这女人邀请来了?”
“唉,所以呀,男人天生不是好货,寒芯也够漂亮了,不照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也有人嗤笑,“可惜人家有男伴,梵肖政见了不知道什么敢想。”
寒芯这会儿看了看闻鹤,“我以为你今天不带男伴呢。”
夜凉一副不解的样子,“邀请函里,应该没规定不能带男朋友出席?”
“男朋友!?”寒芯声音都稍微拔高了。
又看了看闻鹤,“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见的时候还没确定关系呢,这梵肖政出一趟差回来,果然出事了?
夜凉只是淡淡一笑,“那我们陷进去了。”
其实,她确实没搞明白梵肖政这么大办要做什么,但肯定有他的意图,只是她看不清楚而已。
自然,也不关心,算是来一趟完成官孑岷下的任务。
她全程没什么事,来的这些人里边,也没有她想结识。
再说,大家都觉得她看起来是被梵肖政盯上的祸水,寒芯就在那儿你,远离她都来不及。
因此,她很清闲,多半都在安静的地方吃吃点心,抿两口饮品,熬时间。
不过,从她进来开始,只见了一眼梵肖政。
所以说,他肯定有借着晚宴要办的正事。
再一次见到他,是晚宴都到十点左右了。
见他前的几分钟,张妈过来提前找她,“小姐,我们先生找您,他一会儿过来。”
她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也没挪地方。
夜凉以为,梵肖政应该,可能是要拿那个解药。
不过,在他之前,闻鹤先过来了,刚好挡了她的视线,而且是故意的。
她瞥了他一眼,“挡我干什么?”
闻鹤听完还真的挪了个角度,到了侧面,然后冷不丁的问了一句:“来一点刺激的?”
“什么?”她下意识的问,准备略侧过脸看他。
结果,闻鹤刚好抬手握了她的脸就着那个角度,竟然直接亲了她。
夜凉猛的睁大眼,虽然彼此很熟悉,不过因为距离太近,很不习惯。
她刚要推,他倒是松开了,反倒整个过程显得极其自然。
“你干什么?”她瞪着他。
闻鹤似笑非笑,“都说了玩刺激。”
然后稍微俯低五官,靠近她,“来吧,用你小拳拳捶我。”
见她没动静,还道:“快点。”
夜凉是很想揍他没错,顺势抬起手,但是被闻鹤恰好扣住了手腕,还直接放在了他心口。
她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吨,“你有毛病?”
过了会儿,她才知道,不是闻鹤有毛病,而是他就是故意的。
因为顺着闻鹤的视线,她看到了站在几步开外的梵肖政,心口下意识重重的沉了一下。
似曾相识的场景,同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她一下子拧了眉。
“这也是官孑岷给你的人物?”她微咬牙,压着声音。
闻鹤似是而非的笑,不说话。
“你过来。”那头,男人略显压抑的嗓音对着她,一双眸子正深深盯着她。
某一瞬间,夜凉竟然觉得呼吸沉重。
“去吧。”闻鹤倒是慷慨的样子,然后自己跟梵肖政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这儿没什么人,夜凉没走过去,是梵肖政自己走过来的,停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