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略微闭目,“看来你是学不会嘴上积德,以后少惹盛安安,别叫我处理第二次。”
夜爽“哈哈”一笑,“听这意思,还是你的功劳呗?你认识梅书让又是怎么勾搭上的?果然母女一个德行,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多大脸!”
“夜爽!”她确实是气到了。
“到底是多差的家教素质才能出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跟着我一样姓夜,真让我觉得倒胃口!”
夜爽看她火大,自己反而笑出来了,“那不好意思啊,我跟我爸姓的,有本事你改姓啊,跟你那公妓母亲姓段去?”
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夜凉狠狠的深呼吸。
她不想跟一个没素质的人纠缠,打算直接转身走人。
但夜爽这回可不干了,“这就想走了?甩了我一巴掌就完事了?我告诉你,你当初在狗窝里的不少照片我都留着呢!”
夜凉现在好歹已经嫁人,一听这话,拧了眉,“你还想干什么?”
夜爽啧啧舌。
“不干什么,就是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梵太太跟狗没区别的样子而已。”
夜凉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她自己丢脸无所谓,可她现在是梵太太。
“夜爽,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你当然有办法!”夜爽笑呵呵的,“为了讨好梅书让,找个下家,当着人家亲爹的面敢给我甩巴掌?你男人可真是够绿的。”
夜凉忍无可忍了。
但是这次她刚抬起手,夜爽有了防备,拿起书包挡了过去,然后反手就一巴掌甩了过来。
夜凉完好的右侧脸顿时受力侧了过去。
她安静了一会儿,手心紧握,微微发抖,可见正在努力的抑制着愤怒。
“太太?”盛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
盛春的车子刚停下,并没有看到她被打,但是走近了,一眼看到她脸上的指痕。
“你是?”盛春看向一旁女孩的脸,“夜爽?”
不细看却是几分相似的,但是气质完全不一样,虽然都有些锋利外扬,但夜爽眼神里只有跋扈劲儿,她的眼神内容却要更深。
还要说什么,夜凉已经转身往那边走,盛春只好跟了上去。
梵萧政在车里看着她走过来的。
上次争执纠缠的那晚之后,感觉一段时间没见人了。
她一上车就贴在车门边,把脸转了过去。
男人眉峰轻轻皱了一下,下一秒看到她右脸上的指痕,脸色顿时沉了,“谁打的?”
她不说话,继续把转向窗外的角度加大,还抬手用头发把整个脸都快遮住了。
男人有些恼了,长臂越过去,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人扳了回来。
“怎么,梵先生还要替我打回来?”她倒也没有挣扎,而是忽然也盯着他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明显有着浓浓的情绪。
这是上次谈论话题时的劲儿还没过去?
梵萧政薄唇凉了,“我招你了?”
夜凉自嘲的勾了一下嘴角,“既然梵先生没想打心底里关心,就不要在意这么多与你无关的东西。”
“我与你无关?”
“替代品都不算的关系?”她又把脸转了过去。
梵萧政知道她是个有脾气的人,根本不是刚见到那天的样子。
但他依旧不喜她的态度。
试图再次将她的脸转过来,她反而更用力的贴向窗户边,甚至一把拍掉他的手。
“嘭!”男人被打开的手撞在前座椅子上。
他眸子一沉,“你非要跟我闹是么?”
夜凉闭了闭目,不想说话,她需要安静。
终于转过头来,但并不是对他妥协,而是对着前面的盛春,“停车,我要下去!”
“不准停!”男人嗓音比她有力。
盛春皱了皱眉,左右都不是人。
夜凉直直的看向他,“我要下车。”
男人面色冰冷,“能耐你就下去。”
她真的转而去开车门,但车门自然是被锁住的,无论她怎么使劲儿都纹丝不动。
车门是没动,她却越使劲,越生气,‘咔’一下,指甲折了才气得拍了车窗,最后气喘吁吁的停下了。
咬着嘴唇,用那双满是情绪的眼睛狠狠盯着梵萧政。
男人任由她盯,无动于衷。
梅书让的电话打进来,他接通,“什么事?”
“小结巴威武!”梅书让先来了这么一句,“我刚听完经过,你听不听?”
那边梅书让大致说了夜凉是怎么霸气教训她妹妹的,按说以前在夜家,夜凉肯定是被欺负的那个,这下解气了。
等说完,梵萧政却眉一皱,“你打她?”
梅书让愣住,“我打她?我有毛病?”
等到,“小结巴被打了?”
“不是你就行。”梵萧政挂了电话。
这边,梅书让回头看了看父亲梅月楼,表情也逐渐纳闷,“您怎么跟她认识的?”
明明怒气冲冲的过去,说一定要报警处理,结果到那儿一看是小结巴的家里人,居然改主意了。
梅月楼先生什么时候这么给别人面子过?
“一两句说不清。”梅月楼道。
“那您多说两句,我有空。”
梅月楼扫了他一眼。
道:“她当时那么处理,也不过是为了平息我们的怒意,以她的性子,没那么容易出手打人。”
梅书让微微眯起眼,老家伙好像对小结巴很了解啊?
小结巴到底是何方神圣,先是跟老爷子梵立军认识,被钦点为孙媳妇,这就算了。
后来梅月楼也嘱咐他,对梵萧政的新媳妇稍微好点,至少别欺负人家,就为这事,梅书让还被盛春质疑过对小结巴好得怪异呢。
“她和现在夜家怨恨不是一点半点,夜家的任何人,她都不想让落在别人手里,估计最后,是想她自己处理。”梅月楼略感慨。
要不然,她在夜家憋屈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直接往夜爽脸上甩巴掌?都是有她自己理由的。
梅书让更好奇了,“你挺了解她?”
梅月楼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多,才道:“谈不上,只是认识她母亲,早年跟她外公家也有过交集。”
但说到这里,梅月楼就不肯多说了。
……
那一晚,夜凉回去后直接回卧室,等第二天梵萧政的车子走了,她才下楼。
“听先生说,今天会去逛商场?”张妈笑着看了下楼的人,她以为是小两口约着的周末项目。
夜凉却只象征性的给了个笑的表情,没说什么。
他去做什么,她不知道,也不会问。
不过她今天也要出去。
午餐,龚冷约了她,她直接去了那个餐厅,来得早,自己找了个桌子先弄弄设计初稿。
中途她起身去卫生间,笔记本抱在手里。
经过某个雅间的时间,人已经过去了,但蓦地停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
她又慢慢的退了回去。
雅间的门只关了一半,一瞬间闪过的身影实在让她做不到不留意。
轮椅那么显眼。
雅间里的声音来自女人,娇媚勾人,“……我可不信!梵少这腿不能走,别的也不行?”
女人说着,眼神试探的看了看轮椅上居高凉薄的男人,见他并不恼,心底讽刺,腿不好,那儿也不安分!
男人!
“我帮梵少捏捏腿?”女人说着,手指慢慢爬了上去,说是捏,指却只尖却有意无意的扫过某处,慢慢的整个人也往轮椅上贴。
夜凉站那儿,脚忽然僵住了似的动不了,脑子里一下子想起的,是上次家庭电梯里,她在他腿上的纠缠。
想到别的女人也这样,一下子有点恶心。
“啪!”门口突兀的声音。
她怀里抱着的笔记本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