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春能猜出来,太太肯定是没回紫荆园,否则先生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赵太太这种事,盛春也算是稍微有点经验。
所以离开七橡墅,车子就往戴汐住的小区那边走,去过一次,也算轻车熟路。
戴汐住的小区一片安静,没上楼,盛春就打了个电话,语调很是客气,“戴小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们太太是在您家吧?”
电话那头戴汐还没睡,刚洗完澡,听到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梵肖政又欺负她了?”
盛春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在您小区楼下,一会儿要麻烦您开一下门。”
可戴汐道:“抱歉,我不在家,出差了。”
盛春当然不信,只以为她是故意推脱的。
“抱歉戴小姐,我们先生也在……”
“谁在也没用。”戴汐打断了他的话,明白他的意思,想说梵肖政也过来接夜凉了?
问题是她确实不在家,夜凉也没在她租的公寓里。
只听她接着道:“我真的在出差,不过刚刚凉凉确实给我打过电话,没跟我说什么是,知道我出差就挂了。”
说起来,戴汐还没听过夜凉那么落拓的语调,“他们是不是吵架了?梵肖政是养女人了?还是被凉凉捉奸在床了?”
小打小闹的话,夜凉根本不可能那么个情绪。
盛春开的免提,所以,戴汐问的这些话,后座的男人都能听到。
两个男人都插不上话,听着她问了这么一连串。
梵肖政眉峰沉着,但是表情不多。盛春则是一脸无语。
“既然太太不在戴小姐,那您知道她去哪了么?”盛春打破气氛。
见盛春一直回避问题,戴汐语气就不太好了,“我怎么知道?那是你们太太,又不是天天跟我在一起?”
她没忍住,转而话音对着梵肖政,“梵先生,不是我说,我们凉凉要不是脸上那块疤,你这辈子都沾不着她的衣袖,她这段时间整个身心都在帮你解决困境,你还欺负她?”
“我可告诉你,她若是哪天真的被你气跑了,你后悔都没地方哭!”
最后提醒了一句:“问问龚冷吧,她在京城没什么朋友。”
说完,戴汐气哼哼的先挂了电话。
盛春抿了抿唇,回头看了看后座的人,然后调出龚冷的电话打过去。
龚冷进了梵世集团之后,晚睡已经是家常便饭,所以声音没什么睡衣,“盛先生,有事?”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搅你!”盛春依旧是低低的、客气的语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我们太太今天找过你么?”
“凉凉?”龚冷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皱眉,“没有。”
仔细一想,他们似乎挺长时间没认真练习了,都很忙。
戴汐说了太太在京城没什么朋友,所以盛春不知道还能上哪找了,夜家是不可能的。
“去夜家。”梵肖政却沉声道。
盛春照办,但是想着可能性不大,不行就得调监控了。
几乎绕了城市一周,车子到东方新城都一点多了,被拦在小区门口。
保安给业主,也就是夜家打了电话,“您好夜太太,门口有客人说是找您的,我核实一下。”
“客人?”沈舒元都睡了,被吵起来脾气暴躁得很,“大半夜的哪有什么客人,叫什么呀?”
她这几天就准备着带夜爽出国,朋友都没联系聚,这时候能有谁?
盛春把电话接了过来,“你好夜太太!”
还是找夜凉的话。
但沈舒元说:“夜凉?上次见过之后没联系、也没见面,你去别处找吧!”
语气已经算客气了,还念着夜凉帮她们挣了六百万。
但是除此之外坚决不想多有瓜葛,尤其沈舒元知道那次酒店晚宴夜爽还把夜凉推到湖里就没管。
加上火灾她也没管夜凉,然后又是夜爽怀孕一事。
总之,她们母女俩各种丑事也就夜凉一个人知道,更不愿意联系了。
这下盛春神色有些凝重了。
都这么晚了,到处都没她人影。
“回老宅。”男人再次开口。
盛春点了点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菱格的危机虽然解决了,但是也隐晦的扯出了不少事,梵卫平和梵蔚蓝会坐不住。
难保兄妹俩一合计,真的罔顾人命,对太太做出什么来。
梧桐湾亦是静悄悄的。
倒是老爷子梵立军在他们的车声里醒了,他们进屋的时候,老爷子已经披着外套下楼。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梵肖政都没进客厅,直接抬眸看了老爷子,“他们都在?”
老爷子不解,倒也点了点头,“在啊。”
梵蔚蓝最近也是住在娘家这边的,因为陈逸之和夜爽的糟心事,夫妻俩相互推脱管教不力的事吵架,梵蔚蓝就搬回来住了。
这也是常态,梵蔚蓝对陈伯贤越看越不入眼,同一屋檐下待着嫌闹心,所以多半在老宅住。
陈伯贤也不敢说什么,相反,没有她一天天强势的盯着,反而乐得自在。
老爷子琢磨的看了看他,“怎么了?”
未免老爷子跟着担心,梵肖政没有细说,脚刚落地呢转身又要走。
老爷子拦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公司里的传言,老爷子多少是有所听闻的。
”你是不是和小夜吵架了?“
”没事,您睡吧。“梵肖政敷衍了两句。
可是老爷子皱起眉看他,”你在商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时候最忌讳听信谗言,别人什么居心你还不清楚?“
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没有再多回应了。
老爷子眉头更紧了,”你也不是糊涂人,到底想什么呢?可别真的把人心伤透了。“
男人已经调转了轮椅,一言不发的出了门。
”先生……“
刚上了车,盛春聚了聚手里的电话,一脸不解,”太太电话是通的?“
他们找了这半天才想起来,唯独没打过她本人的电话。
”开车。“男人沉着声。
拨了她的号码,没两声就被挂断了。
梵肖政一双浓眉拧得有些紧。
他那个性子,找了半夜始终不见人已经濒临躁怒了,却依旧耐着性子发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