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乱想吗?你当初难道没有骗过我?纹身哥?还有那晚你明明认出我,为什么不肯直接告诉我?“
安歆琪的情绪激动不已,瞪着南熠勋势必要他给她个解释。
南熠勋在心里把林政凯骂了成千上百遍,这叫什么事,他这躺枪躺的也太怨了吧,这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两件事情的性质明明不一样好吗?
现在安歆琪在气头上,他知道他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好言哄着,别说他舍不得伤她,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他现在也赌不起。
南熠勋:“老婆,我错了,我当时不是怕你知道是我之后就不肯跟我这样那样……而且那晚我真的太高兴了,我太想要你,对不起我错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安歆琪冷笑一声:“那后来呢,后来你两次去找我,都带着面具,并且霸道地要了一次又一次,你难道没想过我的感受?现在想想我完全有理由怀疑这是两个人。“
“不是,我发誓,不管哪一次都是我,从来都只有我没有别人,你相信我。”
南熠勋疯了,完全没料到安歆琪会在这个时候找他算账,这特么真是作孽啊?
更何况安歆琪现在情绪敏感,什么事都容易多想,他根本不敢说一句重话。
这样的安歆琪也让他舍不得说重话。
“让我怎么相信你?你怎么证明那每次都是你?”
南熠勋懵逼了,突然一把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的那处纹身:“这个,你看这个,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这回换安歆琪懵逼了,这纹身她很早就见过,但是男人身上有个纹身什么的那不也挺正常的。
更何况那时候南熠勋带着面具来找她的时候,房间的光线一般都比较暗,她从来没把纹身看清楚过,后来确定两个人是一个人之后,也从来没往这上面想。
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傻,南熠勋就凭她身上的一个纹身,在没见到她脸的时候便肯定是她还跟她发生关系,这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这两个纹身都是用我的特殊纹法纹上去的,一般人看不出区别,但是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知道那是你,我从来都没有找错人,而我也一直只是我,从来不是别人,小琪你安心好不好。”
“噗……,老公,吓着你了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好难过,只是发现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的好难,他们曾经都那么贴近,他们每天都同床共枕,可是为什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为什么?”
安歆琪真的好难过,对这件事情感觉到绝望,她真的太心疼顾兰了,突然什么都是不想再去追究,只想把所有的好都给顾兰,用力地爱她。
可是那对于顾兰来说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她真的会开心吗?
她只是她的女儿,她给她的爱终究跟爱情不一样。
顾兰在内心深处,到底又知不知道这件事?
安歆琪想到什么,从地上坐起身:“我们去佛堂看看。”
南熠勋起身扫了抽屉里的那几个笔记本一眼,一脚把抽屉给踢上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遇到正准备上楼的林政凯。
双方呼吸都是一窒,南熠勋眸色闪过一丝愤慨,眼神示意他赶紧让开。
林政凯不明所以,下意识地侧开一步,让开往下的楼梯:“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安歆琪冷笑一声:“你特别不想我们来吧,难怪这么着急地要毁掉这里。”
林政凯的眉头皱了皱:“小琪,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你不用懂,我懂就成,林政凯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安歆琪不愿意再跟这个人多说,更不愿意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林政凯面色一沉,伸手拉住安歆琪:“小琪,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误会我了,能不能跟林叔叔说清楚?”
“林叔叔?呵呵……你怎么好意思说。”说完甩开他的手自己下了楼。
林政凯正想追下去,被南熠勋拦住:“林叔,别逼小琪,让她先冷静冷静。”
林政凯又急又怒:“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要给人判死刑,也得告诉人缘由吧?”
南熠勋嘴角有些冷地往上勾了勾:“林叔不防自己上楼去看看。”
说完朝安歆琪下楼的方向追了过去。
林政凯经南熠勋这么一提醒,暗叫糟糕。
安井鹤这个蠢货不会把当年那些事情的文件都还留着的吧?
他来不及再去管南熠勋跟安歆琪赶紧往楼上跑去。
之前就是害怕这房子里的秘密太多,才在第一时间把它买下来,想一毁了之,哪里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南熠勋跟安歆琪。
原本以为主楼早就被毁掉,他之所以过来一趟就是担心里面有什么没毁干净的被人看到,没想到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安歆琪出了主楼就直奔后面的佛堂,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林政凯没让人动佛堂,连外面的小院子也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安歆琪推开外面的栅栏走进佛堂,里面还能闻到长年燃香的味道,蒲团端端正正地放在神像前,干净的不染一丝尘埃,看不出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安歆琪走过去跪到蒲团上虔诚地拜了拜,起身去了后面顾兰平时休息的地方。
里面的大部份生活用品已经被顾兰带走,只剩下些抄写经文的纸页。
安歆琪不抱什么希望地拉开抽屉,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她看了一眼,接着又继续刚刚的动作。
南熠勋进来的时候,她已经颓然地跌坐到地上,手里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页角有些潮湿破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翻出来的。
安歆琪抬起头看着南熠勋,声音有几分哽咽:“我妈…她…她早就知道,呜呜……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忍气吞声,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这里,难道就没有别的路能走吗?”
南熠勋接过安歆琪手中的笔记本,里面是顾兰写的日记,说是日记又不太准确,只能说是随笔,没写两页,日期是二十多年前。
里面详细地描写了她对安井鹤的爱恋,更清楚地记录了她新婚之夜的绝望。
她清楚地知道那一晚要了她的是林政凯而并非安井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