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尘宿舍门前悄然聚集了一圈人,许娇娇被许尘尘拦在门外,气愤地怒骂着。
许父阻拦不住许尘尘,一会儿看看喷唾沫星子的继女,一会儿瞅瞅一言不发但死死扒着门不让许娇娇进去的亲女,两处为难。
半晌儿,朱红都没见着闺女进来帮忙,见门口两个女孩子互相对峙,恼怒地起身,“小王八羔子,老娘今儿信了你的邪!”
许尘尘头皮一痛、肩膀一沉,就被朱红给制住往后拖,她死不服输,还用手紧紧地扒着门框,坚决不让许娇娇再进来。
中年女人可是打架撒泼的一把好手,一边抽她的头,一边嘴上怒骂着:“你她娘的长本事了啊?提前取走了钱不说,现在还敢拦着娇娇!”
“你讲理不讲理?!我的钱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许尘尘头皮又是一痛,她轻呼一声,就被拽着往后退了两步,手上再也把持不住,踉跄着就往后仰过去。
许娇娇狗仗人势,看她被制服了,一脸兴奋:“妈,打得好!抽死她!”
说着,许娇娇挽起袖子,冲着许尘尘的脸就是一巴掌!
许尘尘眼看这对母子联合起来压着她打,爸爸不帮手、宋橙没资格帮手。羞辱的一巴掌就要落下,她不甘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许娇娇得意地扬起嘴角,巴掌还没落下来,胳膊一痛,居然动不了了!
“什么狗东西,敢拦着本姑娘教训人?!”她怒斥一声,前头,朱红和宋橙一脸呆怔,那模样不像是惊讶,更像是……被吓呆了。
许娇娇狐疑地扭过头,喷火的怒眸迸射着冷厉的寒光,浑身低气压的霸气男人一只手正死死地攥着许娇娇的手腕,“你,敢?”
薄唇冷扬,一字一顿,独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骤然袭来,剑眉星目讥诮之色浮现。
他再一用力,许娇娇痛得脸都变了形,仿佛听到了骨骼被捏碎的声音!
她吓得一激灵,想到自己刚才出言不逊,后脊背的冷汗悄然往外冒:“燕,燕总裁……”
许娇娇疼得声音都跟着扭曲了:“你,你放手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会动手的!”
许尘尘震惊地睁开眼,一身黑色西装的冷峻男人如天神一般降临,那双墨眸在朱红的手上扫了一圈儿。
朱红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悄然放开了许尘尘的手臂和头发。
男人一把撒开许娇娇,剑眉微蹙,助理宏远忙不迭递上一张湿巾,总裁大人好好地擦了擦手,这才大步流星走到许尘尘面前,将小女人护在怀里:“没事吧?”
骤然见到燕无忧,许尘尘的鼻尖一酸,此刻,被他坚实的手臂扣在怀里,体会着男人独有的霸气安全,心里更踏实。
她咬住唇瓣,逞强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
一地狼藉的衣服、大敞着的衣柜,还有被撕坏的几件礼服,已经替她陈情:刚才的情况,有多混乱、多糟糕。
燕无忧轻瞥一眼朱红和许娇娇,淡淡地道:“二位,想干什么?”
男人口吻里带着明显的警告,只要对方一个答不好,招惹了他,呵,后果很可怕。
许娇娇被燕无忧的眼神和气势吓到,半晌说不出话,呐呐地望着母亲。
中年女人别的本事没有,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的本事一流,那双妖娆的丹凤眼咕溜溜地转了一圈儿,话锋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是燕总裁啊,哈哈,误会,这是一个误会。”
许尘尘愤愤地正想开口,就被男人扣住了腰肢,她不解地抬起头,英俊威严的男人面不改色,邪肆地挑了挑眉:“什么误会?”
跟燕无忧在一起一段时间,多少了解他的行事风格,腹黑狡诈的男人是不让自己开口呢。
“这个……”朱红讪笑一声,忙不迭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我们家尘尘啊平时做事儿不利索,这不,今天我们来看她,帮她收拾收拾衣柜。”
说着,女人用实际行动“证明”,她确实是来收拾衣柜的。
男人恍然点头,也不拆穿,淡淡地道:“伯母费心了。”
许尘尘一脸气愤,这个女人,还在燕无忧面前装好人!
“对对,我也是,我也是!”许娇娇捂着手腕开口,生怕燕无忧再用那可怕的眼神吓唬她。
“宏远,”不等许尘尘拆穿这对母子的真面目,就听总裁大人吩咐道:“既然伯母和许二小姐这么有心,你们也出一份力,‘帮助’她们把衣服放回原处。”
说是“帮助”,实为监督,宏远立刻找来两个保镖守在宿舍门口。二人身形健壮,一看就是可怕的练家子。
燕无忧低头看着怀里气鼓鼓的小女人,只觉得她更像可爱的仓鼠,大掌轻轻揉了揉许尘尘的小脑袋。
“那些衣服都是我送给尘尘的,价格不菲。有损坏的、弄脏的,该赔的赔、该洗的洗。二位,可要当心些。”
许尘尘心头一喜,感情燕无忧是在这儿等着朱红母女呢!
自作孽不可活!
朱红和许娇娇母子有苦说不出,低着头将自己刚才翻乱的衣服重新一件件收拾叠起来,弄脏的衣服分类放到一边,一会儿保镖哥哥们,会“请”她们洗干净的。
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好。
宋橙见状偷乐,肩膀一耸一耸的。
许尘尘下意识地反握住燕无忧的衣角,心里舒服了许多。
水眸感激地望向及时赶到的燕无忧,朱红母女分明将她逼入绝境的死局,到了燕无忧这里,三两句话就化解了。
男人揽着她的肩膀,低声道:“回去上班?”
乖巧地点点头,许尘尘低声道:“好……”
薄唇微扬,燕无忧墨眸扫向站在门边的许父,宿舍里事件的神奇反转,让许父呆怔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挽着许尘尘的腰肢走到门边,燕无忧淡淡地看了许父一眼,这位着实让人无法尊重的长辈,他无话可说。
“告辞了。”维持着家教和绅士,燕无忧带许尘尘离开。
“尘尘!”许父忙不迭叫住女儿,“尘尘,你是不是忘记了答应爸爸的事情?”
一周,五万。
许尘尘头都没回,自嘲地扯了扯樱唇。
刚才置身事外的人是爸爸,现在看到燕无忧着急忙慌要钱的人,也是爸爸。
“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什么。”许尘尘攥紧了双拳,浓郁的失望之感悄然袭上心头。
身侧燕无忧握紧许尘尘的肩膀,仿佛在给她的力量。
回过头,许尘尘望着那个永远指望不上的父亲,朗声道:“以后,也不会答应你什么。”
尽孝?可以。
补贴朱红母子?没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