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有些娘气的托尼老师直接摔下心爱的照相机：“不拍了！不拍了！”
场内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康泽和毕媛的经纪人景元站在场外，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都选择了沉默。
景元最清楚康泽的为人，他混成金牌经纪人多少年了，手底下带出来无数知名艺人，就算蛰伏在纯爱娱乐公司，也绝不是好惹的。
应硕的下场、晋璐的退圈，就是对景元最好的警钟。
最关键的是，景元并未察觉到任何不对，只觉得是毕媛发挥的不太好，确实没有许尘尘的表现自然。
最重要的是，全程拍摄，许尘尘因为青春靓丽，表情丰富，还特别豁得出去。
反观毕媛就不同了，仗着是炙海一姐，太端着了。她端着架子不要紧，表情也太过生硬了些。
拍摄大片儿，最忌讳端着。
许尘尘水眸眨了眨，看向一旁的毕媛，毕媛委屈得眼圈都红了，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会被一个小小的摄影师如此刁难。
毕媛成为一姐已经好几年了，基本上一直顺遂，不论是演技还是拍照片，摄影师只会说好，根本没像托尼这样挑刺儿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托尼的嘴巴够毒，字字句句都扎在毕媛的心里头，那一声声“僵尸”，把毕媛面部表情僵硬的神态吐槽得淋漓尽致。
“我究竟哪里没做好，值得你这样挑剔我？”毕媛心高气傲，绝对不会服输的，立刻跟上托尼，托尼瞪大眼睛，跟看傻子一样看着毕媛。
“到现在，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托尼气呼呼地双手叉腰，恨声道：“那我就告诉你，我要拍的是活人，不是面具！你装死给谁看呢？”
毕媛气得双颊通红，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托尼可不愿意陪毕媛傻站着，“走开，老子要撒尿！”
说完，托尼就恨恨地推开挡在前面的毕媛，扭着扭着去了男厕。
毕媛怔在原地，她怎么就面具了？
毕媛一向都是这样的表情，而且因为她本人的清冷气质，公司也一直要求毕媛尽量保持一个端庄沉稳的状态。
这么多年，她就是靠着这一张面具吃饭的。
当然面具了，许尘尘心下暗自叹息。
毕媛在大荧幕上披上战衣，无往不利，这么长时间，就连表情都会形成一种习惯式的僵硬，根本就没办法让人感受到毕媛真正的内在。
拍摄大封面的时候，不但没有默契度，而且还拍不出想要的效果，那只能……
许尘尘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
“哼，”托尼从洗手间里出来，瞪了一眼毕媛，指着许尘尘：“你实在不会拍，就看看旁边的人，让你的笑肌和表情活起来！跟个僵尸一样，那些找你拍电影的人，都眼瞎了吗？”
托尼这话不可谓不毒舌，毕媛脸色苍白，已经维持不住一姐的风范了。
“托尼老师，你就让毕媛姐再试试吧。”许尘尘中肯地道：“让她调整一下状态再试？”
托尼再度冷哼一声，算是赞同了许尘尘的提议。
“猫哭耗子。”毕媛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就走到角落里，揣摩状态。
耸耸肩，许尘尘暗自道：没说错，她是猫哭耗子来着。
再度开拍，托尼已经彻底忍不了毕媛了。
“你这个蠢货！谁让你笑的？这个时候严肃一点！”
“僵尸！往这边一点，对对，看镜头！老子让你看镜头！”
“僵尸，你不愧是名副其实的僵尸！丑死了！”
托尼的谩骂声越来越响，毕媛的脸颊越来越红，许尘尘在一边越拍越兴奋、笑得越灿烂。
嗯，托尼就越忍不了毕媛。
“你，滚蛋！”托尼指着毕媛的鼻子：“我不拍你了！”
来了！许尘尘期待的历史性一刻，终于到了！
水眸紧紧地盯着托尼，嘴上却一句话都不说，这个时候，想要火上浇油，最好一言不发。
托尼沉着脸：“你不要拍了，这一期就让许尘尘一个人上。”
“你胡说什么？我们可是有合约在先的……”毕媛的经纪人景元率先坐不住了，他上前问道：“托尼老师，就算你很专业，也不能这么违约……”
“违约？”托尼瞥了一眼时尚芭莎的主管，一脸“老子不管，老子就是不拍她了”的表情，有恃无恐。
毕媛看着托尼，又看了看许尘尘，咬牙切齿地道：“你们是一伙的？！”
时尚芭莎本次拍摄负责人Lisa快步从外头走进拍摄现场，“怎么回事，托尼？”
Lisa没有先询问毕媛，而是先问了提出换人的托尼，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人家更在意的，是摄影师的态度。
托尼气愤地指了指毕媛：“你们找来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我要拍收获，她给我弄成收割；我想要温暖，这家伙给我吊丧个僵尸脸！这东西我没法拍了，要么你找别人，要么，就她一个人上！”
“我？”许尘尘故作不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是说双人封面吗？”
“双人封面也能改成担任封面，那得看你面前的那个人，究竟适不适合放在封面上。”托尼立刻指出毕媛的不合理之处，又快又狠。
毕媛望望经纪人，又瞧瞧托尼，Lisa为难地道：“托尼啊，你对新人总得耐心一点……”
“什么新人？！有这样不会拍照笑得像尸体一样的新人？不，在我眼里，她连新人都不如！”
托尼的嘴巴够狠，这番话一说完，毕媛彻底下不来台了，气得扭头就走。
既然不想让她继续拍，她走就是！
离开之前，毕媛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许尘尘。
“我们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同许尘尘擦肩而过的时候，毕媛羞恼地放话。
灵动的水眸划过一抹坚毅，“梁子……不是早就结下了么？”
毕舒撺掇吴永对自己下药的时候，这个梁子就已经记在心里了，谁都别想把这个事儿抹掉。
毕媛的经纪人景元尴尬地看了看Lisa，又瞧了瞧许尘尘，若有所思。
许尘尘无辜地摊摊手，她能有什么办法？又不是她让人家托尼改成单人封的。
顶多……就是通过一点小手段放大了毕媛厌恶她的情绪罢了。
“Lisa，今天小媛状态，不好，你们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景元神色沉稳地开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