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紧张地抓着她的手臂,“瑶瑶,你知道我不会介意,我可以等你。”
“学长,这不是等不等的问题。”
徐瑶烦躁地推开他,彻底不想继续演下去了,可她还没坦白,就看见白宇难受地退到壁柜旁靠着,头上冒冷汗,唇色发白,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徐瑶不由得紧张起来,“学长,你怎么了?”
徐瑶刚要靠近,就被白宇抬手拦住,“我没事,你告诉我,既然不是等待的问题,那是什么?”
徐瑶发现,他的性子真是固执的可怕。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对劲,到底怎么了?”徐瑶不顾他的阻拦,强行上去,先是探他的额头,不是发烧……
他的身体动了一下,徐瑶猛地注意到他靠着的墙上,本来素白的墙面染上一点又一点的血迹。
徐瑶脸色一白,蓦地想起他们离开席城别墅的时候,白宇被保镖敲了一棍子的事。
她隐约记得,那似乎是尖细的狼牙棒。
“……你流血了。”
徐瑶心惊,扶着他去沙发上坐着,脱掉他深色的西装,才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还有入眼刺目的红色,后背把白衬衣染得鲜红。
她强行脱掉他身上的衣服,一条竖着的血痕呈现在面前,密密麻麻豆子大的口子不断渗出血来,徐瑶心惊胆战。
“有医药箱吗?”
“在壁柜第一排的柜子里。”
徐瑶立即去翻找出来,忍着心头的恐惧,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给他止血包扎。
伤口很深,所以血流不止,好在口子不大,就算如此,也应该很疼才是,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来,这到底是怎样的忍耐力。
“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不说?”
徐瑶微恼,白宇深深地盯着她的眼,“说了你会心疼我,会不走?”
徐瑶的心猛地下沉。
他暧昧的眉眼,全是藏不住的深情,“瑶瑶,难道你对我真的从来没有动心过?哪怕一瞬间都没有?”
徐瑶张了张嘴,没办法撒谎,“有过。”
白宇露出狂喜,徐瑶看着他脸上的喜悦,心底反而觉得很有负担,几乎抑制不住地想要问他,为什么要在背后做那么多,为什么要杀席城。
但她最终还是保持理智,她低头收拾药箱,才想起来从进门到现在,这个屋子没有别的人出现,没有一个佣人的影子。
“佣人呢?”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
白宇神情失落,他知道徐瑶又在回避他的感情,他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既然你也喜欢我,为什么不能选择跟我在一起?瑶瑶,你明知道这六年我对你是什么感情。”
虽然残忍,徐瑶还是实话实说,“那是因为,我仅有的动摇是把感激当做喜欢,学长,在我心里,我把你当成亲人看待,你更像我的哥哥。”
“哥哥?”
白宇自嘲地笑了声,神情渐渐冷却,“好,你不必再说,我懂了,原来这六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呵,哥哥……“
白宇的嘴里渗出丝丝嘲讽的笑。
徐瑶只有亏欠。
气氛渐渐沉寂冷肃,助理的来电划破不堪一击的冷寂。
“爷,席城去找您的父亲要人了。”
白宇的神色猛地变冷,他知道席城不会轻易罢休,但没想到这么快。
刚才的电话声音很大,徐瑶隐约听见了内容,“席城做什么了?”
白宇目光复杂的落在她身上,“我要出去一趟,你如果还是想走,我让司机送你。”
“我跟你一起去。”
徐瑶知道白宇要去哪里,他去席城的家里把她带走,暂且不说席城不会善罢甘休,他的计划里头,便有打白氏的主意。
徐瑶以为只有席城一人,没想到顾衍之也在。
见到徐瑶,顾衍之讶异,“嫂子怎么跟白总一起出现,哦,对了,嫂子最近跟老席闹离婚,白总是新交的男朋友?”
顾衍之心底对席城多有埋怨,故意揶揄的。
他当然知道他们是假离婚,所计划的一切,他全都知情。
结果,席城还是狠狠剜了他一眼,他故意转做没看见,“白总,这虽说在闹离婚,但也没签字,你好歹是堂堂白氏总裁,怎能去把人给抢走了呢?”
这事儿无论如何,传出去都让人看笑话。
白父质问,“白宇,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白宇光明磊落承认,“是。”
白父恼怒,本来还以为是误会,因为以席城的身份,断不会胡说,他自己的儿子也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可没想到白宇承认的这么爽快,他气得站起来,用力拍桌。
“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母第一次见先生生这么大的气,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催促白宇,“儿子,你快告诉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是不是瑶瑶求你帮忙的?”
她还喊徐瑶做瑶瑶,说明对徐瑶还是很友好的。
徐瑶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安慰。
她也不想惹得两老生气,正想帮白宇解释,却听见他更快地说,“是我想要得到瑶瑶,所以才会这么做,爸,妈,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
席城冷讽,“白总说的处理,难道是要我跟我的夫人离婚么?”
他嘲讽的目光落在白家父母身上,“白家书香门第,素来讲究,想不到也会做出这种有辱门风的事,还真是江城第一新闻。”
白父素来要面子,听席城这么一讽刺,差点背过气去,身体瘫坐沙发上,吓得白母不断地安抚扫背,“老爷,你怎么样,你可别吓我啊?”
白宇阴沉着脸,彻底被惹恼了,“席城,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徐瑶还是第一次见白宇生这么大的气,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浑身都是杀气。
她心头微惊,同时想要上去查看白老的情况,却被白母一手推开,“瑶瑶,你如今已经是席太太,还是跟我们保持距离的好。”
白母站起身来,面容微带凌厉,“既然席总不想跟夫人离婚,那就把人带回去,之前的事,我代儿子向你道个歉,这事算我们错了。”
这些话,等同在承认白家的错误,她的低头,如同给白宇套上一顶懦弱的帽子。
席城满意地笑,“还是白夫人明白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