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样，不好不坏。”
这下，徐瑶才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凝重，似乎很不开心。
她迟疑了几秒，“学长心情不好？”
闻言，白宇抓紧了手机，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扯动薄唇，“瑶瑶，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他原来不想问。
但最近徐瑶跟席城的关系日渐亲密，让他不得不问清楚。
哪怕真是……
他也不会放手。
徐瑶知道他意有所指，深呼吸了一下，“学长，你是想问我，是不是跟席城在一起了，是吗？”
原来她也想找个机会跟白宇提起的，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今天正好吧。
白宇没说话，似乎等她说完。
“其实，我们……”
白宇脑子忽然闪过一丝异常，害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猛地打断她，“我是怕你被伯父影响了心情，瑶瑶，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徐瑶张开的嘴巴缓缓合上。
他知道白宇在逃避，既然他不想知道，那她也不好说什么。
挂了电话，她躺在床上，大抵是对白宇有些歉疚，有时候吧，有个人对你好，你无以回报，最大的程度就是想要这个人开心。
她闭上眼，挥去脑子里复杂的情绪。
罢了罢了。
爱情不是施舍，饶是白宇对她恩情再大，她总不能用感情作为回报？
白宇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房间里，灯都没开。
他温润的脸在黑夜中显得异常阴郁，气息深沉，从未有过的冷然。
灯忽然被打开，随即白母穿着蓝色的家居服进来，能清晰地感觉到白宇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悲伤，白母走过来，叹口气，在他身边坐下来。
“在想徐瑶那丫头吧？”
白宇微拧眉心。
白母叹息，“那丫头固然是好，感情的事自然也不能勉强。杨家的千金一直心仪于你，下周是杨老太爷的生日，你跟你父亲去一趟？”
闻言，白宇缓缓转过脸来，眼底噙着隐忍的情绪，“我不谈感情。”
“是你不想谈，还是那个人不合适？”
白母一语中的，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上，声音温柔如水，说话情理俱在，“如今整个江城的人都知道，徐瑶已经跟席城在一起，饶是你再放不下，儿子，也该放下了。”
“他不适合徐瑶。”白宇固执地说道。
他看似温和，内心却有着一颗坚韧冷漠的心，这么多年来，她只见过白宇对徐瑶好。
“不是你认为不适合，丫头就会不跟席城在一起。”
白母为儿子的固执感到心疼且无力，柔声规劝，“儿子，你再这么固执下去，苦的是你自己。”
白宇沉下眼眸，面容不复温和，“就算是抢，我也要抢回来。”
白母一怔，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说。
他对徐瑶的感情，何止是喜欢，更多的是固执。
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进取的性子，非要得到为止，一旦喜欢上，便不肯放手，哪怕得到了丢掉，他也不会甘愿输给别人。
性子使然。
第二天一早，席城照例过来接她和小诺诺。
在去的路上，小诺诺表示担忧，“妈咪，要是今天还有记者在公司堵你，你就实话实说，别让自己受委屈哦。“
徐瑶本来还觉得有些烦恼的，听儿子这么一说，笑了，“记者只喜欢做新闻，不会管你是不是真的虐待老人，他们要的是话题，妈咪不会上当。”
小诺诺皱了皱眉，“那不等于还是让他们胡意妄为吗？”
他那个所谓的外公，还真是够爱徐梦莹的啊。
为了一个女儿，不惜伤害另一个女儿。
当初他就应该连同这个薄情的外公给惩罚了，今日能少很多麻烦。
“他们不敢乱来。”
“他们没有机会！”
徐瑶跟席城异口同声，小诺诺讶异地看着两人，太有默契了吧。
爸比和妈咪的表现越来越好了哦。
徐瑶说，“记者想要的是话题，如果这件事情没有足够的话题，没有读者喜欢，他们自然会放弃。”
她想的很清楚，如果放之任之，久而久之，记者找不到吸引人的话题，自然会失去耐心。
小诺诺点点头，懂了。
但席城不会给记者任何制造话题的机会，“所有对你不利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他们不敢再来。”
徐瑶的心暖暖的，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小诺诺一脸贼笑，乖乖的不打扰两人眼神交流的暧昧气氛。
在学校放下小诺诺，他们才回了公司。
毫无意外的是，记者果然没在公司堵她。
虽然隐约已经猜到是席城做的，徐瑶还是有些惊喜地看他，“你解决了？”
席城凛冽地说，“没人想丢饭碗。”
徐瑶：……
这么说来，席城肯定威胁了。
没人愿意得罪大佬，更不愿意因此丢了工作。
虽然她不赞同这些做法，却最高效有用。
开完部门会议，林雯雯过来说，“徐总监，我不想跟这个项目了。”
“说说，什么原因？”
徐瑶不由得好奇看向她，林雯雯略作犹豫，“我想的是，薇薇一个人就能搞定，我还是跟着你，做点别的案子吧。”
徐瑶观察她一会儿，不动声色地试探，“客户或许是难缠了些，只不过在职场上，客户才是我们施展才华的根本。”
林雯雯的话立刻就被炸出来了，“可是他们也太过分了，一会改这里，一会改那里，既然他们那么厉害，还要设计师做什么。”
徐瑶听明白她的意思了。
林雯雯不想跟这个项目，是因为客户的要求太多，让她无法自由施展设计才华。
徐瑶反问，“如果你遇到下一个客户也是提出各种无理的要求呢，你也要逃避，把项目放弃，或者跟客户结束合作关系？”
“我……”
林雯雯怨念十足，“他们就不能尊重下别人的成果？如果他们什么都懂，还找设计师做什么？”
“正是因为他们不懂，才会提出无理的要求，这时候，作为专业人士的你，就要去给客户分析，为什么不能按照他的要求来进行设计，这才是作为一个设计师面对客户的时候需要做的。”
林雯雯鼓着腮帮，虽不情愿但也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