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清晓跟在梁铭峰身后,流光溢彩的娱乐场大厅充斥着地狱和魔鬼的味道,穿过金碧辉煌的走廊,仿佛行走在金钱的天堂。
像皇宫一般奢华的电梯里放着一个金色软凳,梁铭峰神态自若地坐下,电梯镜面的油画流溢着挥金如土的味道。
姚清晓身影笔直地站在他身边,简直像皇帝带了个出门的丫鬟,还是一个训练有素,不会东张西望小家子气的丫鬟。
不需要刻意,梁铭峰透过电梯镜面只需要瞥一眼就能清楚地看到她此刻的神情。
他们被带到一个包厢,包厢的中间放着偌大的赌桌,赌桌的一侧坐着一个很胖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衬衫解开了三颗扣子,显的有些凌乱。
孙家田抬头瞄了一眼,随意道,“来了。”
他身边有一名妖娆的女人,身上薄薄的布料紧紧的裹着重要部位,仿佛稍一不注意,身前的风光就要跳出来似的,藏无可藏的春光绽放着女人美丽的身体。
梁铭峰在赌桌另一侧坐下,剑眉舒展,“孙总还是这个爱好。”
“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赢了七千多万。”孙家田随意的玩着手里的牌,“我相信这里能带给我好运,也能让我们合作愉快。”
梁铭峰单手放在桌子上,“赌王何先生说过,赢的永远是庄家,所以我从不赌博。”
孙家田手里的牌变化莫测,如飞花般,“何先生还说,不赌就是赢。”
姚清晓无聊的翻白眼,你要来赌博,随便从哪里带个美女来就好了,带她来干嘛?
梁铭峰一抬手,一名侍者上前,递了一根雪茄过去,另一侍者赶紧点燃,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看来,孙总是把选择权交给我了?”
姚清晓似乎明白了,呃,果然是男人和男人的对话,怪不得她听着有些费劲。
孙家田靠着椅背,肥胖的身体显的富态又微笨,他勾唇一笑,“梁总,说出你的选择。”
梁铭峰手指敲击着桌面,“我说过我从不赌博,不过……”他侧头,看向姚清晓,如白纸般平滑没有细纹的脸对着她,“你来。”
“我?”姚清晓诧异,这都是哪跟哪啊。
“不会”两个字卡在喉咙口,她愣是咽了回去,他既然能带她来,想必是打定了主意的。
孙家田嗤笑了声,白衬衫紧裹着的大肚子起起伏伏,“看来梁总是带了个行家过来。”
姚清晓盯着他的眼睛,想从那深沉的眸子里探究出一星半点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惜,她道行太浅,什么也看不出来。
“输了算我的。”梁铭峰波澜不惊道。
孙家田在一旁催促,“赢了呢?”
姚清晓头脑冷静,直直地望进梁铭锋的眸底,“赢了你保我活命。”
孙家田笑的吊儿郎当,“我可不玩命。”
梁铭峰示意她坐下,算是默认了。
孙家田随手将身边的女人搂过去,轻挑的含住她的耳垂,“你叫什么?”
女人的手抚着他的胸膛,手指从衬衫衣襟处钻了进去,“孙总,我叫小雨。”
姚清晓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对面的人在谈公事一般。
孙家田戳了戳她的唇,“表演个乐器吧。”
小雨嘟着红唇,妩媚的声音叫人身体都酥软了,“孙总,人家不会乐器。”
“箫,吹一个。”
“孙总,你坏。”
孙家田脸上笑着,说话却不客气,“不会就滚蛋。”
“会啦会啦。”小雨娇笑着从椅子上滑下去。
好在一切都被桌子挡住了,他们对面的人是看不到的。
姚清晓一口气上不来,竭力忍住才不至于当场翻白眼,什么玩意啊,有钱就可以这么糜烂吗?
你丫连开房钱都舍不得吗?她真想一巴掌打死他,你就算要滥也别当着良家妇女的面呀。
突然,孙家田尖叫一声,一脚踹过去,“你属狗的咬死我啊。滚蛋!”
小雨哭哭啼啼的从桌子下钻了出来,闪着盈盈泪光道歉,“孙总,对不起。”
姚清晓鞠了一把同情的目光过去,没有开口说一个字,这种场合,这种事情,轮不到她来说话,她是有自知之明的,更加明白自己的处境。
孙家田推了她一把,嫌弃道,“去去去,把梁总陪好了。”
姚清晓终于忍不住,不怀好意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很淡,眼里的戏谑轻轻浅浅的流溢出来。
真够恶心的,恶心死梁铭峰,谁叫他带她来这种娱乐场的。
她可是设计总监,又不是赌徒。
小雨整了整衣衫,孙家田顺势用力拍了她臀部一巴掌,“快去。”
小雨坐在梁铭峰另一侧,“梁总。”
梁铭峰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他见的太多了,比这更腌臜的都见过,眼前的事情完全激不起他任何情绪,就算是当着他的面来点真枪实弹的表演,就当看舞台剧了。
孙家田将椅子往前移了移,目光对准姚清晓,“我对美女从不手下留情,也不怜香惜玉。”
姚清晓淡淡点头,“孙总。”她不需要多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美女会赌什么?”孙家田问。
姚清晓开口,“孙总,我姓姚,我也不会赌,孙总讲条件吧。”
“扎金花吧,最简单。”孙家田说着,漫不经心的讲了两句规则,显的很不耐烦,然后示意荷官。
荷官拿出一副全新的牌,灵巧的手拆去包装,麻利的洗牌,发牌。
姚清晓看着发到自己面前的三张牌,她多想侧头看一眼梁铭峰,她不知道今天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他一句话不说,她心里没底。
这样想着,她就这样做了,可是她看到的是一如既往的冰山脸,好看的侧颜如同冰封一般,看不出任何情绪。
“赌什么?”孙家田问,“钱,还是合同?”
梁铭峰抱臂环胸,“是否赌博,我已经做出了选择,至于赌注,孙总选吧。”
孙家田一笑,“那就赌女人吧。”
“好。”梁铭峰不假思索的应道,仿若身边坐的只是一个布娃娃一般,丝毫不会顾忌女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