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很好,这种气氛是梁锦承从未体会过的,不同于以往那些巴结爹地的女人对他刻意的讨好。
饭后,姚安念踩着小板凳去洗碗,梁锦承也学着她的样子搬了个小板凳站她身边,“我帮你啊。”
姚清晓赶紧把他抱走,“小歌星,你老老实实坐着吧,万一摔了碗,把你弄伤了可不行。”
姚安念看着妈咪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想笑,这也太谨慎了,不过,嗯,对待豪门公子,的确应该谨慎些。
梁锦承上午睡了一觉,饭后就缠着姚清晓给他念书,他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但是,就是想要这个女人陪在身边。
他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
房间里是姚清晓的读书声,她还对两个孩子不时的解释着书中的意思,耐心,细致,又极尽温柔,没有一丝刻意。
时光恬静而美好。
梁锦承看着姚清晓平淡的微笑,他在外一贯没有表情的脸,早已被打破了,在这里,他似乎找到了一种共鸣,甚至是心灵的港湾。
真好。
临近傍晚,梁铭峰打来电话,“我让司机去接你,晚上我们去爷爷奶奶家吃饭。”
梁锦承不满,如同身处世外桃源的闲云野鹤突然被拽回纷杂的世事中,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了。
“又是相亲吧,讨厌死了,爹地,你就不能彻底拒绝吗?我不要那些女人当妈咪。”
挂断电话,梁锦承扑到姚清晓的怀里,“阿姨,你当我妈咪吧。”
姚清晓的手本来要去抱他,听到他的话胳膊顿在半空,惊的张大嘴巴,这哪跟哪啊。
“不行。”缓了片刻,她果断拒绝。
梁锦承的头在她的怀里蹭着,过了好久,他才抬头,眨着一双渴望的眼睛,“阿姨,我在你家吃过晚饭再走,可以吗?”
姚清晓的手揉着他的发,温柔一笑,“当然可以。”
姚安念安慰他,“小哥哥,你不要伤心啦。”
梁锦承一笑,“没有啦,就是我爹地太烦人,反正我不要乱七八糟的女人做我的妈咪,哼。”
姚安念龇牙,“我也不要乱七八糟的男人做我的爹地。”
两个孩子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多,一起商量着要怎样阻止不喜欢的人成为他们的爹地或者妈咪。
晚饭进行时,梁锦承吃的很欢乐,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大叫一声,“爹地,我好疼,你快来。”
说完他就关机了。
那流畅的动作,那吓人的声音,看的那对母女一愣一愣的。
三分钟,就传来了敲门声,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小少爷,你怎么了?”
梁锦承不悦地摆手,“有你们什么事?让我爹地来,对了,不许告诉我爹地,我什么事也没有。”
那对母女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应该是在破坏爹地的相亲,反正他有的是办法不让那些女人当他的后妈。
几个保镖很快出去,梁锦承洋洋得意地说:“这是我第98次破坏爹地的相亲。”
姚清晓噗嗤笑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鬼主意。”
梁铭峰来的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一进门看到儿子,紧绷的脸这才松懈了下来,知道自己被儿子耍了,“回家要被惩罚的。”
梁锦承嘟着嘴巴,“谁叫你不听话的。”
姚清晓微微一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到楼下一直暗中保护梁锦承的保镖,她又闭嘴了。
梁铭峰的手搭在他的小脑袋瓜上,“跟阿姨说谢谢和再见。”
姚清晓勾唇,淡定道,“谢谢梁总裁,谢谢你很好的维护了孩子。”她知道,老师并未针对梁锦承,而他说出让孩子退学的话,等于在间接维护姚安念。
梁铭峰依然是生人勿近的脸,揉着儿子的头,“这小子都会路见不平了。”
梁锦承依依不舍的跟那对母女道再见,还约好了明天继续一起玩。
两个小孩子一起玩了两天,就又上学去了,梁锦承坚持不转学,就要跟姚安念一个学校,一个班级,梁铭峰也只能由着儿子了。
要说这俩孩子的感情,经过那次打架,已经突飞猛进,梁锦承恨不得天天跟着姚安念回家,只是,这不现实,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甚至给姚清晓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赵腾跃和姚可欣离婚了,赵腾跃基本算是净身出户,除了那个破烂不堪的公司,几乎一无所有了。
姚志安收回的,除了曾经给予他的财产,还有给予他的人脉,根本不用别人再做什么,他那个公司如风雨飘摇中的落叶,随时融入泥土,再无痕迹。
风光和落魄几乎是一夜之间,他猝不及防,由此更显狼狈。
姚清晓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赵腾跃纵然还穿着昔日那昂贵的西服,却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彩。
她微微一笑,恬淡温柔,“我给你两百万,你告诉我儿子的下落。”
赵腾跃双手穿插发间,抱着头,再抬眸,双目浑浊,“我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当初我让姚可欣同意养那个孩子,很是费了一番力气。”他只能这样说,只要他还想要自己的命。
“看来,你的公司已经不需要资金周转了。”
“我要。”赵腾跃急切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姚可欣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吗,因为我不爱她,我爱你,只爱你……”
姚清晓不愿意听他废话。
利诱,她只出得起两百万的价码。就算她许诺他两千万,他也不相信。
那就只剩下威逼了,她不是杀手,威逼的事儿,她也做不到天衣无缝。
只能暂时留着他这条线,日后再说。
又一个周一,放学时,梁铭峰亲自来接儿子。
校外,常太太看到姚清晓,眼神瞟向她那十万元的破车,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安念妈咪,我很好奇,你背后的金主是谁?”
姚清晓淡然道,“是你老公,常睿康。”
不远处的梁铭峰恰好把这话听进了耳朵里。他查她查的很仔细,连她在国外的经历都无一遗漏的查了出来,她哪来的什么金主。
当然,他不会理会女人间的口舌,和他无关。
“你……”常太太精致的妆容陡然尖锐起来,“要不是梁总裁的儿子横插一脚,我肯定让你女儿永远在夕纯小学消失。”
姚清晓清淡的声音几乎没有任何情绪,“我也在期待着那一天。”
她并不想让女儿读这样的贵族小学,她认得常太太脖子上的项链,七位数的价值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而这样的配饰,是这些学生家长的常态。
在这里,她和她的女儿,才是不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