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看着台上的两个小身影,姚安念更活泼可爱,才六岁的孩子,花骨朵似的年龄,开心的表情丝毫不掩饰,一双灵动的眼睛虽不似梁锦承那般深沉,却也是有七八分相像的。
那嘴巴,那鼻子,那脸庞。
细细看来,难免会被人认作是亲戚。
以前他不曾上心的将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对比,可是现在两个人一同站在台上,便容不得他再忽视。
再想想朱凡查来的资料,他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巧合?
还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得而知的内幕?
一首歌结束,两个小小的人儿同时鞠躬:“谢谢大家。”
他们一同走下来,有好事的家长拉住姚安念,“小朋友,你和小歌星是亲戚吗?”
姚安念答非所问,“阿姨,我是第一次上台唱歌,好开心哦。”
她又朝妈咪招手,欢快的朝着妈咪跑了过去。
梁铭峰的注意力也在她的身上,梁锦承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不苟言笑的脸和他如出一辙,那些家长的窃窃私语他也听到了几句,习惯了面无表情的他,在人前很好的掩饰住内心的潮涌。
姚安念像一只花蝴蝶似的,窜到梁铭峰面前,拉着他的手,“帅叔叔,我唱的好听吗?”
“好听。”梁铭峰依然惜字如金。
姚安念吧嗒一口亲在了他的脸颊上,转身又跑去妈咪的怀里,撒娇,“妈咪,他们都说我唱的很好。”
姚清晓双手捧着女儿的小脸,慈母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温柔,“以后你可以跟小哥哥一起学唱歌。”
姚安念转头问,“小哥哥,可以吗?”
梁锦承虽然没有笑脸,但是也点了点头,“嗯。”
姚清晓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宝贝,坐好,你看小哥哥坐的多端正。”
姚安念乖乖地坐好,但是只看过了一分钟,那颗小脑袋就歪在了妈咪的腿上,“妈咪,我想吃糖醋里脊。”
“放学后我们一起去买菜。”
“谢谢妈咪,宝宝爱你。”
姚清晓温柔的手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妈咪也爱你,乖乖看节目。”
身边的家长跟她搭话,“安念妈咪,你女儿也很有音乐天才,可以往这方面培养下。”
姚清晓微笑,“我们家非常民主,如果她喜欢学,我也很乐意送她去培训班。”
那家长嬉笑道,“你们家和小歌星家是亲戚吧,让小歌星教你们呀。”
姚清晓淡定地摇头,“和你们一样,只是同学而已,不是亲戚。”
她必须要澄清事实,不能有这样的误会和谣传,梁家也不会纵容这样的谣传。
那家长和姚清晓又嘀嘀咕咕了几句,梁铭峰都一句句听进了耳朵里。
这件事梁铭峰上心了,百转千回后,便决定了,一切如常。
梁锦承来历特殊,而姚清晓和梁锦承妈咪的形象完全不符。
所以,这根本就是巧合。
还有人说他像电视剧里的某个明星呢。
两个人长的有几分相像的确不算什么。
***
单市的夜,月黑风高,时针过了凌晨一点,姚安念独自坐在客厅里,只有一盏昏黄的小灯笼罩着着孩子阴沉的身影。
此刻,她的眼神已不再是那个6岁的孩子,黑色的眸子里裹着历经大风大浪后积淀的沉着。
两只莲藕似的小胳膊抱在胸前,整个人的气息和她的年龄完全不符。
突然,客厅内的窗户被无声无息的打开打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影似一片树叶般吹了进来。
男人在沙发处站定,“主人。”
姚安念小小的人站起身,抬头仰望着男人,却似在睥睨这个世界,“南风,帮我做些事。”
“是。”
姚安念目光坚定,“之所以把你叫来,当面嘱咐,是要你一定要记得,不能出任何差池,我要梁锦承的头发,我人小,动作不便,他身边总有一些保镖暗中保护,我的要求是,不能伤他分毫,时间没有限制,不急在一时。”
她顿了顿,语气带了一抹狠戾,“我还要赵腾跃的血,不计代价。”
南风的声音掷地有声,“是,保证完成任务。”
要梁锦承的头发,可比要梁铭峰的血液容易多了。
“还有一件事。”姚安念微微勾唇,似是阎罗的笑意在滋生,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嗜血的杀意,“把西郊的世森工厂给我一把火烧了。”
“是。”
“做完这些事你就回去。”
南风不假思索道,“主人,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吧,这里可是单市,非同小可。”
姚安念一笑,稚嫩的脸上漾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势,“我是姚安念,我没有任何危险。”
南风的声音软了些,“是。我知道了,只是不放心。”
“没什么不放心的,去吧。”
说话间,男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窗外只有无尽的黑夜,平静的没有任何波澜,连风声都清晰入耳,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姚安念又在沙发上坐了一会,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
而她想要查的资料已经查到了,梁铭峰消失过五年的时间,那五年如同从地球上蒸发,他是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
小小的人,脑子里的马达每天比正常人多转很多圈,像一望无际的汪(氵羊),里面盛着广袤的世界,天上地下,星球海底。
直到凌晨两点半,她才打着哈欠,去了妈咪的房间,此刻姚清晓睡的正熟,不然她也不会招南风前来。
她扯开被子,躺在妈咪身边,窝进她的怀里,汲取着母亲的温暖。
赵腾跃一早醒来,就得到了一个消息,世森工厂昨夜一场大火,将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
世森工厂不是他的,但是工厂里有他需要的货品,那是与他合作的代加工厂。
一场大火后,世森工厂会得到保险公司的巨额赔偿,而他的腾飞跃鼎公司将因为多个订单不能如期交货而面临多项高额赔偿金。
好在监控拍下了作案人,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姑娘,在作案的时候,还冲着监控摆了个胜利的手势,那表情仿佛在说:你来抓我呀。
至于这个姑娘的身份,那是警方要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