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一道怒吼声炸响。
面前是白斯寒暴跳如雷的脸,漂亮的眉骨肿了一块。
林子衿眉心一拧,“怎么又是你?”
“你就是冲我来,少装无辜!”白斯寒吼道。上次是额头,这次是眉骨,这个女人存心害他破相?
“谁让你每次不声不响站在我后面,我还没怪你故意吓我呢。”林子衿很烦与他纠缠,坐下对着电脑继续工作。
就这样不理他了?
上次打伤他她至少还假惺惺地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白斯寒对着她的背影直冒火,她一拿出饼干,他立刻夺走,“你不配吃我们白家的东西。”
“你神经病,这是我自己买的。”
“你整个人都已经被我买下了,哪有什么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我的!”白斯寒狂妄地说。
“还给我。”
“不给!”
“给我。”林子衿踮起脚去抢,她越着急,白斯寒越不给,一口塞进嘴里。
“白斯寒你混蛋!”林子衿炸了,“你和林欢都是魔鬼,魔鬼!”
白斯寒突然心口一滞,很不舒服。
她竟然把他比作那个女人!
“不就是一块破饼干?至于么?”
“呵,是不至于,反正在你们眼里我贱命一条,死了活该。”林子衿笑容极凉。
白斯寒更不舒服了。
饼干堵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塞得难受。
“林子衿我看你是存心找茬。”
“你才存心找茬。”
“再说一次?”白斯寒一步上前,把她从椅子上拖了起来。
林子衿眼角一抽,咬住了唇。
这个表情他今天在她脸上见了无数次,她在忍痛。
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一分。
“回家!”
“我还要工作。”
都痛一天了,难道她想死在这间办公室?
她这样犟,痛死活该。但就算要死也只能死在他们白家。
林子衿赌气道:“我今晚不回去。”
“由不得你。”
“白斯寒……你!”林子衿来不及关电脑,仓促间一把抓住了包包。
“林小姐,晚上好。”卓风候在车后门。
Boss够暴力的,这种表达关心的方式,妥妥地给自己挖坑啊。
将来应该……嗯,挺惨的。
林子衿感觉自己就像一件货品,被强行塞进车里。
她肚子疼了一天,本来心情就差,这下更是爆炸了,“白斯寒你发什么疯,有病赶紧去医院。”
卓风低笑,敢骂boss的,林小姐绝对是史上第一人。他就说她很特别。
“该去医院的是你。”
“我好得很我去什么医院。”
“好不好你心里清楚!”白斯寒低吼。死撑什么!
林子衿咬牙埋怨道:“只要你不害我,我就没事。”
“到底谁害谁?”
那晚下药的难道不是她?
“就是你害我。”
“闭嘴!”
“笑够了没?开车。”白斯寒恶声。一个个的都活腻了!
……
车内豪华,但气氛压抑。
林子衿扭头望着窗外,不想看身边的男人一眼。
三个月本不长,可和白斯寒一起生活,就比三个世纪还要煎熬,连空气都是烦躁的。
如果他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就好了。
“林子衿!”
“林子衿,你耳朵聋了?”
“你那个是什么饼干?”
“不知道。”林子衿不耐烦地回答。
“说!”
她皱着眉,“不就是普通饼干吗?我在超市随手拿的。”
“里面是不是有花生?”
“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怎么知道。”
“该死!你不知道我花生过敏?”
“你又没说我怎么……啊!”林子衿一回头,被白斯寒满脸的红斑吓得惊叫,“你的脸!”
……
十五分钟后,医院。
白斯寒满脸红肿,五官挤在一起,嘴唇肿得像香肠,已经看不出原本俊美的模样。
路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妈咪你看,那个猪头!”一个男孩指着他。
林子衿本来挺紧张的,听到这句,没忍住笑了,“噗。”
他的脸比之前肿了两倍,而且红通通的,确实很像猪头。
“林子衿!”白斯寒恨不得嚼碎她。
迎面而来的娃娃脸男医生突然停步,惊奇地叫道:“斯寒?斯寒是你吗?我去!你肿么了?”
“哈哈哈,你、你这次肿得好严重,不行不行,我一定要拍照发小群。”路泽笑得扶腰,一边掏手机,“你说你来医院怎么还叼着根香肠呢,不让带外卖的啊。”
“想死?”白斯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手机落地,路泽痛得大叫,“痛痛痛,不发不发,松手松手。”
路泽捡起手机,屏幕已经碎了,心疼地哀嚎:“我昨天刚拿到的手机,私人订制,十万,十万啊!”
“医、医生,是不是先给他看病?”林子衿问道。
“咦,美女你哪位?”
“林子衿。”
“原来是嫂子啊,嫂子好嫂子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路泽。”路泽嬉皮笑脸,两颗小虎牙特别可爱。
林子衿听着怪怪的,她可不想当什么嫂子。
“嫂子别担心,我哥就是坚果过敏,吃点过敏药明天就好了。”
“你再叫一句,我打碎你的牙。”白斯寒警告道。
但这会儿他的脸肿得有点搞笑,实在没什么威胁力。
“来我办公室吧。”
上楼过程中,林子衿在医院电视上看到了路泽的宣传视频,他竟然是这间市一级私立医院排名第一的主任医生!
她实在难相信这个看上去只有18岁,说话嬉皮笑脸还有点皮痒的娃娃脸医生竟然那么厉害。难道是按颜值排名?
但下一秒,她就被他超牛的简介打脸了。
哈佛大学医学院最年轻的脑科医学博士,无数医学大奖,无国界医生,每一条都震撼非凡。
都说从其众而知其人,白斯寒的朋友果然也是牛人。不但长得好看,家世一流,自己本身也顶级出众。
手机突然响了,林子衿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李小姐”,“我先接个电话。”
白斯寒皱眉。
连客户都比他重要,这个女人眼里只有钱。
“白少看来不怎么受宠啊。”路泽贱兮兮地吹了声口哨。
“信不信我拆了这间医院。”
“随便拆,反正拆了这间,还有几万间。最好全拆了,我就不用继承了。”路泽求之不得。
“话说你今天终于舍得给我看嫂子了?不是说是一个又丑又瘸又瞎,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丑八怪?明明是个大美女嘛。”
“你眼睛瞎了。”
“你眼睛才瞎了。”路泽小声嘀咕。
“我让护士去开药了,跟之前一样,今晚一次,明天两次,明晚应该就消肿了。”
“这些都是小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住院?”路泽的表情变得很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