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的心脏紧张地跳动起来,是的,不是心跳加速,而是因为慌张。
吞了口口水,下意识地抵触,“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白斯寒,根本无法想他以外的男人,而且她现在对男人都抗拒。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这样说很自私,但是当知道你和白斯寒离婚的那一刹那,我很开心。这于你于我,都是一种解脱,不是吗?”
“人不能一直把自己困住,要及时从泥淖中拔出来,早点脱身。”
“我知道,我不会一直困着自己,但没有这么快。商墨,你对我的真心我很感激,我也很珍惜你的感情。但是我现在,我现在完全没有办法去想感情的事情。如果我和你在一起,那也只是把你当成一根救命稻草,那对你不公平。”
“如果我愿意当那根救命稻草呢?”商墨直直望着她的眼睛,“如果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很想那样,是不是就可以?”
“你别傻了,你这么好,我不值得……”林子衿一个劲摇头。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自己喜欢的就是值得。曾经我也以为感情是能够控制的,所以我尽量不去找你,以为这样就能慢慢淡下来,可我发现这不过是徒劳。越见不到,我就越想你,想得发疯。”
“我起初也害怕,感到折磨,但是我更庆幸遇见你。真正的爱情,就会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吧。”商墨扶着她的肩膀。
“子衿,我知道我很不理智,但多一秒的等待于我而言都是极为难熬的。所以我才会表现的像一个,像一个缺爱的疯子。”
可是此刻商墨的心情和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任何顾忌,很轻松,很快乐很冲动,可以肆无忌惮地直抒胸臆,可以宣泄自己炽热的感情。
因为她现在是自由之身,他可以随自己的心意的去追求她。
从今以后,他们之间再无障碍。
一想到这些,商墨的心脏就激动地跳动得更快了。
很想将她整个揉入怀抱,紧紧抱着。
林子衿也看到了他眼中的热度,更加的心慌,“我,我先回家……”
她想转头逃离,但是商墨看出来,先一步牵住了她,“你在逃避我吗?”
“我没有,只是……商墨,我现在心很乱,我没有办法听你说那些。”
“抱歉,是我太着急了。”商墨叹息,努力地克制着,“我们先不说这些,去吃饭庆祝好不好?”
“庆祝?”林子衿心里“噔”的一下,下意识的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
讽刺地一扯嘴角,“离婚有什么好庆祝的?”
“结束一段不幸的婚姻,获得自由,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这难道还不值得庆祝吗?”商墨问她道。
可是林子衿现在的心陷在漆黑冰冷的深海之中,没有办法感到一丝一毫的开心,没有办法觉得自由。
相反,非常沉重和压抑,以至于她都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只想躲起来自舔伤口,不想见任何人,更别说有什么心情庆祝了,这实在是太讽刺。
“你看我现在像有心思庆祝吗?”
“痛苦只是暂时的,我明白刚结束一段感情都会如此。因为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值得的,反而会念念不忘,会不甘心。但实际上那根本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习惯罢了。”
“习惯是会让人很难割舍,但是一旦割舍掉,很快你就会发现这才是真正通向幸福的开始。”商墨温柔地说道,柔和得犹如三月的春风。
他原本就是个温和的人,更是将自己所有的温柔都倾注在了自己爱的女人身上。说话的语气,声音,眼神,都温柔得像一只手,要将她拉进去。
而她,也值得最好的和最多的温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子衿摇头。
未来会怎么样,会幸福还是痛苦,那都是未来的事情,太长远了,她无法确定。
但是痛苦却是现实存在的,是撕心裂肺的,是压抑的,也是窒息的。
和时南交往多年分手,被他误会的痛苦都不及此刻十分之一。
是否痛苦都是刻骨铭心,才会让人更加看清自己的感情?
她竟然在那段不值得的,荒诞的感情之中丢了心,爱上了一个在对她演戏的,残忍绝情的男人。
呵呵……
想到这,瞳孔又酸酸的,开始发红。
看到她眼中隐隐有泪,商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连忙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
“如果难受就哭出来,放声的哭,你在我面前不需要任何伪装……”他双臂收紧,不断地将她拥得更紧。
林子衿的很难受,可是在那样一堵怀抱之中,喉咙和眼眶都很干涩,哭不出来。
原来痛苦到极致,是没有眼泪的,因为痛得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也没有了推开他的力气,或者,现在的她反而继续这一丝丝的温暖。
自私的,还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汲取着他的温暖,用他的怀抱来治愈自己的此刻的痛苦。
对不起,商墨……真的,对不起……
天幕下起了雪,纷纷扬扬,洒落在两人身上。
人来人往的街头,路人都羡慕地看着这一幕。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偷偷把这一幕拍下来来。
“看,那个英伦装的男人好帅。”
“是啊,也好高大哦,他的怀抱一定很温暖有力吧。”女孩子们羡慕地感叹,“如果我有个这么高大温暖的男朋友就好了,好像能够为我挡去一切风雨,只要在他怀里就什么都不怕呢。”
“嗯,他一定很爱那个女生吧,才会抱得这么紧。”
“哇,初雪,街头,路灯,俊男美女,一切也太浪漫了吧,就像拍mv一样呢……比偶像剧还美……”
路人停步围观,满眼羡慕。
然而……
这世上有一个人例外。
在这浪漫美丽的氛围之中,他像是身陷在冰窖里,彻骨寒冷。(未完待续)